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家宅陰私

發佈時間: 2025-02-02 18:0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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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姑娘,我兒的體溫似乎下來了!”婦人一邊摸了摸懷中昏昏欲睡的兒子,一邊興奮的對着宋喜樂道。

回過神來的宋喜樂,先是上手試探了一下小孩兒額頭的溫度,然後又抓起小孩兒的手凝神把了一會兒脈搏,確認的道:“夫人放心,的確是退燒了!”

縣令夫人抱着兒子,連聲道謝。

今日若不是碰上姑娘,兒子的命也不知道能不能保的住?

即便是保住了命,會不會有後遺症?人會不會被燒傻?她甚至都不敢往深處想。

宋喜樂見她臉色沉重,想必應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連忙轉移話題道:“小公子現在既是退燒了,繼續喫這藥便可!”

縣令夫人有些擔憂的道:“那我兒會不會再出現驚厥?”

“這熱性驚厥只要體溫下來,便不會再發生,夫人請放心!”

有了這句話,縣令夫人的心纔算落了地。

她親暱的抓住宋喜樂的一只手,笑着道:“姑娘年紀不大,一身醫術倒叫我敬佩,今日我與你一見,便覺得一見如故,這個鐲子你帶着玩兒!”

說罷,從自己的手腕上,褪下了一個通體碧綠的鐲子,帶到了宋喜樂的手上。

鐲子的水頭十分好,應是價值不菲!

“這如何能使的?”

見宋喜樂要推拒,縣令夫人按住了她推拒的手,“不過一個鐲子,留着帶着玩兒!”

隨後狀似感興趣道:“我方纔聽你的意思,這發燒也分兩種,那這兩種藥是不是不能混着喫?”

“倒也不是只分兩種,除了風寒感冒、風熱感冒還有暑溼感冒,血虛感冒….

“只這兩種感冒容易混淆、一個是外感熱邪入親導致、一個是外感寒邪入親導致,使用的藥理完全不同,且都好發於季節交換的時節,因而容易誤判!”

宋喜樂說的仔細,縣令夫人聽的認真。

很快馬車便在縣衙側門處緩緩的停了下來。

柳兒跳下馬車將腳蹬放在了車轅處,同時喚了一聲:“夫人,到了!”

縣令夫人手中抱着兒子,由柳兒扶着,率先下了馬車。

隨後宋喜樂也跟着出了馬車,車廂外,陳雲右站在一旁,看到妻子出來,連忙迎了上去。

宋喜樂跳下馬車,走至丈夫身邊,“可累了?”

陳雲右搖搖頭,“無礙!”

方纔她被縣令夫人邀請坐上馬車,而云右則一路跟在馬車身邊,瞧着他微微泛白的臉色,宋喜樂心中不免有些擔心!

小夫妻兩人湊在一處說着體己話,那邊周縣令也從馬上下來。

他走至妻子身邊道:“你先帶着明兒回去休息,之後我必定給你一個交代。

“藥鋪那邊還有許多藥須得那姑娘幫忙查驗,人我先帶回縣衙了!”

這是不讓她將人往家中領,他竟也知道這事羞恥不能傳揚出去?

縣令夫人冷哼一聲,抱着兒子揚長而去。

他以爲不讓人帶回家,她就會沒法子查了嗎?

其實宋喜樂眼角的餘光,一直注意着兩人的動靜,見縣令夫人沒有喚自己進後院,提着的心這才放鬆下來!

她發誓,她是真的不想跟進去看好戲!


陳雲右見妻子顯然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嘴角不由的掛起來笑意,垂在衣袖中的手,捉住妻子的手捏了捏,輕聲道:“我陪你、莫怕!”

宋喜樂見眼前的人,繾綣深邃的眼神,心不由的漏跳了一拍,這人真是心細如塵,自己的想法似乎都能被他看透一般!

周縣令目送着妻子離開,這才走向兩人,“一會兒要麻煩姑娘,幫忙查驗一番藥材!”

“不麻煩,不麻煩,與其被帶入內宅,捲入紛爭中,她還是更願意去前堂分辯藥材的真僞!”

夫妻兩人被安排至公房,喝了一盞茶吃了幾塊點心後,差役們這才帶着小鄭大夫以及藥材回來了!

小鄭大夫膽戰心驚的垂手站立着,宋喜樂則將差役們打包帶回來的藥材一一打開仔細查驗。

就在宋喜樂忙着甄別藥材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喧譁聲。

片刻後周縣令身邊的隨從匆匆跑了進來,俯身在周縣令的耳邊輕聲低語了幾句。

周縣令聽罷,騰的一聲從座椅上站起,之後狀似鎮定的道:“麻煩宋姑娘在此查驗,本官有些許公務先去處理,有什麼事情,你便吩咐楊差役!”說罷,急匆匆的出了公房,往後院去了!

此時縣衙後院,正房主院,丫鬟柳兒,正顫巍巍的跪在李夫人的面前,瑟瑟發抖!

她跟着夫人一起從藥鋪回來,見少爺被安置休息後,便偷偷的跑去了廚房,想要將今日沒來得及倒掉的藥渣給毀了!

沒想到被等候多時的李嬤嬤當場人贓並獲!

就這樣,柳兒被人提溜到了正院子,而此時已經懷有五個多月孕的妾室周姨娘也被喚到了正院來!

李夫人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響起,“柳兒,你爲何要對少爺的藥動手腳!”

柳兒抖着聲音狡辯道::“奴婢沒有,奴婢只是想着,小少爺要是醒了可能要吃藥,便想着將陶罐給清……”

啪的一聲,打斷了柳兒推脫的話。

“你莫不是覺得我平素不過問府中的事情,就是好糊弄的?”

嘩啦啦的金銀玉器劈頭蓋臉朝着柳兒的身上砸去。

李夫人閒庭信步般的走到柳兒的身前,彎腰撿起三塊碎了的玉簪,“這玉簪,我好像在周姨娘頭上見過,如何會從你的房中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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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兒的身子跟着抖了抖,“是….”

沒叫她說完話,周姨娘忽的指着地上跪着的柳兒怒罵道:“我說我那玉簪子怎麼不見了,原來是被你這個踐婢給偷去了!夫人,您定要爲妾生做主!”

柳兒眼中的恐懼被絕望所掩蓋,她以頭搶地,“是奴婢一時鬼迷心竅,覺得姨娘的玉釵好看,便起了偷盜的心思!”

柳兒心中清楚,即便是應了周姨娘指使換了小主子的藥,如今東窗事發,她也沒了活路。

再多一條偷盜的罪名於她而言,已經沒什麼差別!

周姨娘卻是長舒一口氣,幸虧自己有底牌,柳兒的妹妹被她爹賣到自己孃家。

她拿以柳兒同胞妹妹相挾,諒她也不敢攀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