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還有一雙鞋

發佈時間: 2025-02-24 19:0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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賠禮道歉行不通,找個中間人來處理的確是最好的法子,可皇帝不肯見人,那麼,董挽容能想到的,也就只有攝政王律棲沉了。

皇室那叔侄倆,到底是誰在掌權,董挽容作爲作者,最是清楚。

襄王一定會給律棲沉面子。而律棲沉,她筆下冷傲決絕的男主,會因前幾日的小小恩情幫她一把嗎?畢竟,那天是他救她在先。

襄王護短,那可是除了皇室中人誰也不給面子的主兒,董挽容最是知曉他的人設。也最知道,他不會叫董瑞璟好過。進一趟牢房,還能完整的出來麼?

倘不是路到盡頭,董挽容是真不想去王府尋律棲沉幫忙。

可是,一想到那二哥,想到他慣愛摸她的頭喊妹妹,她心裏就頗不是滋味。

董挽容在桌上趴了一會兒,才叫了浴湯,洗澡睡覺。

次日一早,也不管董欽想什麼法子去解決了,董挽容梳妝好後就朝着攝政王府去了。她帶着幕籬,遮住了姣好面容,手中還捧着一只匣子,幕籬太寬大,不輕易叫人瞧見。

守門的侍衛挺立如槍,目不斜視。

拜會攝政王的人很少,一是生怯,懼怕那個朝堂之上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攝政之王。二是被拒的人多了,敢上門的也就少了。

拜謁的人都很少,更別提有姑娘家上門來。

侍衛見那綠衣姑娘朝着這邊走來,心道不會是來這邊吧,直到人近了,朝這邊瞧,他才吃驚還真是。

以往不是沒有愛慕王爺的姑娘家上門,只是他們家王爺哪裏會見人?

“我找攝政王,麻煩這位大哥,通傳一下。”董挽容輕輕掀開幕籬一角,瞧着那幾節臺階,走了上去,在威武的石獅子一旁,道。

“我們王爺今日不見客。”侍衛瞥了她一眼,直截了當道。

董挽容把輕便的匣子托起,“這是上回在王府帶走的東西,你且跟王爺說,是董家姑娘上門來還東西了。”

侍衛:?

什麼東西?!他狐疑的瞧着董挽容手裏的匣子,竟然還有人能從王府拿走東西!

怎麼可能!

他懷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董挽容,突然就警惕起來,他道,“將幕籬放下來!”

董挽容被他嚇了一下,指尖微緊,她剛摸上幕籬,裏頭便來人了。董挽容認得他,是律棲沉身邊的暗衛,暗三。

“這位是王爺的客人。”只見暗三冷着一張臉,大步走來,瞧都沒瞧侍衛一眼,對董挽容恭敬道,“董小姐,隨我來吧。”

董挽容應了一聲,在兩個侍衛詫異的目光中隨着暗三進了府。

進了府,暗三邊走邊道,“王爺正在書房處理公務……”

董挽容明白他的意思,忙道,“沒有關係,我可以在外頭等,等王爺處理好事情再來見我。”

暗三卻愣了一下,他目光復雜的瞧了一眼董挽容,“王爺說你可以直接去書房尋他。”

董挽容,“?”

哈?!

直接去律棲沉的書房?攝政王的書房!那桌子上擺的放的,豈不全是國家要事和機密,她進他的書房,這雙眼睛要是一個不老實,瞅見了什麼不能瞅的東西,那豈不是會被……

董挽容想的心肝肝都顫了顫。

所以去他的書房是甚麼意思?不會真是她想到的那樣吧?還是她因爲上次那件事,知道的太多了,他要滅口?

董挽容本來就膽小,現在真是越想越害怕了。


她的男主就是那樣,面上雲淡風輕,儒雅翩翩,可裏子裏卻偏執陰鬱,殺伐果斷……

要完。

律棲沉當然不知道,他隨口一句,會叫董挽容想那麼多,把她嚇成那樣。

他最近的確公務繁忙。

雖然他覺得他的摺子寫的很細膩,可小皇帝卻還是有看不懂的地方,寫了一大摞紙問東問西。

律棲沉屬實是無奈了。但,自己親手推上皇位的皇帝,他又能怎麼着呢?

他這次儘量把東西寫細寫。律棲沉在處理公務上一向很投入,紙上的筆跡工整遒勁,有筋有骨,不多時便寫了半頁紙了。

這時,門口暗三聲音傳來,“主子,董小姐來了。”

律棲沉筆鋒微頓。

險些把這姑娘給忘了。

“讓她進來。”

董挽容聽見男人傳出來的,低沉淡漠的嗓音,心頭微微一緊,她不禁扣緊了那匣子。

“臣女見過王爺。”董挽容行禮道。她並不敢亂看,眼睛微垂瞧着那卓沿,幾乎不敢再往上一寸。

“摘下幕籬來同本王說話。”律棲沉瞧那幕籬幾乎全遮住她的面了,冷然道。

董挽容屬實是有些怕他的,她擡手就摘去了幕籬。

律棲沉瞧見她的臉,心下滿意。面上卻無什麼表情,道,“來尋本王何事?”

一面說着,一面蘸了朱墨,繼續書寫。

她聽他的聲音,清寒薄冷,沒有了那股子虛弱之感,所以想必他的傷勢已大好了吧。

“這是臣女前些日子在王府穿走的衣裙,王爺體諒周到,臣女不勝感激,特洗淨來歸還於王爺。”董挽容說着,將匣子遞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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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自是不稀罕一件衣裳的,在此之前她甚至沒想過要還給他,她確實還挺喜歡這件衣服。可,她特地跑來王府,總得找個由頭不是?

律棲沉的目光果真瞧上了那匣子,他哂笑了一聲,“攝政王府還不缺一件衣裳。”

“還有一雙鞋。”董挽容默默加了句。

律棲沉,“……”

見他垂頭繼續處理公務不接話,董挽容抿了抿脣,話在心裏過了千變,現下卻不知如何開口了。

“有話就說。”律棲沉似有不耐。

“王爺,是這樣的,臣女此番來尋王爺,其實還有另外一件事,想請王爺幫個忙。”

董挽容知曉律棲沉一向冷面示人,對他唯一特殊的人恐怕只有董挽歆了。她一面覺得他會一口拒絕,畢竟連皇帝都不想管臣子間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一面又想試試,叫她那二哥少受些皮肉之苦也好啊。

“繼續。”他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