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珩神情淡淡的回道:“大哥這般爲我操心,倒不如管一管這鋪子,別什麼人都放進來。”
趙品謙:“……”
這風流債是他惹出來的,到頭來還成了自己的錯了。
眼看着兩人之間氣氛不對,陸惜月忙往兩人中間一站,“大哥雲珩,再過兩日就是琉蘭花會了,到時候我向太后討個假,咱們一起去湊熱鬧如何!”
琉蘭花會一共喫魚三天,除卻大夏本國人會挾各種花卉到此展覽,還會有其他國家的,鄙如與大夏有生意往來的烏涼,以及依附大夏許久的苗疆,哪怕是與大夏不睦許久的大齊,也會有商人前來。
大齊國一半的地界都佔據着極好的地理位置,常年四季如春,着花草樹木中的奇珍異品自然要比其他地方多出不少。
再者,這也不僅僅是一場簡單花卉展示。
趙品謙睨他一眼,點頭應下,“這場盛會自然是要去的,天下商行也正打算外擴其他生意。”
蕭雲珩同樣配合出聲:“你想去,我都陪着你。”
“那就這麼說定了。”
轉眼便道了琉蘭花會,陸惜月提前與太后告假,得了一天空閒,約上了蕭雲珩與趙品謙二人一同去逛花會。
一早晨時,剛踏上街頭,撲鼻而來的花香縈繞着,耳邊是各花卉商人的交談聲,入目一片芳華瀲灩,除卻尋常可見的,還有各種顏色奇異的花。
鄙如綠色的句話,紋路形似羽毛的百合,還有葉瓣純黑的月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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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是陸惜月也沒想到居然能見到這麼多奇異的品種。
她們起的已經夠早的了,沒想到這大街上的人居然還是這麼多,遠遠的看過去,烏泱泱一片,大概是整個京城的人都出來遊玩了。
“人這麼多啊,估計得擠出一身汗。”趙品謙忍不住舉起摺扇,擋住了頭頂越來越烈的陽光。
蕭雲珩一手護着她的腰,溫聲道:“沒事,待會我護着你,你一路跟着我就是。”
“好。”
陸惜月很自覺的挽住他的胳膊。
街上人雖然多,等真走過去,倒也沒那麼擠,蕭雲珩一直把懷中的少女與人羣隔絕開,防止有人碰到她。
趙品謙嘴上嫌棄人多擁擠,太陽又大,還是將領路走在前面,時不時的幫兩人擋開前方的人流。
總算是擠到了一處花卉展臺前頭,老闆還是個模樣精緻,身姿豐腴的美貌婦人。
只是,婦人個子高挑,少說有五尺半。
看着裝打扮,像是來自於苗疆。
也因此,停留在此處展臺前的客人多爲男子,笑容諂妹的與美貌婦人搭話。
此處展臺相比前面的幾個展臺相比,並不算小。
婦人身邊還跟着兩名侍衛,看樣子來歷不凡。
“這個不是惜月你當初在雁南繪出來的花紋圖樣上的花嘛。”
趙品謙一眼看到展臺上插在緋色花瓶裏純白的鬱金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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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惜月與蕭雲珩自然也看到了。
他想伸手去摸,那美貌婦人餘光瞥了過來,見是三個模樣俊俏的年輕人,揚起眉梢迎過來。
“呦,三位客官可是看中了五月香,真是不好意思,咱們這兒有規矩,只能看,不能摸。”
婦人拔高了聲音,笑意婉轉裹着幾分魅意,如同她上揚的眉眼,嫵妹惑人。
“爲什麼叫五月香?”趙品謙一心撲在鬱金香上,沒注意婦人的刻意逢迎。
“因爲這東西在小婦人的家鄉,一般都是五月開花。”
“如今不過三月初,怎麼開花了?”
婦人笑着解釋:“我們這些花農以種花爲生,自然有一些特殊的手段和方法,能催熟唄。”
趙品謙恍然。
就像賣果子的小販兒一樣,爲了儘早賺錢,會拿沒有成熟的果子泡在準備好的藥水裏。
婦人視線流連不停,最終落在被二人護着的少女身上。
她撿起另一個花瓶裏粉白相間的五月香遞了過去,“鮮花配美人,請姑娘笑納。”
陸惜月一時愣怔,“送,送我的?”
蕭雲珩頓時眯起眸子,視線銳利的打量眼前婦人。
婦人感受到落下的冷芒,並不理會,見少女茫然,笑容更深:“這是自然,姑娘如此美貌,與此花十分相配。”
展臺旁圍着的男子看向被送花的少女,眼中閃過驚豔。
蕭雲珩臉色沉沉,將她往懷中輕輕一帶,擋住了周遭令人不適的目光。
趙品謙看熱鬧不嫌事大,不忘給陸惜月解惑:“這是琉蘭花會,越漂亮越稀奇的花就越引人注目,像妹妹你這麼好看的人自然也不例外。”
“所以,久而久之,就有個不成文的習俗,遇見長的好看的,無論男女,都可大大方方的送上與之相配的花。”
“公子說的不錯,姑娘若是不收,小婦人我可要傷心了。”
說罷,夫人垂下眸子,露出傷心姿態。
陸惜月哭笑不得的接過鬱金香,“那我就收下了,多謝老闆。”
從前也不是沒人誇她長的好看,給她送過花,可同爲女子,還是頭一遭。
“姑娘美貌,無需言謝。”婦人笑容燦爛,一雙美眸瀲灩驚鴻。
蕭雲珩臉色更加難看。
他也是頭一次知道,不僅要防着那些心懷不軌的男子,現在連女子都要防起來了。
這賣花的攤主怎麼回事,無緣無故盯着他的王妃看。
不懷好意!
“這花如何賣?”他擰眉,不動聲色冷凝婦人。
婦人臉上的笑意淡了許多,手臂一揮,銀器發出悅耳聲響:“其他顏色的五月香二兩銀子一株,白色,黑色是三兩銀子一株,不知客人要哪種。”
蕭雲珩不是幼稚的人,但此刻想着對面的婦人很可能對自己的王妃揣着覬覦的心思,便氣不打一處來。
察覺到青年面色不佳,陸惜月便能猜出這位生悶氣的緣由,忙攔在他前面道:“每個顏色各要兩株,多謝。”
婦人換上一副笑容:“好,姑娘稍等。”
蕭雲珩心中警鈴大作。
她果然心思不純!
趙品謙以摺扇遮蓋半張臉,險些沒笑出聲來。
沒看錯的話,蕭雲珩這是在喫醋,還是喫一個婦人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