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帝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的候着。
已經是冬日,觀星臺所處的位置又高,可謂是寒風刺骨。
周屹淵本是習武之人還算耐寒,但是這次的傷還是傷了一些身子。
周屹淵瞥了一眼曹讓,曹讓忙上前。
不一會兒曹讓就拿着兩個手爐過來了,周屹淵擡步上前“父皇,觀星臺上風大,您先拿着這個!”
劉福全心道,這個是太子殿下送出去的,皇上肯定會用的。
果不其然就見周景帝擡手接過去“你本就受了涼,不若你就先去裏面待着。”
周屹淵搖頭,周景帝不再多說。
袁喻也不管其他就在一個勁兒開始倒騰,直到半個小時後,袁喻這才站起身子往這邊走來!
等到距離周景帝兩步之遙的位置袁喻停了下來“皇上,臣推算出來了!”
周景帝這才擡眸看向袁喻,只見袁喻的鬢角和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袁大人很熱?”
袁喻聞言擡手摸了一把鬢角的汗“啓稟皇上,此推算極爲耗費心力,故而纔會如此!”
周景帝瞭然,推算事情確實會耗費精力和心力,只是不曾想這次袁喻這般明顯,以往可從未見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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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大人辛苦了!”
袁喻忙行禮“臣惶恐,能爲皇上分憂是臣的榮幸,也是臣子的本分!”
在這一點上袁喻可謂是識趣的很,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更何況他也想名垂青史不是?
這次境遇如果不是在欽天監怕是他很難發現。
周景帝擡了擡手“推算的如何了?”
周屹淵也擡眸看過來。
袁喻也不敢賣關子低聲道“臣推測出這右弼星突然發光是因爲有一定的機緣,且這女子應當在十五歲到二十歲之間。”
這麼說着袁喻不動聲色的看向周景帝,只可惜周景帝木着臉什麼情緒也看不出!
“別的可還有?”周景帝問。
袁喻摸了摸額角的汗“皇上,今日推算怕是臣的精力不足,臣不敢亂說,此次右弼星可能和以往的右弼星大有不同,故而需要長期的觀察繼而再次推算!”
這話袁喻沒有說假,雖然他心裏知道這右弼星的移動軌跡恐要行至天府星,但是他也沒有十成十的把握。
況且天上星秀的變化不是一日兩日就能看的明白的,所以他不敢將話說完,還需觀察。
周景帝睨了擡眼看了一下袁喻“大有不同可是這右弼星的移動軌跡?”
袁喻點頭“皇上英明,正是如此!”
本來周景帝還要問關於太子成親之事,不過看袁喻這樣子也不似作假,直言道“好!這個右弼星的之事交付與你,需要觀察的時間朕也會給你,希望袁大人不要讓朕失望!”
頓了頓又道“袁大人應當知曉今日事情的輕重,朕不想聽到宮中有任何言語。”
袁喻忙不迭的點頭“臣自是明白,皇上放心!”
此次能上觀景臺的都是皇上和太子的心腹,這些自是不必說了,況且此事事關重大定然是要保密的,最後周景帝的話不過是在點他。
臨下觀星臺的時候周景帝的身子趔趄了一下,周屹淵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周景帝“父皇,當心!”
劉福全的心都提溜到了嗓子眼兒,剛纔他差點就要破音了。
片刻周景帝站穩了身子,劉福全也忙上前。
周景帝愣愣的站在原地有一瞬的失神。
“父皇,今日是在這觀星臺站久了,身子有些僵硬,再者這夜裏總是比不得白日視線好。”周屹淵沉聲道。
周景帝回神“嗯!今日這觀景臺的風是有些大。”
有了這事兒周屹淵哪裏放心周景帝自己回養心殿。
回來的路上週屹淵愣是堅持不放周景帝坐轎輦“父皇剛纔就是長時間的站立,這會兒還是先走走活動一下筋骨,讓體內的血脈更加流暢,這樣對身子好!”
周景帝笑“太子還懂這個?”
“這個是兒臣聽孟小姐對太傅所說的話,且太醫也確實這麼叮囑了!”
周景帝瞥了他一眼“當真你這麼喜歡!”
“是!”周屹淵毫不猶豫的回答。
周景帝低聲道“年少的喜歡或許只是執念呢?阿淵,人的感情是易變的,漫長歲月所能堅持的不僅僅是年少的衝動,父皇不希望以後你後悔。”
周屹淵心軟,這次周景帝喚的是他的乳名,也沒有用朕這個字,可見只是父子之間的閒談而已。
周屹淵沉銀片刻道“父皇,兒子自小對女子的情感就比較淡薄,是卿卿讓我有不一樣的感覺,兒臣以爲自己不是心性不堅之人,兒臣也清楚自己所處的位置,以及自己以後該做的!”
“父皇正值壯年兒臣需要學習的東西也良多,不如父皇就藉此看看兒臣的心性如何?”
周景帝失笑,差不多的話周景帝曾對自己的母妃說過,那時候母妃不受寵,他們母子在宮中的日子不好過,爲了安慰母后他亦說過這樣的話,不過是情景不同罷了!
要說這幾個兒子中誰最像他大抵就是太子了!
“這件事以後再說吧!今日也晚了!”周景帝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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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周屹淵卻沒有要走的意思,周景帝瞥了他一眼“還不走?”
周屹淵淡聲道“剛纔兒臣讓曹讓去了太醫院,想來不一會兒太醫就該來了!父皇今日吹了不少冷風是該診一診平安脈!”
周景帝哪裏不知道周屹淵這是不放心他?
天家父子能做到這一步的不多,他心中熨帖,雖然有時候太子軸的很,但是孝順是真的孝順。
他的父皇不喜他,即使他做了許多,可是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所以他不想自己得兒子步自己走過的路,這不僅僅是對太子也是對其他皇子。
可是該有的區別還是要有,不然野心養大了傷心的怕還是他!有時候坐在這個位置上是真的難。
是掌握生殺大權的皇上,也是一位父親!
“哪裏需要太醫?不就是站久了腿有些僵硬了,這麼晚了叫什麼太醫!”周景帝沉聲道。
不過作爲身邊的奴才劉福全眼裏可瞧得明白,皇上明明眼裏帶着笑意的。
“父皇還是看一看放心,曹讓也知道怎麼做!”周屹淵低聲道。
畢竟這麼晚了知道養心殿叫了太醫怕宮中不安,所以不用周屹吩咐曹讓就知道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