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墨如深潭的眸死死盯着手機裏時綏和沈策在包廂裏說話的場面,視頻裏沒有聲音,但是加上沈蓁的話,他腦海裏已經勾勒出時綏當時的表情。
她一定會認爲是他對車子動了手腳,所以才把傅氏和辛雅合作酒店的資料交給沈蓁的吧。
“她在哪?”
傅時聿擡頭看着沈蓁問。
“大概在沈策那裏吧。畢竟她想要調查傅靳南的死不是一天兩天了。”
傅時聿沒等她說完,轉身就往外面走。
沈蓁看着他的背影笑了下。
有軟肋就是好。
她不過是暫時輸了,只要她有傅氏的股份,還怕傅家人不成?
但是傅時聿和時綏,怕是再不能在一起了。
她就要看着傅家人四分五裂纔好。
她得不到傅氏,他們也全都別想。
謝西澤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挑了下眉,擡起腿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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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蓁從身後叫住他,“謝先生不如和我合作好了。”
這是繼續要挖牆腳的意思嗎?
雖然他並不是傅時聿這一國的,出那百分之二的股份也是爲了後期討人情,但在外人眼裏,他是偏向傅時聿的。
謝西澤聳了一下眉,停下腳步,淡淡地道,“我不和瘋子合作。”
丟下一句,他頭也不回地離開。
沈蓁眯了眯眼,冷哼一聲,“不知好歹,不過是個傳話人而已,還真當自己是根蔥。”
如果沈蓁知道自己全部身家都在這根蔥的手裏,只怕要嘔得吐血。
……
時綏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房間裏,後頸一陣劇痛,讓她抽了一會兒氣,又躺回牀上。
她忽然想起手機,下意識去找,最後發現就放在牀頭櫃上,她鬆了一口氣伸手就拿了握在手裏。
就在這時,
“醒了?”
沈策渾厚的聲音此刻聽起來有點啞。
時綏這才發現沈策正坐在牀對面的沙發裏,而她正對面的牆上正在播放着什麼視頻。
她一開始也沒有正眼看,然而畫面中的人似乎有點熟悉,正是這份認知才讓她把注意力放到畫面上。
看着看着,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這不是電影,而是一份有角度的監控,畫面裏的人是傅時聿。
他正翻着引擎蓋在檢查這什麼,很快,似乎沒什麼問題,他又把蓋子蓋上了,然後畫面定格在傅時聿沒什麼表情的臉上。
原本這是個很普通的視頻。
可結合這個時間,這個地點,時綏隱隱覺察到了什麼,臉上的血色一點一點褪去。
她掀開被子,下了牀,直接走向房門口,打算開門出去。
身後響起沈策幽幽的聲音,“怎麼?不敢接受現實嗎?”
時綏頓住腳步,半天沒說話。
沈策的聲音跟着他的步伐逐漸靠近,
“傅時聿檢查過車子,但是他爲什麼沒有發現剎車的問題?是故意的還是忽視了?要知道他連賽車都玩,不會連簡單的剎車問題都看不出來。”
時綏閉了閉眼,聲音艱澀,“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什麼?”
沈策低喃一聲,雙手放在時綏肩上,把她轉了圈,面向自己,“你這麼自欺欺人有意思嗎?傅靳南的死是傅時聿造成的。”
沈策的話在耳邊迴盪,時綏忽然感到一陣耳鳴,什麼都聽不清了。
心臟劇烈地跳動,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
不會的!
不會的。
一定是沈策故意挑撥她和傅時聿的關係,是他怕自己的惡行敗露,所以才轉移視線。
時綏定了定神,讓自己平靜下來,她撥開沈策的手,眼神淡漠冷靜,“我不信說的,你讓王楔弄壞剎車,製造了靳南的死,現在還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
“沈先生,你的目的太明顯。”
沈策笑了笑,“我的目的無需掩藏,這也不能否認傅時聿做過的事,當然,你要包庇我也沒辦法,只是希望你不要被矇在鼓裏。”
時綏咬着脣,痛恨地瞪着他,很快,她轉身就走。
然後沈策的聲音再次響起,“我說你可以走了嗎?時小姐不會以爲在你偷聽了我和王楔說話之後你還能全身而退吧。”
時綏身體一僵,卻沒有猶豫,直接往外面走。
這裏大概是沈策的別墅,她弄不清方向,出了門憑着感覺往電梯口跑。沈策不緊不慢地跟着,直到在樓下,保鏢們攔住時綏的去路。
時綏咬着脣,轉過身看向沈策。
沈策單手插袋,氣定神閒地道,“我勸時小姐還是不要做無謂的掙扎,我這些保鏢可不是三腳貓功夫,到時候弄傷了你我也心疼。”
時綏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她此時也做不到和保鏢們硬碰硬。
這時,沈策手機聲響。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脣角勾起,滑開屏幕,淡淡地道,“姐,怎麼樣了?”
沈蓁在那端不知道說了什麼。
沈策神態自若的表情一下子變了,他下意識看向時綏,抿着脣低聲道,“拿她換傅時聿的股份不是更好?爲什麼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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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秒,沈策皺着眉道,“我知道了。”
說完,掛了電話,目光復雜地看向時綏。
但也僅僅看了一眼,而後對着保鏢道,“帶她去碼頭。”
時綏眉心一皺,出其不意的一個手刀砍向身邊保鏢的脖頸,然而對方很快退開。
時綏動作也快,趁機從兩人間隙跑了出去。
單打獨鬥,保鏢不是時綏的對手,但對方人多,很快就把時綏圍住。
眼看着跑不掉,時綏認清形勢,放棄了無謂的掙扎。
雙手被縛於身後,緊接着被塞進車裏,沈策坐在她身邊,神情沒了剛纔的輕鬆,是繃緊的嚴肅。
時綏坐得筆直,冷聲道,“你這是綁架,是犯法的,難道你們不怕?”
沈策扯松襯衫領子,並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對司機道,“去碼頭。”
司機很快發動車子。
時綏已經感覺到沈策的變化。
如果說之前還是貓捉老鼠般逗她玩着遊戲,但現在開始已經是進入真正的撕咬階段,不知道沈蓁那邊發生了什麼,導致他態度的變化。
但時綏第六感告訴她,他們一定要拿她逼傅時聿做什麼。
一路上,沈策沒有搭理她一句話,到了碼頭,他才嘆了一句,“你也別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選擇了這條路。當初你如果不接近傅時聿,如今也不會這樣。”
說着讓保鏢拽着她上了遊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