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洗漱臺前,手捂着胸口,心卻不斷地往下沉,沉到覺得傅時聿的聲音簡直是惡鬼索命。
https://www.power1678.com/ 繁星小說
時綏虛弱地靠在一側牆面,手從胸口慢慢移向小腹。
忽然覺得有種奇異的感覺。
緊張,慌亂,可又覺得驚奇。
半晌,她又搖搖頭。
不一定是。
不要自己嚇自己。
她站直身體,深呼吸,轉身開了門。
人還沒走出去,就被差點撞上的男人抱了個滿懷。
“你怎麼了?我聽到你嘔吐的聲音……”
時綏擡起眸看了他一眼,男人濃密的眉絞着,有着擔心和難以忽視的懊惱。
“我沒事。”時綏避開他的手,往外走,“只要你不再折騰我就可以。”
傅時聿擔心地看着她的背影,倒是並未再反駁她的話,而是走上去問,“是不是胃不舒服?我讓林姨
煮點粥。”
時綏低聲道,“不用了,下去吧。”
說完也沒等傅時聿,直接走了出去。
縱然傅時聿智商高達160,也想不通爲什麼時綏前後態度變化如此之大。
他站在原地,菲薄的脣抿成一道直線,過了幾秒鐘,跟着下了樓。
林姨見她下樓,忙把飯菜都端了出來,“我特地做了一些酸辣的菜給你開開胃,你嚐嚐喜不喜歡,喜歡的話我明天再做。”
還沒等時綏開口,傅時聿卻皺着眉道,“她胃不舒服,給她抄兩個清淡的菜吧。”
“不用。我沒有不舒服。”時綏淡淡的道。
傅時聿眉頭皺得更深了,不過並沒有被掃面子的不悅,只是沉着一雙漆黑深沉的眼緊緊盯着她,片刻後才點點頭。
林姨給兩人盛了飯,時綏慢慢地喫着。
傅時聿其實也沒什麼胃口,和她分開回公司後心情一直不怎麼好,以至於開會的時候把幾個分公司的老總罵得狗血噴頭。
開完會後退了晚上的應酬特地早點回來想要緩和一下兩人的關係,一回來聽林姨說她一下午都沒有下樓,中午也沒喫東西,心裏就起了火,對她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然而當他進了主臥,看到她躺在沙發上,圈成一團的樣子,心底某處又不可遏制地軟下來。
盯着她看了一會兒才叫醒她。
本來只是叫她下樓喫飯,可她對自己依然冷冷淡淡的,甚至表示不想喫飯時,他是真的生氣了。
尤其當他抱起她,手中那輕盈的重量讓他心底滋生出濃濃的不悅。
可當聽到她不舒服時,故作強硬的心又瞬間軟下來。
看着她慢條斯理地喫着飯,雖然安靜,但眉眼間的神情已經不再那麼冰冷,暖黃的燈光,精緻柔和的眉眼,窗臺上點燃的燭燈,已經透過縫隙微微吹來的夜風,歲月靜好也不過如此。
時間若能在這一刻停止多好?
“林姨,在幫我盛半碗吧。”
林姨見她胃口難得的好,欣喜萬分,“這麼喜歡喫酸辣的嗎?我明天再做。”
時綏握着筷子的手明顯一頓,而後搖頭淺笑,“不用麻煩。”
“不麻煩。做啥都是做。”
林姨笑眯眯地去盛飯,傅時聿則擡眸盯着她。
時綏接過碗,繼續低着頭選擇性地忽視對面男人的注視。
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突然想喫飯了。
總覺得是個任務。
她下意識摸了一下肚子,再看了一眼碗裏的飯。
她從來沒喫這麼多過,不是她節食,而是胃口本來就不大,以前和安窈在國外喫飯的時候,安窈總說小貓喫得都比她多。
時綏皺了下眉,但很快斂去,她不想在傅時聿面前表現出什麼異常,他這麼聰明,難免不會聯想到什麼。
接下來兩人都不動聲色地喫着飯。
一頓晚飯倒也喫得安靜,時綏喫完後就上樓了,期間一句話都沒和傅時聿講。
傅時聿皺眉看着她旁若無人地上樓,林姨收拾完桌子,抱着平安悄悄地走到他旁邊,悄悄地問,“少爺,我知道您平時工作辛苦,但是再辛苦都不能把脾氣撒在自己老婆身上哇。”
![]() |
她下巴努了努樓上,“這麼如花似玉的姑娘疼都來不及的,您不要總是惹她生氣了。”
傅時聿側過臉,挑着眉道,“我惹她生氣?”
“您看看別墅外面,保鏢就像站崗一樣,別說是她了,如果有人這麼跟着我,我都要生氣了。她一下午沒下樓,肯定在生您的悶氣,但是心裏還是有的,不然剛纔還陪着你喫晚飯呢。晚上你可要好好道歉。”
傅時聿沉着眉,雖然有點懷疑林姨說她心裏有他的真實度,但總算臉色好了些。
林姨點到即止。
平安在她懷裏不老實,林姨拍了拍它圓圓的腦袋,“你可要乖些,不然你媽媽生了小寶寶就不要你,把你送人。”
林姨抱着平安離開。
然而“你媽媽生了小寶寶”幾個字卻像是石子投入了傅時聿本不平靜的心湖。
時綏回房後站在陽臺吹了一會兒風,初春的夜還帶着涼意,但卻能撫平時綏現在焦躁的心情。
如果真的懷孕了怎麼辦?
她看着遠方如墨般的夜空,一時找不到答案。
直到身上起了涼意,她纔回去泡了個澡。
等洗完澡出來,傅時聿還沒有回來。時綏看着空空的臥室,倒是鬆了一口氣,她擦乾頭髮後上牀,又看了一會兒電影,見他還沒有回來,便關燈睡覺了。
等她睡到迷迷糊糊的時候,忽然感覺身體起了一陣癢意,像是有螞蟻在她身上爬。
一開始她還只是不耐煩地佛了佛,那癢意似乎也隨之停止,可沒等一會兒,那種雞皮疙瘩開始佈滿全身的感覺讓她在黑暗中睜大了眼睛。
“傅時聿!”時綏憋着氣,壓抑地喊着他的名字。
傅時聿腦袋藏在被窩裏,動作絲毫沒停。
時綏對着黑暗閉了閉眼,一把掀開被子,雙手去推身上的男人,可男人卻只是爬上來了些,然後對準她的臉就吻了下去。
時綏不知道他的視力爲什麼這麼好,能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下找準她的脣,然而他身上清洌的氣息撲面而來時,她才清晰地意識到這不是做夢。
“傅時聿,我沒心情。”
男人停了一下,囫圇道,“沒關係,你不用動。”
時綏簡直要氣笑,這是什麼不要臉的發言。
她氣得雙手要去抓他頭髮,卻被他很快反制在身後,然後壓低聲音在她耳邊,“我們要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