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娜也是嚇了一跳,她沒想到紀宴西會來得這麼快。
他是怎麼找到這兒的?
敲門聲越來越響,越來越短促,那力道與其說敲在門板上,還不如說敲在薇娜心上。她站起身,往前走了兩步,又退回溫南檸身邊。
和她相比,溫南檸則淡定太多。
就在知道門外是紀宴西的時候,她一顆心全都落了地。
其實被綁之後她並沒有太擔心,因爲上次被葉思朗算計之後,紀宴西怕這種事再發生,早就在她手機裏裝了定位。
他現在能這麼快找過來,她也並不覺得驚訝。
薇娜是不知道的,她此時心裏煩躁得很,惱恨這一遭要躲不過去了,可又不甘心,畢竟已經快達到目的了。
有種到嘴的鴨子飛走的鬱悶。
此刻紀宴西的門砸得越來越響,似乎下一刻就能被砸出一個洞來。
薇娜糾結再三,朝僕人說了句,“如果門外沒有記者就開門。”
僕人又往貓眼看了眼,搖頭道,“沒有記者。”
薇娜閉了閉眼,咬着牙道,“開門。”
僕人轉動門把的同時,門被外力撞開,緊接着,一個黑沉沉的身影闖了進來,擡腳就踹倒了那個可憐的僕人,薇娜還來不及阻止,脖子就被一把掐住,另外三個男人作勢就要上前,卻被紀宴西的保鏢們堵在沙發後面。
薇娜被他掐得快要窒息。
溫南檸一看紀宴西下了力道,看樣子是真生氣了。
她連忙上前拽住他的胳膊,“我沒事,你鬆手,別出人命了。”
薇娜的身份也不允許紀宴西這麼做。
她一旦出事,那他們就真得別想順利走出巴黎了。
熟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時,紀宴西掐着薇娜脖子的手驟然一鬆,視線轉過來,漆黑的瞳孔裏微微一震,連忙抱住她檢查,“你有沒有事?”
“沒事。”溫南檸擡起頭,眼睛亮晶晶的。
紀宴西松開她,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只看到她手腕處有點擦傷,其它傷痕倒是沒有。但就手腕處這點傷已經夠讓他心疼的了,她左手還有一道疤呢,現在疤傷又添新痕了。
溫南檸看出了他眼神中的異樣,揉了揉手腕道,“沒事,只是擦傷,過兩天就好了,別擔心。”
紀宴西斂去眼裏的情緒,扭頭看着仍在大聲喘氣的薇娜,逼視着她,“別以爲你是基諾的獨生女,我就不敢動你,逼急了我,我管你是誰!”
薇娜剛纔確實被嚇到了。
她是百億富翁的女兒,不是混黑社會的,綁溫南檸的做法都是從電視上學來的,招了幾個打手嚇唬嚇唬人而已。可當他看到紀宴西眼中嗜血的戾氣後,人就有點懵了。
也許是紀宴西此時身上散發的氣場太過強大,溫南檸都有點被他凍到。她不想他惹麻煩上身,偷偷地拽了拽他的衣袖,“薇娜小姐只是與我聊天而已,沒做其他的。”
“沒做其他的,用這個綁你?”他走到沙發邊上,拿出被溫南檸掙脫的粗繩,扔到薇娜面前。
也許是反應過來溫南檸不準備告狀,薇娜心領神會順着她的話走,“我只是怕溫小姐不同意,用的手段強勢了點,我確實沒對她做什麼。”
紀宴西懶得聽她解釋,擡手阻止,“不必多說,我和基諾的事情已了,最近會走相關流程,做好交接工作後我就會離開。希望以後不要再見到你,薇娜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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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就牽着溫南檸要離開。
薇娜急了,連忙跑到他面前阻止,神情裏已經沒有了倨傲,活脫脫像個陷入單戀的少女。她委屈地指着溫南檸,“你就這麼在乎她?她剛纔都答應和你離婚了。”
溫南檸差點被口水噎住。
虧她想着幫她。
結果臨走了還要被她拉下水。
溫南檸氣惱地瞪她一眼。
薇娜卻置若罔聞,自顧自說道,“明明和我在一起你可以更順利,爲什麼不走一條康莊大道?你放棄了我,就代表以後要放棄在法國經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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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宴西表情很淡,似乎對前面一句沒什麼反應,只是淺淺地勾脣,“不好意思,法國的一切根本無法和她相比,她對我來說是全部,我愛她,用什麼都不換,何況一個經營幾年的公司?我勸你不要再做徒勞的事,否則就算有你父親做靠山,我也不會輕易放過你。”
然後再也不想停留,在保鏢的護送下,他牽着溫南檸一起離開,留下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的薇娜。
兩人坐上加長版豪車後座,隔斷很好地隔開前後的空間。溫南檸上車之後就有點心虛,但是轉念一想,剛纔也不過是拖延時間故意這麼說的。
他應該不會生氣的……吧?
可她觀察了一陣,男人性感的薄脣依然繃成一條直線,看得出是在忍氣。
溫南檸討好地趴在他的胳膊上,眨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可憐兮兮地看他,“你不會真相信她了吧?我剛纔只是爲了拖延時間,我知道你會找過來,在你過來之前我得確保自己不會發生什麼事。”
紀宴西還是沉默。
溫南檸有些無奈,也覺得有點委屈,嘟囔道,
“我是因爲誰老是遭遇這些事啊?葉思朗的事還沒多久呢,又遇到一起了,我都有應對的經驗了好不好?”
紀宴西嘆了一聲,把她摟入懷裏,“我是氣自己,老是讓你深陷其中,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他一這麼說,溫南檸反而有點心疼他了,“是我自己要跟來巴黎的,怎麼能怪你?再說我也沒什麼事,薇娜只是嚇嚇我。”
其實她早就看出來薇娜不會動真格了,畢竟哪有這麼傻的綁匪,還讓她主動離婚?離婚這麼簡單的嗎?她回國後難不成不能反悔?到時候她手還能伸到北城來?那可以紀宴西的地盤。
紀宴西還是覺得不放心,“不然我先派人送你回國?”
“不要。”溫南檸抗議,“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這裏。”
見她態度堅決,紀宴西也沒了辦法,只能多派些人跟着她。
接下來的一週還算順利,雙方公司很快做好了交接手續,還有些掃尾工作已經不需要紀宴西親自處理。本來他還想在巴黎陪溫南檸玩兩天,可謝文慧的一通電話讓兩個人加快了回國的步伐——紀仲淮中風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溫南檸有片刻的恍惚,也很擔心紀宴西的狀態啊,於是主動把機票改了,提前回國。
剛落地那一刻,紀宴西給巴黎分公司總經理打了個電話,然後收了手機若無其事地坐進車裏,表情卻有點欠揍的意味。
溫南檸好奇問他,“你剛纔和李總交代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