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適得其反
她走了出去,目光在周宏揚挺拔的軍裝上短暫停留,隨即收回視線。打消了剛纔的想法。
“爸,我出去一趟。”姜文茵目光落在姜淮雙腿上。
越早干預治療,越能好!要是晚了,雙腿肌肉萎縮太厲害,就算華佗在世,也治不好。
“馬上就要吃飯了,啥事那麼急?”姜淮詢問。
姜文茵沉銀,姜淮已瞭然:“又要上山?”
“嗯。”姜文茵坦然承認:“爸,我有自保能力的。”
姜淮知道女兒是去爲他尋藥,心中愈發沉重。這些日子他已經不止一次有了輕生的念頭,只要他不在,就不會再是一個拖累。
“爸,你別想太多了,我相信一切都會好的。”
姜文茵敏銳察覺到他情緒變化,單膝跪地,與之平視:“我在方家過得水深火熱,是因爲沒有一個人護着我,難道我現在又要重蹈覆轍嗎?”
姜文茵的陳述不帶一絲一毫的自憐。
“我在方家,五歲就要洗衣做飯,只要方家人外頭受氣,一個不開心就拿我出氣,外面說我過得好,不過是方家想保住名聲罷了。”
方家折磨原身的時候,是關起門來的。再外頭對原身的態度截然相反。
要不是方家想要謀一個好名聲,估計原身連書都讀不上。
姜家卻一直認爲原身不捨得方家的家境,不願意回來。
雖是如此,可誰又知道原身所遭受的苦難?
她不會讓方圓圓挑撥成果的,既然她佔據這具身體,就要替原身討回公道。
姜淮喉結滾動,心疼的無法呼吸,他不敢相信方家是怎麼虐待她女兒的。
她閨女那時候才五歲啊!就要打豬草,做飯,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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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圓圓那個年齡,還在四處玩,哪怕長大了,她跟妻子還有兩個兒子都捨不得她乾重活。哪怕姜家資源有限,也都是緊着方圓圓來到,他們對方家女兒如珠似寶,憑什麼方家要這樣磋磨他的女兒?
“茵茵,都是爸媽對不起你。要是當初我們能細心一點,你就不會——”姜淮聲音哽咽,雙眼通紅,滿臉心疼得看着她。
姜文茵主動握住姜淮顫抖的手,不語。
姜淮知道閨女的意思,最終下定決心:“茵茵你不要怕,爸會好好活着,會護你一輩子。”
“真的?”
姜淮肯定點頭:“真的,爸以後會配合治療,會好好喝藥。”
“太好了。”姜文茵隱隱鬆了口氣。
她前段時間發現姜淮有抑鬱症的時候,就害怕一個不注意,姜淮受到什麼刺激,會自尋短見。現在得到姜淮的承諾,才鬆了口氣。
只要病人配合,她終能找到辦法治好姜淮的。
等到有錢了,她就帶秦淮去省城醫院診治。
以後醫療技術會越來月發達,說不定有治好的機會。
但前提是之前必須要好好調理好。
“爸,我現在就上山採藥。”姜文茵站了起來。
今晚採到藥,明天她就能做出精油。
姜淮堅定道:“等你大哥回來陪你去。”
現在不早了,他不放心女兒獨自上山。
姜文茵想了想,答應了。
要是大哥沒空,大不了她晚上等姜家人睡着了,再偷偷跑上山去。
周宏揚全程站在旁邊,銳利的目光從未離開姜文茵身上。她的一舉一動透露不像是在農村長大的。
“老師,我跟茵茵一起上山。”周宏揚突然開口。
姜文茵想也不想拒絕了。
開玩笑,她都決定晚上自己偷偷去了,怎麼可能再帶一個定時炸彈在身邊。
要是遇到野豬,她表現出異樣,這人肯定又要把她當做重點懷疑對象了。
她不心虛是真,可也不想有一個人天天盯着自己做什麼?這樣對她賺錢大計有影響。
姜淮一聽這話眼前一亮:“茵茵,你周大哥對後山很熟悉,他跟着你一起去,我很放心。”
“好吧。”姜文茵看着他高興的眼神,終究是狠不下心讓他失望。
兩人一起去後山。
“有什麼想問就問吧。”一路上週宏揚都一直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她叼着草根,走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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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爲什麼要說那一番話?你想利用老師的愧疚做什麼?”周宏揚眼神冰冷的看着她。
姜文茵不慌不忙,語氣帶着諷刺:“周大哥,你一有空就來陪我爸,難道你沒有察覺到,我爸精神出現問題,情緒不穩定,有自殺傾向嗎?”
她本來是想說抑鬱症的,但想到八零年還沒有這種定義,就換了一個說法。
“不可能。”周宏揚瞭解老師,老師不是那種隨便自尋短見的人。老師有一個強大的內核。
“呵!你難道沒有發現,爸笑的很勉強嗎?明明是在笑,但是眼睛卻是帶着傷感。”姜文茵嗤笑了聲。
終究是大家把姜淮保護得太好了,適得其反。
太過於呵護,會讓他有種虧欠感,長期以往,精神肯定會出現問題。再加上方圓圓那個糟心的傢伙,在姜淮無法賺錢的時候,就翻臉不認人,對姜淮的態度極差。
周宏揚陷入沉思,他好像從未見過老師要輕生的樣子。每次來見老師,老師雖然變得沉默寡言,卻沒有異樣。
“你確定?”周宏揚深吸一口氣。
“你要是不信,可以觀察。”姜文茵把皮球踢回去。
周宏揚沉默了,姜文茵並不理會他是什麼心情,一路上都在找艾草,卻一直找不到。
突然,姜文茵被絆倒,眼看就要摔倒,她敏捷的控制住身子,而後看到還來不及收回手的周宏揚,笑了笑。
難得這傢伙還有這麼可愛的模樣!想英雄救美?卻沒有想到她自己穩住了。
周宏揚若無其事收回手,耳朵微紅。
姜文茵像是看到什麼驚奇的事情,逐漸靠近周宏揚:“沒想到高冷的周營長也會覺得尷尬啊?”說完抽身離開。
“你——”周宏揚眉頭緊鎖,能夾死一只蚊子。
“噓!”姜文茵的目光被腳下的東西吸引住,她小心翼翼蹲下,身手扒拉周圍的雜草,露出了它原本的模樣。
一簇猩紅的漿果,數了數,是五匹葉。
姜文茵手微微顫抖,手邊沒有合適工具,猛地站起身來,撞到周宏揚都下巴,疼得生理性鹽水冒出來。
“你幹嘛啊?”姜文茵捂着額頭。
周宏揚看着她額頭上泛紅,皺了皺眉:“嬌氣。”
他還是下意識伸手輕撫她的額頭:“毛毛躁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