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柔覺得陸繹琛很有必要趕緊做一套腦部檢查。
正常人誰會大清早莫名其妙黑臉,下午又莫名其妙送999朵玫瑰花?
陸繹琛也覺得自己有病。
他被盛柔氣得早餐午餐都沒吃,滾着輪椅到醫院後面的湖邊去平復心情。
平着平着,湖邊一對男女突然吵了起來,他本來不是八卦的人,可聽到對話又忍不住側耳聽了一會兒。
大概內容是男人因爲某種原因離開了女人,如今女人有了新歡,男人回頭覺得接受不了,解釋當時迫不得已離開的原因。
女人一句話把男人懟死,她說,“在愛情裏沒有‘迫不得已’,只有不夠堅定。你不堅定兩人可以共同面對,纔會選擇自認爲更好的方式處理感情。可感情不是商品,沒有條碼分明的保質期,你不堅定,會有人堅定。”
一句話把男人釘在原地,也把陸繹琛釘在原地。
他望着平靜的湖面想了很久,回想三年多來的點點滴滴。
他無法忘記盛柔,每次看見她都忍不住想親近,那種愛意是浸在骨子裏的深刻。
既然無法忘記,爲什麼要再放手。
他錯過了一次,一次便付出了三年的代價,如今,就算他沒辦法擁有,也不可能再遠離。
反正得纏死她,纏到她沒辦法沒精神去看其他人其他帥哥,滿心滿眼都是他,也只能是他。
所以,她推開他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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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小脾氣怎麼了,哄嘛。
盛柔站起來,靜靜睨向輪椅上的男人,“你吃錯藥了?”
陸繹琛按動輪椅進去,到盛柔面前,勾了勾手指,“你低一點,我跟你說件事。”
盛柔莫名,身體出於本能,很自然湊下去。
“再低一點。”他說,嗓音低磁。
盛柔又低,髮絲掠過他的手指。
他眼眸深了深,喉結滑動,附在她耳邊,聲音低啞像撩撥又像勾飲,“通知你一下,從今天開始,我正式追你。”
盛柔腦袋空了一瞬。
沒等她做出反應,他又說,“反正會追到,不如你早點答應我。”
“……”
盛柔直起身子,定定注視他片刻。
下一秒,毫不猶豫衝出病房,找醫生給他做檢查。
真的不能再拖了!他腦子肯定壞了!
……
盛柔跟陸繹琛關係變起微妙起來。
要說之前他陰魂不散只限於行爲,如今就是語言一起進攻。
拋開“假失憶”那段時間不說,跟之前的他,像變了個人一樣。
怎麼形容呢……嗯,就像一只極力賣弄急切想展現自己的開屏公孔雀。
顧銘朗對他這種行爲是深惡痛絕外加噁心。
當初走的時候絕情冷漠,現在回頭算怎麼回事?
真以爲他乾妹妹沒人護着,隨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回程的私人飛機上,顧銘朗一定要坐在兩人中間,引發陸繹琛的強烈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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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銘朗,我看在盛柔的面子上纔沒把你怎麼樣,你真當我不敢動你?”
顧銘朗回懟,“你什麼身份,還想坐我妹妹身邊?”
“我是他老公。”
“放狗屁,你是前夫!懂不懂什麼叫‘前’,過去式!過期那種!”
“你還不是一樣,‘乾妹妹’,又不是親的,管那麼寬!”
“我就要管,不痛快你打我啊,腿都斷了,能動麼你?”
“顧銘朗,我警告你!以後睡覺最好兩只眼睛輪流站崗。”
兩人互捅刀子,句句不留情,盛柔被這種小學生式吵架吵得頭暈,起身去洗手間。
私人飛機的中部是一間小型會議室,她經過時,突然聽見裏面傳來顧雪兒嬌脆的聲音。
“大叔,你還會弄這個呀?好厲害哦,你教我好不好?”
林霖的嗓音很低,不知道說了句什麼,顧雪兒沒了方纔的雀躍,悶悶道,“我沒纏着你的意思,就是真心想學……”
盛柔愣了愣,聯想幾天前顧雪兒說的話,感覺發現了不得了的祕密。
顧雪兒表白的人是……林霖?
這個組合她確實是沒想到。
斯文穩重的林霖,和古靈精怪跳脫的顧雪兒,怎麼看怎麼不像一對。
不過感情的事誰又說得清呢。
她抿脣笑笑,轉身離開。
就這樣,一路笑笑鬧鬧,又睡了幾個小時,終於在晚上十點抵達南城。
老宅裏,小云斐小朋友真的非常非常困了,按他平時的生物作息,這會兒已經睡了。
但他爲了等媽媽,努力睜着圓溜溜的大眼睛,就是不願意睡覺。
謝阿姨看了心疼,“小少爺,謝奶奶先抱你睡一會兒,媽媽回來了我叫你行不行?”
“不!我要等媽媽!”小傢伙很執着。
前院的大黃狗“汪汪”叫了兩聲,腳步聲走近,盛柔和陸繹琛踏着月光進來。
“媽媽!”
小云斐像顆小炮彈衝過去,仰起的笑臉要多燦爛就有多燦爛。
陸繹琛冷冷看眼,心想這玩意兒總弄不清輕重是不是?每次撲盛柔都有種要把她撞散架的感覺。
陸爺爺和陸奶奶也趕緊起身,先上上下下打量盛柔沒事,才把視線落在便宜孫子身上。
“腿怎麼了?”
陸繹琛涼涼道,“您二老眼神真好,還能看見我腿斷了。”
真難得。
聽到這話,二老沒管他的陰陽怪氣,又重新打量起盛柔,“柔柔,你沒事吧?是不是有什麼我們看不見的傷……”
“沒有,真沒有。”
盛柔笑笑,她就一個傷口在脖子上,怕老人家擔心,特意穿的高領毛衣。
小云斐也注意到陸繹琛的腿,好奇寶寶上線,上前敲了敲硬梆梆的殼子,“爸爸,這個白色的東西是什麼?”
“石膏。”
“石膏是什麼?爲什麼要綁到腿上?”
陸繹琛有些不耐煩,“就是固定腿的。”
“哦~”小云斐很懂地說,“爸爸不止腦子壞了,腿也壞了。”
以後就是殘廢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