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世情正在他的屋子裏試穿新衣。
南初箏只會一些三腳貓的功夫,她打了他的心口一掌,還好沒有傷及他的心脈。
昭勇侯府也有不少養傷的靈丹妙藥。
加上近段時間他找了個城外的大夫給他看手,也從那位大夫手裏買了不少好藥。
因此楚世情那天帶着傷回來,略養個幾天,心口的內傷便好的差不多了。
他的屋子裏,桌面上堆滿了帝都城權貴送給他的生辰禮。
今年楚淨月和太子的事,逐漸被帝都城的人知曉,外頭風言風語傳的厲害。
因此權貴們送給楚世情的禮,比往年貴重了不少。
都是些攀權附風的人。
楚世情的臉上透着一絲急躁與不屑。
他問身後的阿隨,
“南初箏的禮呢?”
“拿過來我瞧瞧。”
阿隨露出一抹爲難的表情。
楚世情從銅鏡中瞧見,瞭然的勾起一抹笑,
“南初箏今日鬧了?”
“那麼多賓客在,她也不曉得醜,果真是從鄉下來的。”
楚世情料到今日他生辰,南初箏會來給他送禮。
這對南初箏來說是件大事兒。
但上回南初箏將他氣的狠了,楚世情不想那麼輕易的原諒她。
所以才吩咐了阿隨,讓南初箏來的時候,只管收下她的禮,別放人進府門。
這是他給南初箏的一點教訓,也想通過這件事告訴南初箏,昭勇侯府的門不是那麼好進的。
南初箏不會那麼輕易離去的。
已經連續兩年了,她都會爲他親手做一碗長壽面。
楚世情沒有吃過一口。
但下一次南初箏還是會做。
楚世情哼了一聲,
“看在她那麼執着的份兒上,讓她進來吧。”
“再讓她鬧下去,不知又要惹多少人笑話咱們侯府。”
他的手如今還不太利索,以及南初箏上回打了他一掌害他吐了血。
又花了一大筆的銀子,從神醫那裏買藥。
這讓楚世情無法輕易的自內心原諒南初箏。
但是今日是他的生辰,楚世情願意再給南初箏一個機會。
他倒是要看看,今年他的生辰,南初箏會送他什麼樣珍貴的生辰禮。
阿隨低聲的說,“初箏小姐沒有回來。”
楚世情皺了皺眉頭,“什麼?”
他彷彿沒聽明白,“那她給我送了什麼禮?”
“禮也沒送。”
阿隨低着頭,覺着有些不可思議。
每一年楚世情的生辰宴,南初箏的用心,大家都看在眼裏。
她對楚世情這個大哥那樣的好,比起楚淨月可用心多了。
今年怎麼還沒來給楚世情的生辰送禮?
瞧着楚世情的神情不對,阿隨立即說,
“世子,可能還得再等等,初箏小姐她……她估計起晚了。”
“那天咱們也瞧見了,她在街上給您挑選生辰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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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世情似乎想起了那日,南初箏對首飾鋪子裏,那些精巧飾品的挑剔。
他臉上的神情終於好看了些,
“那就再等等她。”
“這次就直接放她進來,別攔着了。”
看看,楚世情多大方。
南初箏屢次忤逆他,還差點兒害他廢了手,傷了心脈。
他都願意大方的給南初箏一個機會。
她應該滿足了。
阿隨心懷忐忑的出了門,立即吩咐路過的一名小廝,
“快去隔壁南宅,把初箏小姐請過來。”
那小廝翻了個白眼,
“上回婦人發瘋撕打淨月小姐,咱們派人去請,都沒把人給請過來。”
“這回肯定也不會來。”
阿隨怒道:“讓你去就去,哪兒那麼多廢話。”
“初箏小姐最是敬重世子,她兄長的生辰,她如果還想要個臺階下,就不可能不來。”
小廝認命的去了隔壁。
結果南宅大門緊閉,任憑他如何在外面敲門,都沒有人應聲。
宅子裏,南大和南家的下人該幹什麼幹什麼。
無人去後院稟告南初箏。
她早就吩咐了南大,往後昭勇侯府的人來敲門,只一應無視。
而她正在窗子邊,繡一塊帕子。
帕子很簡單,上面就繡了一個簡單的圖案。
“怎麼不繡我的名字?”
南辰橈從後面貼過來,雙手圈住南初箏的腰,將自己的臉頰貼在南初箏的臉上。
他的話語很輕,氣息落在南初箏的脖頸上。
那天晚上他折騰出來的痕跡還沒有完全消散。
影影綽綽的露出衣襟來。
南辰橈的鼻尖在她衣襟處拱了拱。
似乎想要將她的衣襟拱開。
南初箏笑着躲開,身子靠在南辰橈的懷裏。
她轉着手上的帕子,
“繡名字的話,你若是將帕子落下,別人都會知道是你的了。”
“容易暴露身份。”
所以她繡了南辰橈身上的一處刺青在帕子上。
“不太像了。”
南辰橈瞧着帕子,將南初箏的身子轉過來。
她整個人都坐在他的懷裏,臉頰紅紅的。
看起來就想讓人蹂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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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辰橈拉着南初箏的手,貼在他的胸膛上,眼神似撩着火,
“這處刺青已經過了幾年,早就長變了形狀,你繡的這個,都是好幾年前的了。”
每個南家人,胸口心臟位置偏上一寸,都會有獨屬於自己的刺青。
爲免將來變成一具屍首面目全非的時候,南家人會分辨不出誰是誰。
南辰橈胸口的刺青是一把豎起的古箏。
箏橫爲樂,立地成兵。
這是南辰橈刺青的時候說的話。
南初箏還是在她還小的時候,看着南辰橈將一把古箏紋在了他的心口。
如今他們的年歲長大,那把古箏會變成什麼模樣?
說起來,還真有些好奇。
然而還不等南初箏想明白,南辰橈就引着她的手,探入了他的衣襟處。
斜襟滑落,露出了南辰橈健碩冷白的胸膛。
一把彩色的古箏,斜立在他的心口上。
南初箏起初只是看着,隨後便發現南辰橈的胸口上,大大小小布滿了傷疤。
“你,這是……”
她倉皇的擡起頭,以南辰橈的武功,怎麼會讓自己的身上留下這麼多的傷?
更何況南家的醫術冠絕大盛朝,就算南辰橈不小心受了傷,南家也有數不盡的祛疤藥給他。
何至於讓他帶着這樣滿滿一身的傷痕?
“你走之後,沒人替我上藥,這些傷就留下來了。”
南辰橈任由南初箏看着他身上的傷痕,突然話風一轉,理所當然的詢問道:
“箏兒,你讓我看看你的刺青。”
南初箏的心口上也有刺青,是她還小的時候,剛被南辰橈撿回去,由南辰橈親手給她刺的。
疼不疼的南初箏現在都已經沒有了記憶。
她只是紅着臉,緊緊的盯着南辰橈,希望南辰橈能改變主意。
“好多年很久沒有看過了,看看變了形狀沒有。”
隨着他的長大,南辰橈胸口的那把古箏,就慢慢的變了形狀。
這些年,南辰橈對着胸口的刺青不斷的填補,才變成了如今這栩栩如生的彩色模樣。
見南辰橈實在好奇的緊,南初箏通紅着臉,拉開了自個兒的衣襟,
“那就,就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