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涇州難得在她面前露出了一絲害怕。
這樣的害怕並不是說恐懼,而是一種彷徨,不安。
他平時表露出來的可不像是個會怕她對他沒興趣的樣子。
“這副要哭不哭的樣子是怎麼回事?”時涇州手指撫過她的脣,“我可沒有欺負你。倒是你,一見我就撕扯我的衣服,欺負我。”
喬知意抓住他的手,吸了吸鼻子,“我那是怕你死了。”
“看到我活着,開心吧。”時涇州眼裏帶着幾分得意,“是不是很想我?”
“所以,這幾天到底是怎麼回事?阿鬼說過你醒來就會告訴我,結果這麼久了,他都沒有傳出一點消息來。我今天跟韓零去找你了,那裏的人不讓我們進去。你是不是沒住在裏面了?還是說,你跟那位雲先生反目了?”
時涇州看着她的小嘴一張一合,喋喋不休,真可愛。
“你去找我了?”時涇州聽到了重點。
“對啊。剛回來。”
時涇州皺了皺眉,“以後不要亂跑。”
“還不是擔心你。你以爲我想出去啊。”喬知意帶着怨氣,“你是大爺,有什麼事都不肯跟我說。阿鬼還說是驚喜,我看是驚嚇還差不多。”
時涇州是真的沒有想到她會去找他,畢竟這裏的情況纔有所好轉。就算如此,外面還是很亂,萬一遇上了不長眼的人傷了她,該怎麼辦?
“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情,首要就是先顧着自己的安危。我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不準再這麼冒險了。”時涇州是真的有點後怕。
“你的意思是以後你要是很久不聯繫我,我都不用管,該幹嘛幹嘛,是嗎?”
“嗯。”
“那要多久呢?”喬知意正色問他,“這個期限是多久?十天半個月我可以等,要是一年兩年我都沒有你的消息,我該怎麼做?”
“不可能那麼久的。”時涇州知道她心思重,給了她一個大概時間,“就算是遇困遇險,只要活着,最多一個月,我定然會聯繫你。一個月後我要還是沒有消息,你就可以當我死了。”
“……”
喬知意心梗。
還以爲他能說出什麼花兒來,結果就這?
“行。”喬知意點頭,“那就一個月爲限。不管你發生了什麼事,只要一個月沒有聯繫我,我就是當你不存在了。”
“要是結婚了,就另算。”
喬知意瞥了他一眼,“戀愛都沒有談明白,說什麼結婚?現在我有人身自由,不會被你壓迫的。”
“現在還真是硬氣。”時涇州捏着她的手,眼裏倒是有幾分柔情,“你之前是我的老婆,以後也會是的。”
“別太自信了。”喬知意纔不會讓他太得意了。
時涇州突然湊到她的耳邊,嘴脣擦過她的耳珠,氣息灑在她的頸脖間,“我這個人有潔癖,要了你,就只要你。”
“……”喬知意的臉瞬間就爆紅。
時涇州非常得意地咬了一下她的耳珠,還輕扯了一下才鬆開了。
看到她臉上的嬌俏紅暈,他心滿意足地摟着她的肩膀,不再逗她,說起了正事,“這些天的戰事都是我一手策劃的。”
喬知意臉上的嬌羞瞬間被震驚所取代。
時涇州對此十分的麻木,“這種戰亂的國家只有以毒攻毒,懷柔政策根本就行不通。只要誰夠強大,打趴了另了一方,那就是老大。”
喬知意腦補了很大一齣戲,她不敢相信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那麼慘烈的戰爭,居然是他一手策劃的!
想到他們撤離時在車上看到那些傷者眼巴巴地望着他們的樣子,作爲醫者,心裏難免很不是滋味。
有好多人原本就很難活,在經歷過前幾天的戰爭之後,那完全就是等死。
如果沒有這場戰爭沒有發動起來,他們至少還有希望活下來。
所以,這是不是意味着時涇州成了斷他們生路的罪魁禍首?
這個想法一旦出現,她就對身邊這個人有了不一樣的看法。
“怎麼了?怕我?”時涇州看出她眼裏的恐懼,不免有些不悅。
喬知意抿了抿嘴脣,也很坦誠,“在你做這個決定的時候,你可有想過那些還等着我們救命的人?”
“大環境的情況不允許我去想那些人。如果戰事不解決,會有更多人跟他們一樣。”時涇州說:“一直依靠國際救援根本就解決不了問題,只有內部安定,才能夠結束戰亂。”
這話也沒有錯。
喬知意有點糾結了。
“你不覺得現在外面比之前更和平些嗎?”時涇州舉了實例,“至少現在他們敢在外面露臉,那些商店也可以正常營業。過不了多久,這裏也會恢復正常的生活。這纔是真正的根本。”
現在確實是比以前要好很多,這是快刀斬亂麻,最直接的方式。
沒有戰爭,那些人就不會流離失所,更不會家破人亡。那些孩子,不用還沒怎麼懂事就要被抓去訓練。
喬知意無法反駁。
“你爲什麼參與到他們的國政?”喬知意問到了重點,“你到底還有什麼身份?”
時涇州勾了勾脣,“其他身份都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身份只有一個,就是我是你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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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知意微微蹙眉,“又想糊弄我?”
“換個說法,不管我有什麼身份,你都是我的女人。”時涇州輕捏着她的下巴,目光灼熱,“有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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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男人眼睛深不可測,言語卻是異常的霸道和強勢,偏偏透着一股子別樣的真誠。
喬知意感覺得出來他對她的態度跟從前完全不一樣,雖然嘴上的話還是不怎麼溫柔,可是字裏行間都透露出他對她的在意。
“當你的女人,對你卻是一無所知。”喬知意還是有點情緒,不過沒有那麼強烈了。
她想清楚了,既然喜歡他,那就得接受他的一切。
只要沒有觸及到她的底線,都可以。
“你都已經從裏到外地摸清了我,還想要怎麼才叫對我有所知?”時涇州低沉的嗓音帶着佑惑,“你只需要記住我給你帶來的快樂,就足夠了。”
喬知意已經是個成熟的女人,他現在這話裏夾雜的某些意思也是能夠聽得懂的。
她瞪他,“說了當沒說。”
“總之,我不會傷害你。”時涇州輕輕撫過她的臉,目光深邃,“喬知意,只要你對我是真心的,我會讓你瞭解我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只有一點要求,就是別動不動就要離開我。”
他此刻認真的樣子確實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那我也有一點要求。”喬知意不想落了下風。
“你說。”
喬知意認真地想了想,“任何時候,你必須無條件站我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