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秋月擡頭，惡狠狠盯着楊志輝：“楊志輝，你是我楊秋月的兒子，我丟臉對你有什麼好處？
王長軍的女兒，跟你同一個班。
她知道我和她爸的事，你以爲，以蔣素娟的脾氣，她不會針對你？”
楊志輝輕笑：“不就是被人針對嗎？我被親媽在老師和校領導面前各種污衊造謠，這麼多年，被同學和老師排擠孤立針對還少嗎？
楊副主任，拜你所賜，我成長到如今，似乎已經百毒不親了。
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纔是？”
從他小學開始，不管是班上同學丟東西，還是他跟人起爭執打架，楊秋月絕對不分青紅皁白，先將他一通訓斥，再給別人賠禮道歉。
“這孩子就是個不講道理的犟種，也不曉得隨了誰，我沒男人，男孩子大了，也不好管。
老師，你們瞧着他不對，該打就打該罵就罵，千萬別手軟。
我寧願小時候管教嚴格一點，也不想他將來進入社會，給國家添亂！”
老師覺得楊秋月這樣不護犢子的家長很好溝通，對他管教越發嚴厲。
孩子們都很聰明，知道誰可以欺負，誰不好沾手。
被人欺負的狠了，楊志輝就像被激怒的豹子開始反擊，甚至當着楊秋月的面，打掉了一個比他還要高的男生門牙。
“你敢給我媽告狀，除非你不上學，只要你還來上學，老子早晚弄死你!”
楊志輝靠着這股狠勁兒，在同學之中樹立了不好惹的印象。
原本對他不滿的老師，見他學習實在亮眼，至於性格孤僻，也就睜只眼閉只眼。
楊志輝的小學，就是在這樣陰暗與暴力中度過。
初中時，遇到了田老師這樣的好老師，又被校長視爲好苗子，楊秋月的那些挑撥，再難起作用，她纔會屢屢失態。
楊志輝上了高中，一個月才放一次假。
他一放假就去老徐那裏幫忙，再不就是去田老師家，壓根不回家，楊秋月愈發壓不住他了。
“楊副主任，我長大了，你好像奈何不了我，母親這個名詞，在我這兒似乎不起作用了，怎麼辦？”
楊志輝陰惻惻的話，讓楊秋月霎時失態。
“你這個野種，不認親媽，早晚天打雷劈，我等着看，你早晚遭報應!”
楊志輝很是悠閒道：“我將來會不會遭報應不知道，但你的報應馬上就會來。
楊副主任，你說，宋局長要曉得這事，他還會跟你那麼甜蜜麼？”
楊秋月身子一顫，她早些年看不上宋衛國，可後來身邊就宋衛國發展的最好。
宋衛國遠在海城那邊，除了給錢，很多事壓根幫不上忙。
對楊秋月來說，在身邊噓寒問暖的王部長王長軍就很好，不但能爲她前程出力，還能慰藉她心中寂寞。
兩人在單位相互不對盤，關係一直很隱祕，沒人知道兩人之間有貓膩。
誰知道，一直以情侶身份在外出差的兩人，居然被人給抓到了。
“你….你想怎樣？”楊秋月想不通，這個兒子怎麼就突然變了：“楊志輝，我倒黴對你沒好處！”
楊志輝一攤手：“你風光，我更沒好處。
楊副主任，給我一千塊，這事我閉嘴。
你不給，我大概就要去問宋家那位夫人要了，畢竟我媽對她的女兒，比對我還要好，她難道不該對我好點嗎？”
“你！”楊秋月斷然不敢讓楊志輝去找林麗萍：“一千塊太多了，我沒…..”
“楊秋月，我不是在跟你討價還價，這錢你今天就得給我，不然放假我就去宋家!”
還有兩週就放假了，他要去找姐姐，可沒空跟這個女人糾纏。
楊秋月被他氣得沒法子，掏光家底取了一千給楊志輝。
“楊志輝，你做人太絕，早晚會後悔的!”
母子一場，楊志輝深知，楊秋月在男人身上撈了不少錢，可她大手大腳捨得給自己花錢打扮喫喝，壓根沒啥結餘。
這一千塊，還是宋衛國上次過來給她留下的。
“那就不勞你操心了，母子一場，我也奉勸你一句，做人要有良知，久走夜路必逢鬼！”
楊志輝丟下楊秋月出去，纔剛走出院裏，就被一姑娘給攔住。
“見者有份，你拿了錢，是不是該分我一點？”
楊志輝瞥了她一眼：“王亞楠，你也沒少從你爸那撈好處吧，我這點小錢，你也看得上？”
王亞楠哼了一聲：“蚊子肉也是肉，要不是我媽撕的厲害，楊秋月會給你錢？
話說，楊志輝，有件事我很想不通，你爲啥會出賣自己親媽？”
楊志輝也跟着冷哼一聲：“誰會出賣親媽呢，我楊志輝還不至於那麼沒品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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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亞楠一怔，難道，楊秋月壓根不是楊志輝親媽？
“喂，你親媽……”
“王亞楠同學，你一個女生，和我走太近，被人誤會可不好，還請你離我遠一點，謝謝！”楊志輝抽了一張大團結給王亞楠。
“請你喫烤紅薯，以後在學校，咱倆還是見面就掐的陌生人，請你配合！”
王亞楠將那張錢折成紙飛機扔給楊志輝：“沒爹沒媽的小可憐，留着給自己買烤紅薯吧！”
跪在搓衣板上，自己扇自己耳光的王長軍大概做夢也不會想到。
他和楊秋月之所以被老婆逮到，是他那好閨女和楊志輝的合謀。
“媳婦，娟兒，你信我，真不是我故意的，是楊秋月，是她，故意脫了衣服誣陷我。
說我要是不跟她好，她就嚷嚷的全單位都曉得。
媳婦，你知道，我走到今天都是靠岳父，得來一切不容易，不能叫她給毀了呀！”
蔣素娟冷哼：“你的意思，是楊秋月那踐人耐不住寂寞看上你，非要和你成就好事？”
王長軍猛點頭：“媳婦，真是這樣，都說女人三十如狼似虎，她這個年紀的女人，身邊又沒個男人。
這不，就把生意打到了我頭上！”
蔣素娟抓起雞毛撣子就抽了過去：“你還真是上臉了，也不看看自己啥德行，還瞧上你這老黃瓜了！”
“媳婦，媳婦！你別打臉，我….我明兒還要上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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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了，楊志輝坐上了去文崇市的火車。
同樣回家的宋茵陳，也在火車上看到了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