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辰曦略顯尷尬,馬上把江倩放開,看清來人是他的表哥袁瑞軒,面上的表情驟然變得陰沉。
“我爸叫我做什麼?”紀辰曦清了清嗓子問,語氣不太友善。
這個傢伙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這種緊要關頭“殺”出來。分明是沒事找事!
“姨夫說要與你商討‘休閒小鎮’的企劃案子,”袁瑞軒如實回答,他也是被紀國良叫過來的。“還說想給你安排點事情做。”
紀國良乃“紀氏地產”董事長,即紀辰曦父親,周淑芬丈夫。
紀國良曾是體制內幹部,後來從商,公司主營業務爲商品房開發和買賣。
又因着趕上了好時代,紀國良沒多久就發達了,經過七、八年的打拼,財富已累積到天文數字。
而周淑芬的孃家則是書香門第,父親是山水畫大師,母親是漢語言文學教授,共生育三個女兒。
大姐周敏珍,小妹周雅菲,老二週淑芬,都是各自領域的優秀女性。
大姐周敏珍嫁給了某知名大學建築系教授袁華章,先後誕下一兒一女。
女兒喚作袁媛,今年28歲,從事時裝設計工作,大她4歲的哥哥便是袁瑞軒。
周家三姊妹中,只有周雅菲還沒嫁人,她對外宣稱自己是“不婚主義者”,實際卻和一個年輕女孩同居,兩人以閨蜜相稱,瞞過了衆多人的眼睛。
周家素來傳統,家風嚴,規矩多,長幼尊卑那一套更是嚴重,周雅菲是無法忍受的。
最後延續到了周淑芬身上,周淑芬又把這一套強加給了紀辰曦。
所以,在看見袁瑞軒時,紀辰曦纔會緊張。即便他很不情願,但他不得不與江倩保持距離。
否則傳到周淑芬那裏,還不知道要被罵成什麼樣,他是真的煩透了母親的那一套,卻又不敢當着面反抗。
唉,真是悲催呀!
旁的人只羨慕他高高在上的紀家少爺身份,可是哪有人知道他其實很可憐,一點也不自由。
如果可以,他情願出生在普通人家。至少沒有那麼多的複雜的親緣關係。
從小到大,紀辰曦所有的喜好,所交的朋友,都是根據母親周淑芬來確定的。
周淑芬甚至替他安排好了一生:什麼時候該學什麼,什麼時候該談戀愛,和什麼樣的女孩戀愛,何時結婚,和誰結婚,結婚後生多少個孩子……
這一切的一切通通掌握在母親手中。紀辰曦唯一能決定的便是如何把這些“該死的計劃”推遲。
長這麼大了,紀辰曦只做過三件忤逆母親的事,第一件是學游泳,第二件是上大學後搬到校外去住,第三件是和江倩戀愛。
即便結果都不盡如人意,但是他一點也不後悔,因爲那是他自己做出的選擇。
“好,我知道啦!”紀辰曦回過神來說,看向表哥,“我一會兒就過去。”
“那你可得抓緊啊,姨夫說這事兒還挺重要的。”
“好啦,好啦,我去,我去還不成嗎?真是煩死了!”
“你現在嫌我煩啦?你小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以前,不知道是哪個小屁孩天天跟在我屁股後頭喊,‘表哥,表哥,帶我一起玩吧!’”
袁瑞軒話還沒說完,紀辰曦就走了,他看着他離開的背影,不禁感嘆,當年的小屁孩終於長成了男人的模樣。
而後,袁瑞軒把目光轉到了江倩身上。
江倩心中一驚,這人不正是那個被她撞到鼻樑骨的男人嗎?竟然是紀辰曦表哥,未免也太巧了吧!
不過從長相來看,確實是一家人。
袁瑞軒也很帥氣,濃眉、大眼、薄脣、高挺的鼻,戴一副很有質感的黑框眼鏡,氣質偏文弱清秀。
上身穿一件白色長款高爾夫襯衫,下身搭配灰色寬鬆西褲,腳踩一雙灰色高爾夫鞋。
袁瑞軒看着比紀辰曦矮一些,但還算高大,身高在1米78左右。
他從事建築師工作,在業內頗有聲望,大家都稱他爲“設計鬼才”。
不僅因爲他古怪的脾氣,還因爲他獨特的建築設計理念——喜歡在文學作品裏尋找靈感。
18歲時,袁瑞軒便有了自己的獨立作品《海邊的房子》,靈感來自一首他很喜歡的詩:“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他把詩中所描繪的美好農事,完全融入到現代庭院中去,這爲他拿下了當年的創新建築一等獎。
24歲那年,袁瑞軒成立了“瑞軒建築事務所”,可謂年少有爲。
又因着那一副好看的皮囊,袁瑞軒無疑很受女人們追捧,但他現在仍是單身。
可這並不能代表什麼!
他曾有過三次比較正經的戀愛經歷,兩次在大學,另一次在上班之後。
三次都是女人主動投懷送抱,在他的概念裏,追女人是件特別浪費時間和精力的事情。
如果有這些時間,他寧可耗在辦公室或建築工地,也不願和女人多待一刻。
袁瑞軒只談性,不談愛。換言之,女人只是解決他生理需求時的“工具”。
至於陪女人逛街、看電影、喫飯等事宜,他是連樣子都懶得做。
每當需求得到滿足時,躺在他身旁的女人便不再可愛,甚至令袁瑞軒心煩。
他下了牀,套上一件寬鬆的睡袍,在錢包裏抽出一張金卡,甩到女人面前說:“想要嗎?”
女人搖搖頭,因爲害羞把自己裹在被子裏,只露出一雙眼睛,可憐巴巴地望着他:“瑞軒,你知道的,我跟你睡,不是爲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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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說着,女人竟哇哇的慟哭起來。
袁瑞軒不爲所動,他就是那種人們口中所說的“花花公子”,“無情的壞男人”,幾滴鱷魚的眼淚就想把他收買?
簡直是天方夜譚!
“好啦,別裝了!”他不耐煩的說,“下了牀,咱們就是陌生人,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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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被男人冷酷的樣子震懾住了,連連點頭說:“知道了,知道了……”
“那還愣着幹什麼!趕快走!”
“好好好,我這就走。”女人穿上裙子,從袁瑞軒手裏拿走了那張屬於她的金卡,一邊走一邊偷笑,“寶貝,一定要想我哦。”
“別廢話了,快走!”袁瑞軒指着臥室門讓她出去。
女人有些不捨,臨走前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流了淚,還拍了合照。
這可是值得炫耀的戰績呀,女人馬上把合照上傳到了微信朋友圈,忍得她的一衆姐妹豔羨。
女人看着評論更加不捨了,抱着袁瑞軒,又悲慟起來。
袁瑞軒嫌棄的要命,不耐煩的推開女人:“好啦,別假惺惺的啦,我還不知道你那是鱷魚的眼淚。”
女人索性不再裝了,吻着那張金卡終於放聲大笑:“哈哈,被你識破啦!但不管怎麼樣,瑞軒,我還是會想你的。”
“算了,還是不要想的好。”說完,他把她轟了出去。
接着,他關了所有的燈,回到自己的臥室,拉開厚厚的窗簾,然後躺到那張1米8寬的大牀上,望着黑洞洞的天空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