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見多識廣,手下有沒有手藝人能做精密度高的的東西的。”
趙品謙揚眉:“這得要看你做什麼東西了,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陸惜月說出自己的想法。
“這麼說,花露和香露的純度還能再提升?!”趙品謙又驚又喜。
“自然是可以的,不過我之前讓人打造的蒸餾器還是找了好多師傅,陸陸續續修改咯好幾次才能做出來的,如果能有人完全還原我繪出來的儀器圖紙,提純根本不是問題。”
“原來是這樣。”趙品謙點點頭,思慮片刻後他道:“能燒紙琉璃器的我見過不少,手藝好的也不少,不過能達到你的要求,應該不多。”
“是啊,我就是擔心師傅的手藝。”
所以才退而求其次,沒有選擇打造更加精密的儀器。
趙品謙想了想,招呼來一個夥計:“我去找人查一查,你且在這裏轉一轉。”
“好。”
趙品謙轉頭吩咐夥計:“招呼好姑娘,聽到了嗎。”
夥計連連點頭,瞥了眼容貌明豔的漂亮姑娘,心頭生出一個大膽的猜測。
東家居然會帶女孩子出來逛街買香露了!
其他夥計自然也注意到這邊的情況,紛紛和他交換起眼神。
稀奇啊稀奇,東家二十多歲對女子從無什麼交集,更別說陪着逛街之類的。
這位姑娘可真厲害,居然能令他們東家鐵樹開花。
他一定得伺候好了,千萬不能讓到手的東家夫人跑了,否則東家多可憐啊。
夥計內心想法太多,一雙眼睛溜圓。
陸惜月瞥了下夥計,心中閃過古怪。
總覺得這個夥計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不過眼下還是逛鋪子比較重要。
忽略夥計熱絡的過分的樣子,陸惜月從他的口中得知樓上還有五房雅間。
與她當初在雁南設定下的規矩一樣,只要成爲會員就能使用雅間,當然,在雁南與京城的會員價格有些不同,會高出一些來。
“把會員名冊拿給我看看。”
這些可都是她的衣食父母啊,當然要了解一下。
夥計看她的眼神瞬間有了變化。
這位姑娘是不是太過於自覺了,雖說他們把她當未來的東家夫人看,可會員名冊這麼隱祕的東西,可不是隨便能看的。
他有些猶豫。
東家說了,要讓他好好招待,偏偏之前鋪子裏還定下規矩,不許讓外人看名冊,哪怕是會員客人也不成。
那是給呢,還是不給?
夥計陷入了糾結。
陸惜月盯着發呆的夥計,越發確定這個夥計的古怪。
就在她準備提醒夥計回神的時候,從樓上雅間下來的一抹紫色身影踏着臺階緩緩下來,一眼就看到了人羣中容貌顯眼的陸惜月。
秦知嫣頓時眯起了眸子:“陸惜月,你居然也在這兒。”
她記得十分清楚,上次買淮安侯府的時候,想盡了辦法也沒能讓陸惜月受到教訓。
正愁沒辦法解心頭之恨呢,沒想到居然在這兒碰上了。
她聲音太大,吸引了陸惜月注意的同時,也感受到了一室客人的目光。
能到這兒買東西的人家非富即貴,自然認出了她的身份,再看她走過去的方向,衆人頓時禁了聲。
同爲勳貴圈子裏的人,她們自然認得陸惜月。
這位眼下可是太后眼前的紅人,連陛下都接連賞賜了兩回萬兩黃金呢。
這下可有熱鬧看了。
“秦姑娘,好久不見。”陸惜月沒想到會在這裏遇上秦知嫣。
不過既然是從樓上雅間下來的,就是花露鋪的會員客人。
對於送銀子上門的“衣食父母”,陸惜月不介意寬容一點,對着少女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
然而,這張明眸皓月,漂亮的不像話的臉笑的這麼張揚,落在秦知嫣眼裏儼然等同於挑釁。
她是個脾氣極爲不好的人。
眼看着少女深吸口氣,一臉陰森,貼身丫鬟忙不迭再她身後低語:“姑娘,這裏人多。”
秦知嫣當然不會在這麼多人面前與陸惜月起什麼爭執,對她的名聲不好。
但輕易放過陸惜月,不可能!
“是啊,好久不見,陸姑娘怎麼有空出來買花露了,不如我給你介紹介紹,這裏的東西我也算熟悉,陸姑娘你初回京城,想必沒怎麼見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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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的倒是好聽,又是副貼心和善的模樣,可明眼人一聽就知道她什麼意思。
這是在暗諷陸惜月沒見過世面呢。
陸惜月挑眉,自然聽出了她的優越和對自己的不屑,莫名的想笑。
“不用了,已經有夥計介紹了。”
簡單一句話,瞬間挑起了秦知嫣的怒火。
“你敢將我比作夥計?”她擰眉,怒意升騰,以至於清麗的面容都顯的扭曲。
“姑娘。”丫鬟心驚膽戰的提醒一句。
陸惜月無辜道:“秦姑娘誤會了,我的意思是已經有夥計向我介紹這些花露,不需要勞動秦姑娘大駕。”
秦知嫣對上她這幅表情,氣的想罵人,奈何現在場面不對。
她生生忍了下來,皮笑肉不笑:“是我誤會了,不過陸姑娘,我瞧你一個人來的,也沒個下人跟着,你好歹身份尊貴,出門要小心啊,最近可不怎麼太平。”
雲妃被降位處置,朝廷死了個收受賄賂的官員,新婚的三皇子夫婦被關禁閉,莫說那些官員勳貴,就是百姓們都隱隱覺得不安。
如此動盪,想太平也太平不下來。
沒等陸惜月開口,她便拿讓丫鬟拿着剛買的花露遞過去,“這是我剛買的,不是什麼好東西,陸姑娘收下就趕緊回王府吧。”
衆人看着這一幕,表情逐漸微妙。
秦知嫣明顯是在鄙夷陸惜月的身份不正,處境尷尬啊。
殺人誅心,還真是厲害!
陸惜月扯了扯嘴角,目光觸及正對着自己笑的得意的少女,頗有些無奈。
回京那兩天她就發現了,秦知嫣對蕭雲珩是舊情難忘。
她並不喜歡與別人爭什麼,可屬於自己的東西,斷然沒有讓給別人的道理。
秦知嫣屢次三番的找她麻煩,她就想看在銀子的面兒上忍一忍,如今也忍不下去了。
有句話說的對,人是不能縱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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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舔脣瓣,湛黑的瞳孔浮出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