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相安的冠子已經摘下來了,脖子也輕鬆很多,一整日沒怎麼吃東西。而蕭權景在酒宴那邊也惦念着她這邊,叫人送來了一些熱的飯菜。
在飯菜送來之前,喜婆還端了碗面條給她吃,問她生不生,她的反應,嗯,脫口而出說生。
“都下去吧。”這時,門外傳來男子富有磁性的低音,接着門就被打開了。
屋內是沒有人的,被陸相安攆到了門口守着,因爲她有些困了,想着蕭權景還不回來她就先睡了,沒想到他這會兒竟來了。
陸相安直起身子來,朝門邊張望一眼。大紅的喜服寸寸入眼,接着是他那張含笑的俊臉。
陸相安反應過來,連忙把團扇拿起來,遮住了自己的玉面。
眼眸微動,他已然站在了她面前,她能垂眸瞧見他黑色軟靴露出的一角,以及鮮豔的衣襬。
瞧她把臉遮的嚴嚴實實的,蕭權景沒忍住笑,俯身,輕輕一扶,陸相安順着他的動作,把扇挪開。
扇尾墜着的金飾摩擦發出聲響來,陸相安的心跳慢慢加快。
扇面移開,那張嬌豔精緻的臉龐,頓時映入蕭權景的眼簾。
那是一種驚心動魄的美,叫人心動,着迷。
是他的……
蕭權景眼尾微微發紅,他直起身子,站在榻邊,眸中含笑,微微低頭看着她,眸光溫柔如水,叫陸相安微紅了臉。
“終於把你娶回家。”他道。
喜榻上是熱烈的紅,他們也身着喜服,一坐一站,璧人一雙。
“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蕭權景問。
陸相安搖搖頭,“方纔吃過的。”她擡手摸摸小腹,嗯,甚至還有些吃撐了。
“好,安安,過來喝酒。”他溫聲說着,把她引了過來。
方纔去打理了自己,他身上的酒氣已然散了大半,陸相安沒嗅到酒薰的氣息,便知道他上了心。
二人喝了合巹酒。
“安安,娘子。”他道。
“阿景,相公。”她應。
她這一應,男人的眼眸便變得火熱璦昧起來。
安安喚他相公了,比想象中的,還要美妙……
他站起身子,高大的影子都足以把她籠罩,他像是一只餓狼,帶着欲望的眼眸將她鎖死。陸相安不禁嚥了咽口水,輕聲囁嚅,“我……我要卸妝。”
卸了妝,便是別樣的旖旎。
燭影搖紅。
次日。
蕭權景半赤果果着,斜着身子坐在榻邊,小麥色健康而有張力的肌膚上,全是璦昧的痕跡。一雙漆黑幽深的眼眸落在陸相安紅撲撲的玉面,微微的蹙着眉。
怎麼還沒醒?
陸相安睡的很沉,眼眸輕合,眼尾還有淚水溼濡的痕跡,貝齒還輕輕咬着下脣瓣……蕭權景輕輕撥開她的紅脣,叫她不咬到脣瓣,爾後輕柔的擦去她眼尾的溼濡,卻發現眼尾紅紅的。
叫人心疼。
蕭權景捧着少女的臉,疼愛的親吻。
陸相安也算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平日裏也是養尊處優慣了的人,雖然練過一些武,但也不費什麼力氣。一下子被折騰狠了,睡到大中午是有可能的。
蕭權景卻有些憂心了。
他坐在榻上看少女的睡顏看了半晌,她卻睡的死死的,絲毫沒有要醒來的預兆。
“安安?”蕭權景湊近了她,俯身上去,卻仔細着不壓倒她,他扶開那凌亂的青絲,又凝視了她片刻,想了想還是抽身離去。
只是睡着了,也沒其他什麼問題。
要睡便睡吧。
那日,陸相安是巳時末才醒的,還是蕭權景見她睡太長時間了,把她給晃醒了。
一睜開眼,渾身都痠痛便襲來。
瞧見蕭權景那張放大的俊臉,昨日的記憶頓時浮現。
兩人折騰到幾乎天明,後來她昏了過去,只依稀記得他好像抱着她洗漱,更衣,爾後換了牀單和被褥……
陸相安的小臉頓時就紅透了,擡手將被子拉了起來,埋在了面上,露出雙眸來看着蕭權景。
蕭權景看她這可愛的模樣,有幾分想笑。
害羞了呢。
“小懶蟲,起來了。”他低聲喚她,親暱無比。她這模樣,當真是叫他疼愛到了骨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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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時了?”陸相安揉了揉眼睛,剛醒過來,她的身子還軟綿綿的,使不上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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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了,廚房在燒菜了,馬上就好,你先起來喝點粥。”他把指了指桌面上的托盤。
她一直沉睡,他憂心她餓着了,本來是想早點喚她起來用早膳的,但是瞧着她累壞的模樣,他又不忍心起來,這才拖到現在。
“我要先吃一口。”陸相安坐起身子來,她着一襲白色的,柔軟的裏衣,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只是上面佈滿了愛痕。
蕭權景的眼眸漸漸幽深起來。
陸相安察覺到了,“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攏好了衣裳。
蕭權景失笑,給她舀了一大勺粥,陸相安吃這一口就不吃了,她指使蕭權景給她找了件衣裳,等穿好衣裳,洗漱完畢才小口小口吃起粥來,也不叫蕭權景喂她。
鏡中,少女玉面柔美,眉宇間盡是端莊文雅。她紮了婦人髻,眉宇間也添了一絲成熟穩重。
蕭權景站在她身後,雙手搭在她肩頭,躬下身子看着鏡中的人兒笑,而鏡中的二人同框,都笑的滿足幸福。
這是做新嫁婦的第一日。
住進來陸相安才發現,戰王府好像,根本就沒有丫鬟。下人都是暗衛充當的,有女暗衛,不過很少,比如說女醫暗衛左壬。
蕭權景是不用丫鬟的,人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陸相安的話,她有從孃家帶來的四個大丫鬟,然後還有哥哥給的兩個人。蕭權景怕丫頭太少照料不周,本來還想撥幾個女暗衛給她,她若是用不慣也可以去市場買女奴,但是被陸相安拒絕了。
她也不需要那麼多人伺候。
笠伯的腿陸相安也幫着看了,按照她給的藥方子吃,然後配合着鍼灸,定然可以痊癒。
再就是莉莉,它已然生產了,生了五只崽崽,兩只母的,三只公的。剛出生陸相安就先放過它們了,等長大一些再抱着擼,想想就美妙。
陸相安現下唯一覺得遺憾的事兒,便是灩灩。
灩灩錯過自己和銀瀾的日子,她的婚禮她也沒能來,這是一場遺憾,不過比起遺憾,陸相安更擔心她和銀瀾現在過得怎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