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宛再次醒過來的時候覺得自己好多了。
她的意識還停留在昨天晚上昏倒之前。
只是記得自己好歹是提上褲子出來的。
沒有丟人丟到褲子都沒有。
頭沒有那麼沉重了,嗓子好像也沒有那麼疼了。
她轉頭去看,果然還是在艾辛的屋裏。
但艾辛不在,她好歹鬆口氣,以爲艾辛去其他屋裏睡了。
那也比守着她讓她好受點。
擡手的時候發現手上還粘的有膠帶,德宛愣了愣,她還真不知道什麼時候輸水了。
如果是輸水那時間可長可短,要看幾瓶,也就是說這一晚上艾辛是沒怎麼睡覺,一直守着她?
德宛心裏不好受了。
明明守了她一晚上,在她快醒的時候出去了,是怕她爲難嗎?
德宛希望自己想多了。
不然她真的不適應。
古代的康熙帝是強勢的大男人,什麼時候能細心到這種程度。
更不會對一個人一心一意,德宛有時候都覺得康熙帝愛後宮所有女人,不管是愛她們的家世也好,或者是愛他們的容貌。
可現代的艾辛頂着一張跟康熙帝一模一樣的臉,做着康熙帝不會做的事情。
讓德宛生出一種詭異的感覺。
就好像是你熟悉到爛的那個人,突然變成了另一個你不認識的人。
最熟悉的陌生人可能說的就是她此刻的情況。
“算了,已經回來了,再想之前的事沒有必要了。”
她回來就爲了花她努力一輩子掙的錢,現代還是比古代更具有吸引力,可一瓶酒就讓她傾家蕩產了。
想想都惱的要捶牀。
“你醒了?”
艾辛推門進來,他的眼底有些烏青,更加驗證了德宛的猜測。
“剛睡醒,你出去睡了?”
“睡了,魏朱讓人送了早餐,你能喫一點,等會醫生再給你輸水。”
德宛心想果然,醫生還是來過了。
“我……謝謝艾總。”
德宛想說麻煩艾辛了,可麻煩都麻煩過了,只能道謝。
艾辛笑了笑,神情略顯疲憊。
“那等會讓人送東西過來,你先休息一下。”
艾辛關門出去,不一會就有人進來,是個不認識的阿姨,她端着清粥小菜進來給德宛。
“夫人您醒了?艾總說讓您稍微喫一點,不然嘴裏沒有味道,胃裏也難受。”
阿姨波瀾不驚,一看就是受過訓練的。
沒有任何要窺探她隱私的意思。
德宛應了一聲,坐起來喫飯。
她出了一身汗,渾身都不舒服。
“你能幫我問下醫生,看看我能不能洗澡?”
阿姨是個有經驗的,她看了下德宛的情況,肯定道:“您現在已經退燒了,論理是不能馬上洗澡的,不過您如果實在不舒服可以淋浴,快速洗一下。”
德宛點頭,她身體比之前有力氣,覺得現在是自己的身體,且受自己控制了。
房間是艾辛的,她找了一個浴袍,簡單淋浴了一下,在洗的過程中聞到胳肢窩裏的酒精味,還有自己手上的酒精味兒。
她皺了皺眉,現在消毒設施都這麼完善了嗎?
還是說……
她有一個不確定的想法。
她沒敢洗頭,頭髮是感冒當天洗的,可能是淋了雪,也可能是着了涼。
總之這一次的感冒不在德宛的預期之內。
但肯定已經耽誤了艾辛的事。
她收拾好之後,阿姨就把飯重新端過來給她喫,德宛也就坐在牀上,清清爽爽的吃了一個飯。
阿姨下去送碗碟,韓醫生就進來了。
魏朱也陪着,只是兩個人的臉色都好像不大好,德宛也大概猜到可能是因爲熬夜的緣故。
“已經退燒了,再打一次就行,開的藥一日三次。”
“好。”
德宛沒看到艾辛。
魏朱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接話道:“夫人這幾日我會在這裏的,艾總會海城了。”
德宛愣了一下,沒想明白艾辛怎麼突然回海城了。
“老太太聽說了馮家宴會的事,艾總回去給老太太解釋了一下,不過沒事您放心。”
德宛勉強笑了笑,腦海中不可抑制的就出現了周晴明那個傷痕累累的背。
“那個,艾家的家風跟周醫生家的應該不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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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醫生給德宛扎針,鼻息之中冷哼了一下。
德宛:??
魏朱臉上也有些爲難,但還是道:“家風可能一脈相承,不過艾總可比那個周醫生好太多了。老韓是不是?”
韓醫生最煩人叫他老韓,特別是這個昨天晚上跟自己搶被子的人,他白了魏朱一眼。
用胸腔音說了句:“不覺得。”
他本來想走,可走到門口了見魏朱海腆着臉站在牀邊。
韓醫生過去一把拉過魏朱:“走了!不要打攪病人休息!”
“哎哎,你弄疼我了!你神經病是不是!大早上發這麼大火氣,有病的是艾總和夫人不是你!”
突然魏朱捂住了嘴,德宛已經看過來,她確定聽到魏朱說艾辛有病。
本來她也不會多想,但有病的人和自己聯繫起來,不由得讓德宛懷疑自己是不是傳染了艾辛。
“呵,你們艾總不該讓你當總助,你這樣的腦子,當總助是總助你家艾總社死還是毀滅?”
“哎哎,怎麼還人身攻擊,你跟我過來,我要好好用我義務教育幾年學到的知識洗禮你的腦袋!”
魏朱不敢在待在德宛這裏,拉着韓醫生走了。
門被關上,彷彿關於艾辛的一切都被關在門外。
可德宛住他的房間,睡他的牀,怎麼可能真的一點不關心他?
艾辛是被自己傳染了感冒?
德宛拿出手機看了看,只有周晴明的微信,還是控訴德宛不關心他。
像個不斷要糖喫的孩子。
德宛嘆了口氣,回了句好好養病。
然後找到艾辛的微信,他沒有任何動靜。
看時間應該還在飛機上,那她發短信給艾辛他肯定也看不到。
也就是這種毫無辦法的感覺讓德宛的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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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如果艾辛告訴她,需要她幫助,她一定會幫他的。
可艾辛應該不會說吧。
說他跟康熙帝不同,但骨子裏都是一樣高傲的人。
哎……
德宛輕輕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