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過歉的人都走了,儲藏室裏剩下厲千澈、徐太太、警方和安寧。
當着警方的面兒,徐太太很是爲難。
對於安寧的問題,她始終沒有答覆。
安寧看得出她的爲難,又說了一句:“只要你肯告訴我,我就原諒你,讓你銷案。”
這個佑惑足夠徐太太動心。
可……
她看了厲千澈一眼,還是沒有說出實情。
安寧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知道她在顧忌什麼。
淡淡一笑:“如果你覺得這個場合不合適,可以到外面說。”
其實,不用徐太太說,她也能猜到幕後指使是誰。
無非就是想親口聽徐太太說出來,確認一下。
徐太太咬着下脣,瞄了厲千澈一眼,目光遊移。
到底,還是銷案的佑惑戰勝了猶豫。
衝安寧點點頭:“到外面說。”
安寧跟着她走出儲藏室,來到室外:“這下你可以說了吧?”
徐太太深吸一口氣:“都是我的主意!”
“我老公最近想跟厲家做生意,他找了好幾次,也沒能見到厲先生,我就想着既然我家孩子和厲家孩子在一起上學,能不能通過這個結識一下厲先生。”
“剛好昨天接孩子放學的時候,遇到了宋安心小姐,她給了我那麼一點點暗示,並沒有跟我說什麼。”
“是我自作主張污衊安小姐。”
“對不起。”
說到最後,她聲音越來越低,幾乎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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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揮揮手:“你走吧。”
“這件事,我希望你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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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太太巴不得知道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怎麼可能告訴別人?
見安寧沒有追究自己的責任,立刻找警察銷案去了。
安寧站在明晃晃的太陽光下,看着她肥胖的身軀走遠,眸底閃過一抹陰沉。
宋安心真是玩得一手好心機!
原本,她看厲千澈那麼難搞,想退而求其次,等寶寶跟自己熟悉了,建立感情就帶着孩子離開南城。
但……
宋安心一而再再而三在背後使絆子。
這激起了她的勝負欲。
眸光看向屋內神情晦暗不明的厲千澈,下定決心。
你搶我孩子,我搶你男人!
這很公平!
似乎是被她的目光打擾到,身長腿長的厲千澈從屋裏走出來。
男人站在明妹的陽光下,黑眸微微眯起來,用一種諱莫如深的眼神看着安寧。
那樣的眼神,彷彿是透過她在看另外一個人。
安寧被他這樣的眼神恍了神,櫻脣微張,很久沒有說話。
白衣黑褲的男人動了動,停在安寧身側,薄脣輕抿:“安小姐勾飲男人的本事見長!”
在他看來,這一切都是安寧安排的。
目的是引起自己的注意。
安寧側過臉來看他,明妹的小臉兒掛滿笑容:“所以,厲先生覺得我在勾飲你?”
“不好意思,我對有婦之夫沒興趣!”
“另外呢,麻煩管好你女人,她總是這樣針對我,只會讓我們見面更多。”
“你最好跟她好好聊聊,別搞這些小動作,挺上不得檯面的。”
“想把我從這裏趕走沒那麼容易!”
丟下這句話,揚長而去。
厲千澈站在原地,透過明亮的陽光看着她遠去的瀟灑背影,眸底翻涌着不明情愫。
剛纔她瀟灑離開的神態,很像他記憶中的某個人。
因爲回憶起了從前,眼尾那顆硃砂痣比平時紅。
――――
入了夜之後,溫度下降。
晚風吹拂,帶來陣陣舒爽。
厲家老宅裏,兩個孩子都回房間了,厲千澈仍舊坐在客廳裏辦公。
他穿着灰色居家服,坐在沙發裏處理着公司的事。
房間裏很安靜,只有男人指尖敲擊鍵盤的聲音。
居家服領口寬大,露出男人一截優美的鎖骨,隱約可見一小截麥色胸肌。
宋安心坐在他對面,深深凝望着男人認真工作的模樣,眸光裏全是愛慕。
都說認真工作的男人最帥。
這話一點不假!
眼前的厲千澈,長眉微擰,桃花眼專注盯着筆記本電腦,十指在鍵盤上敲擊,旁若無人。
屏幕折射出的光打在他臉上,使得他眼尾的那顆硃砂痣愈發紅豔。
男人表情疏冷,帶着股子禁欲味道。
眼見他的工作暫時告一段落,宋安心起身。
走到他身後,環住了他的脖子。
用溫柔的嗓音問他:“澈,我們什麼時候結婚啊?”
那個叫安寧的女人讓她感覺到了危機。
厲千澈雖然什麼都沒說,也沒提過安寧一個字,可她就是感覺他對那個叫安寧的,不一樣!
沒有證據,純粹是女人的直覺。
被她環住脖子,男人升起一股不適感,眉心緊擰。
匆忙扒開宋安心的手,衝進洗手間。
嘔吐。
宋安心看他吐成這樣,心疼的要命。
急忙倒了一杯溫水過來,送到他跟前“澈,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還想吐嗎?”
“喝點水漱漱口。”
面上溫柔如水,內心卻是恨意滔天。
該死的宋安寧!
從她死之後,厲千澈就患上了這個毛病。
這麼多年,看了無數心理醫生,症狀從來沒改善過!
男人掬一捧水,潑在臉上,洗了把臉,這才稍稍舒服一些。
示意她把水杯放在大理石臺上。
宋安心看他臉色不佳,沒再靠近,按着他的意思,把水杯放在大理石臺上。
“澈,你這毛病該怎麼辦啊?”
“總不能一輩子不跟我親近吧?”
“咱們是要結婚的夫妻,沒有夫妻生活,還叫夫妻嗎?”
男人拿起水杯,漱了口後,吐掉嘴裏水。
慢悠悠擡起黑沉的眼眸看向她,眸底浮過一抹陰冷。
這才說話:“要是等不及,你可以嫁別人。”
說起來真是奇怪,自打宋安寧死了之後,他就得了這個怪病。
只要有女人接近他的身體,哪怕對方是宋安心,他也會嘔吐。
也正是因爲得了這個怪病,六年來,他和宋安心從未有過肌膚之親。
婚禮的事也一直拖着,直到現在。
六年裏,他不是沒努力過,越努力,越失望。
面對宋安心眼底的殷切,他從來沒有這麼無力過。
眉眼裏的神采一點點暗下去,涼涼道:“我累了。”
宋安心等了整整六年。
原以爲宋安寧一死,厲太太的位置就是自己的。
哪知道……
宋安寧死了六年,她也沒能坐上厲太太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