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林喫痛,要死要活地喊起來:“你這個踐人,你給我等着,我要告你!!啊……!”
南語瀟一下就想起,自己無數次被家暴又無人救護的經歷,肩膀抖個不停。
陸引察覺到她的害怕和委屈,握住了她的小手:“沒事、沒事,我們都會保護你的。”
林深見到南語瀟受苦,心中也是大爲不忍。
他拍着她的背輕聲道:“小姑娘,你就實話實說。想不想跟他走?不想,也沒人可以逼你。”
南語瀟顯然受到了極大的刺激,努力將自己縮成一團以尋求安全感,細聲細氣道:“我、我不要……”
“吃裏扒外的狗東西,敢不認你親爹?!看我不教訓你!”
陸引盯着張文林:“她不想跟你走!當爹能當到這份上,你也算個男人?!”
一片唾棄議論聲中,有人看不下去了。
一名同張文林歲數差不多的中年男子道:“哎,我說,畢竟是親父女。總不能叫人家把血緣關係斷了吧?難道外人還能比親爹更疼愛她閨女不成?”
張文林見有人聲援他,連連點頭:“就是就是,誰知道你們拆散我們父女安的什麼心!都是你們給我女兒洗腦!”
“閉嘴吧你!”
南明鳶冰涼的眼神如刀似刃,看得那名多嘴的男子心中暗暗一驚,她收回視線,紅脣張合,字字凌厲。
“有些人,根本不配做父親。”
她對於畜生,向來不會爲他留遮羞底褲,一字一句道:“你們可知,這小姑娘之所以會躺在這裏,就是被這個渣男毆打的!”
此話一出,衆人譁然。
“把自己女兒打到要做手術?真的假的!”
“這也太神經了……”
南語瀟抿着脣擡頭想說什麼,但抱頭顫動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話來,林深和兒童交流的比較多,見此耐心地引導者她。
“別怕,你想說什麼就說出來,大家一起幫你解決。”
南明鳶也鼓勵的眼神看過去。
“他……”
南語瀟深吸一口氣,愣愣望着前方,面色蒼白的說出了過往——
“爸爸他總是打我,小時候,媽媽很久都沒回家了,我好餓,想讓爸爸給我東西喫。”
“可是爸爸去打牌了,不理我。我叫他回家,他就拿椅子打我,拿菸頭燙我。還叫我去死……”
“可我真的很餓,快要餓死了。打電話給媽媽,她也不接。家裏的錢全被爸爸拿去打牌了,我被打得爬不起來,只能在房間裏睡覺。希望睡着就不痛了,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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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說着,她有些崩潰,掀開衣袖露出了衣服遮掩下的手臂,腕骨纖細,但皮膚上還滿是青青紫紫的傷痕,新傷舊傷兼有之,無比刺人眼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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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引氣的紅了眼睛。
上去就給了張文林一拳,“畜生,你也真下得去手!!”
在場衆人,無不聽得心酸落淚。
事實勝於雄辯,許多病人自己也有孩子,跟南語瀟差不多大。他們想不通,爲人父親的,怎麼會對女兒下如此狠手!
“這孩子太可憐了,娘不管就算了,還攤上這麼個爹!”
“跟我女兒差不多大呢,怎麼遭這罪,我真看不得這個……”
“誰再替那男的說話,都抓去好好查查,估計也是一樣的家暴犯!”
一時間羣情激奮,張文林成了千夫所指,再沒人附和他一句。
張文林被鄙夷的目光弄得氣急敗壞,但這又是事實,他反駁不得,只得乾嚎道:“我的女兒我想怎麼打怎麼打,打死了也是我的家務事!”
“老子是她爹,她就得任我揍!誰管得着?!”
“我看誰管得着!”
南明鳶的眼底閃過一抹涼意,這就是他自尋死路了。
衆人實在難以想象張文林惡毒的內心,紛紛開口罵道:“我呸!你配做人麼?你就是個畜生!狗還知道護崽,你是豬狗不如啊!”
林深接收到南明鳶的眼色,當即會意。
他清了清嗓子,嚴肅站出來,道:“我以律師的名義警告你,你的所作所爲已經涉嫌虐待罪。”
“故意傷害他人身體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致人重傷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林深說起自己曾經的老本行,信手拈來,渾身散發着令人不得不信服的威壓。
他厭惡冷聲,“像你這種把女兒害得幾乎病危的人渣,情節嚴重惡劣,十年以上是沒跑了。”
“放屁,你說了不算……”
張文林目眥盡裂的起身怒罵,南明鳶手上使勁兒,一把張文林的頭扣在了桌子上。
“在我這裏,就是我說的算,你養不了女兒,我來養!”
身手之利落,看得衆人一片驚呼!
面對張文林。
她凜冽的目光,霸氣十足。
而說完,南明鳶望向南語瀟的神情卻是緩和溫煦的,“瀟瀟,你願意跟我走嗎?”
南語瀟幾乎以爲自己要沒命了,若不是南明鳶來就她,她只怕見不到每天的太陽。
小傢伙淚水漣漣,一個勁兒點頭:“好!……我要跟表姐走!”
她再也不要回到那個地獄一般的家了!
“憑什麼你一句話就定下來。”
“放開老子!”
張文林的鼻子被撞出了血,鼻孔下方兩道紅痕。他怒髮衝冠,像一只暴怒的瘋狗胡亂蹬腿,一副要和南明鳶同歸於盡的架勢。
只見南明鳶毫無懼色,傾身一閃避開了攻擊,砰砰兩拳,一下砸中張文林的一邊眼睛,讓他瞬間變了熊貓!
又趁着張文林捂眼睛大叫的時刻,隨手取過旁邊的凳子,“哐當”一下,狠狠砸在了張文林的脊背上!
他渾身疼痛不已,電光火石間,兩只手都被反絞到背後,羈押似的被南明鳶控制得死死的。
猶不甘心,張文林眼珠一轉,使出最後一招,“光憑你也決定不了這些!還有孩子他媽,孩子他媽不會同意你帶走她的!”
南明鳶秀眉一挑:“是麼?”
陸引與南明鳶交換一個,當即將文件中的資料,“啪”一下甩到張文林臉上,直接打歪了他的臉。
“你當着別人都是傻子?你和你老婆早就離婚了,她根本沒要孩子,小孩是給了你的。糊弄誰呢!”
張文林目瞪口呆。
他離婚的事是極其隱祕,除了南思凌再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他們是怎麼聽到消息的?!
南明鳶冷眼看着他:“做丈夫失敗,做父親失敗,你的人生就是一坨大便,只剩噁心!”
“我就在這裏告訴你,這個撫養權,我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