江笙的目光鎖定林曉曉，林曉曉卻沒有看見江笙。
林曉曉在路邊打了個車離開。
江笙好奇，林曉曉這個時間點不在電子廠，怎麼會來這裏？
對面茶餐廳的消費水平可不低。
“孫媳婦，你要喝什麼？”厲老太太看着奶茶單，自己已經點了一杯芋圓奶茶。
老太太愛喫火鍋，串串，燒烤，奶茶也喜歡。
剛纔拍完宣傳片，厲老太太就拉着江笙出來逛街，看到奶茶店就走不動了。
江笙收回視線，對奶茶店工作人員說：“那我來一杯西瓜汁吧。”
很快工作人員做好奶茶，厲老太太喝了一口，特別滿足：“就是這個味，太好喝了，你婆婆管的嚴，不讓我喝，孫媳婦，下次你再帶我出來偷偷喝。”
“奶奶，不能經常喝，對你身體不好。”江笙說：“我們去商場裏面逛逛。”
江笙陪着厲老太太玩了一天，厲廷衍讓人去謝貴全老家那邊也有了消息，謝貴全賣子女的事，也都找好了證據，現在就等張桂芳這邊了。
……
如江笙所料，韓家胤還是沒忍住，去找張桂芳了。
他戴着口罩，沒敢大搖大擺回家，而是躲在小區門口附近，等張桂芳去接謝玉放學時，他出現在張桂芳面前：“媽。”
這一聲媽讓張桂芳嚇了一跳。
韓家胤取下口罩：“是我。”
“小滿。”張桂芳很震驚：“你怎麼不回家啊。”
說完，張桂芳才反應過來，韓家胤現在無家可歸，不敢回。
韓家胤怕人認出來，又趕緊戴上口罩：“媽，換個地方說話吧。”
現在家裏的人，韓家胤也就相信張桂芳。
準確的說，他對張桂芳有同情，張桂芳是站在背後的人，不會像謝貴全和謝成一樣，說一些帶刺的話。
張桂芳跟着韓家胤走到綠蔭道的樹下，說：“小滿，委屈你了。”
“媽，你相不相信我是清白的？”韓家胤問：“你知道我是清白的對不對？”
張桂芳沒有說話，低着頭不語，也是默認。
她當然最清楚了。
她的默認讓韓家胤心痛，看着眼前蒼老的張桂芳，韓家胤苦笑道：“媽，我想知道，當初爸賣掉我的時候，你爲什麼不阻止？你不要我，爲什麼要把我帶到這個世上？爲什麼在爸和大哥污衊我的時候，你能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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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想不通，天底下怎麼還有不愛自己孩子的父母呢。
張桂芳一下子就紅了眼眶，眼淚跟着落下來，只知道哭，卻不說一句話。
“媽。”韓家胤痛心不已：“你說句話啊，你知不知道網上現在怎麼罵我？我對你們不好嗎，爲什麼這樣對我？都是你的兒子，爲什麼大哥就能得到你們的愛，我就不能。”
“小滿，小滿……”張桂芳泣不成聲，蒼老的手顫抖着，輕輕揮着：“別說了，別問了。”
張桂芳不敢正視韓家胤，她這個做母親的，沒有那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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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張桂芳一直哭，韓家胤也跟着溼潤了眼眶。
韓家胤心裏積壓了這麼久的委屈，而張桂芳的心裏，更是積壓了幾十年，她習慣了沉默。
謝貴全不僅奴役了她的身體，也奴役了她的思想。
“媽。”韓家胤雙手握住張桂芳的肩膀：“你不屬於那裏，你跟爸不是真心相愛，你是被迫的，爲什麼你不肯爲自己選擇一次，你身後有我，不要怕。”
這句話給以了張桂芳極大的鼓舞，這些年，謝成和謝貴全一丘之貉，她就算是被謝貴全打了，身爲大兒子的謝成，也只是冷漠的看着，不理不睬。
這幾十年，張桂芳不知道捱了多少打，她是被謝貴全打服的，今天，終於有兒子能替她撐腰了。
張桂芳囁喏着嘴角，是激動，也是欣喜。
“小滿，媽媽對不起你。”張桂芳淚眼婆娑的望着韓家胤：“媽對不起你啊，你的朋友說，你去賣血了，你做兼職累到出院了，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