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君安被一羣年輕公子拖住去喝酒,房間裏瞬間安靜下來。
沐竹安累得揉了揉脖子和肩膀,這一天下來,她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就在這時,房門輕輕地被推開。
謝君蘭親自端着一碗雞湯面,以及幾個爽口的小涼菜走了進來。
她把東西放在桌子上,柔聲道:“兄長估計還要很長時間才能回來,嫂嫂先用點吃食,墊墊肚子吧。”
聽到謝君蘭的聲音後,沐竹安的眸子微微一動。
她與謝君蘭並不是很熟悉,只是匆匆見過幾面而已。
對於這位即將成爲準太子妃的小姑子,她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但還是決定面對。
她微笑着回答道:“多謝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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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君蘭似乎並沒有認出沐竹安,依然用溫和的語氣說:
“嫂嫂不必客氣,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嫂嫂可以直接叫我君蘭。”
沐竹安微笑着點頭:“君蘭妹妹。”
謝君蘭一眼就看出了沐竹安的拘謹,不過也不奇怪,畢竟這位嫂嫂看起來是個十分靦腆內向的性子。
於是她非常貼心地笑道:“嫂嫂先用飯吧,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就先不陪您了。要是有什麼事您只管說一聲,外面都是伺候的人。”
說着她又上前輕輕拍了拍沐竹安的手,安慰道:“以後這裏就是嫂嫂的家,嫂嫂萬事都不必拘禮。”
沐竹安看着眼前這個美麗溫柔的女子,心裏很是感動,忍不住柔聲道:“多謝君蘭妹妹。”
謝君蘭也不再多說,只是笑着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房間。
她一邊想着剛纔看到的嫂嫂的樣子,一邊暗暗嘆氣。
她沒想到兄長竟然會如此關心一個人,而且還反覆叮囑自己要照顧好嫂嫂,讓她不要害怕。
這樣的兄長,還是第一次見到呢!
謝君蘭走出兄長的院門,突然看見母親身邊的一個嬤嬤站在門口。
那嬤嬤一臉嚴肅,似乎有些不滿。
謝君蘭皺了皺眉,心想今天可是兄長和嫂嫂的大喜之日,怎麼能擺出這樣一副臭臉來呢?
她收起了笑容,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威嚴,邁步走了過去,淡淡地問道:“嬤嬤,你怎麼不高興啊?”
這位嬤嬤一直深受主子影響,對沐竹安這位即將成爲謝家主母的人並無好感。
因此,心中的不滿不知不覺間就顯現在臉上。
她完全沒有預料到,一向與夫人齊心的大小姐竟然會袒護這位剛入門的少夫人。
看到謝君蘭嚴肅的表情,嬤嬤趕忙低下頭,慌張地解釋:
“大小姐,您誤會了,老奴並沒有不開心啊。今天可是爺的大喜之日,老奴當然高興了。”
謝君蘭此刻根本無暇和這個老嬤嬤耍嘴皮子。
這場婚禮的諸多事務大多由她負責,這段時間她忙得不可開交,終於等到了今天,她絕不允許有任何閃失。
所以,她毫不猶豫地打斷了老嬤嬤的話,冷冷問道:“什麼事?”
老嬤嬤原本還想滔滔不絕,但在謝君蘭冰冷的目光下,她的話語突然止住,尷尬地說道:
“夫人有請。”
“走吧!”謝君蘭簡短地迴應了一聲,便邁步向前走去。
對於母親找自己什麼事情?不用想也能知道,只是自從發生之前的那件事,他在心裏對母親產生了那麼一絲隔閡。
哪怕她已經盡力的在想母親的好了,卻依舊沒有辦法再坦然的面對。
到了張氏的院子,裏面漆黑一片,安靜得讓人害怕,沒有一絲喜氣洋洋的氛圍。
唯一的亮點就是寢室裏那盞微弱跳動的燭火,透過窗戶隱約可見張氏的身影。
謝君蘭走進屋子後,看見靠坐在軟榻上、身上蓋着一件薄毯子的張氏。她語氣淡淡的說:“蘭兒,過來吧,我們有些日子沒見了,讓母親好好看看你。”
謝君蘭順從地走到張氏面前,屈膝行了一禮,說道:“見過母親。”
等謝君蘭把禮數盡完,張氏才略帶嗔怪地伸出手,拉住謝君蘭的小手。
“瞧瞧你這個孩子,纔多久沒見面啊,怎麼和母親這麼生疏呢?這樣可真讓母親傷心啊!”
“母親這輩子也算有福氣,生下了你和兄長兩個孩子,雖然你父親不爭氣,也沒做什麼讓母親憋悶的事,前半生一直都過得很順利。”
“可是現在,你兄長突然娶了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當正妻,母親心裏總覺得空落落的。”
“哎,女人這輩子,就是爲孩子活,以後你嫁了太子殿下,做了母親後就會明白母親的良苦用心。”
謝君蘭垂首立在一旁,任由母親說着,全程安靜的聽着,既沒有反駁也沒有認同。
張氏嘆了口氣,也不指望閨女開口,她親自教出來的女兒,自然知道孩子心裏什麼都明白。
只是,孩子大了,便於自己這個做母親的生分了,有了自己的想法。
看着低眉順眼的謝君蘭,她轉了話頭,“這些日子家裏都有你在掌管,母親已經查看過了,你做的很好。”
“這樣母親也就放心了,等日後你嫁入東宮,母親也就不用擔心你不懂後宅之事,被那些個狐妹子欺負了去。”
“對了,你知道你大嫂的事嗎?”
“你兄長整日忙於公務,怎會與宋家新認的姑娘有牽扯,還這麼糊塗的把人給娶進了門。”
謝君蘭淡淡道,“兄長喜歡,自然就娶了回來。”
“何況,宋家並不差,也算得上是門當戶對。”
張氏眼皮微擡,“你如今倒是心胸寬廣,之前因着宋家丟了那麼大的臉,轉頭就忘了。”
“謝君蘭面無表情,“談不上丟臉不丟臉,只是有緣無份而已。”
張氏冷哼,“那宋家女也就是佔了個名頭,誰知道以前是哪個山窩裏的野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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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你兄長傻乎乎的,沒見過女人,纔會被表象所騙,等着瞧吧,娶那樣的女人回來,往後受罪的日子還長着呢。”
“母親,按理來說,你應該跟兄長說聲恭喜的。”
在家廟幾個月,雖然沒有受什麼罪,卻也日子不好過,沒了之前貴婦的沉穩,反而添了幾分尖酸。
如今聽到女兒也來教訓自己,她立馬成了臉,“你懂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