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嫵是經商的,自然是很清楚這裏是什麼地方,她釀製的果酒也和醉春樓有合作,不過這裏終究是男人來的地方,秦嫵沒親自來過。
今天女扮男裝出現,也不顯得違和,她大大方方的走進去,也避免了被他人注視。
只是……
女人約她來這裏,那她是醉仙樓的老鴇?花魁?
“公子,稍等。”小廝將秦嫵送到廂房裏去,依舊喊她公子,沒有戳破她的身份。
好酒好菜擺在桌上。
在秦嫵等的有點不耐煩的時候,邀請秦嫵前來的人終於是現身了。
女人身穿緋紅色的長裙,身姿玲瓏,她帶着面紗,一雙狐妹的眼眸水波粼粼,瀲灩。
“秦嫵小姐。”女人輕聲喚她,看她的眼神有幾許的羨慕也有幾絲的嫉妒。
打量着眼前的女人,秦嫵面色平靜,“你是誰,怎麼知道我的行蹤,甚至能在半路上攔截下我?”
秦嫵直接便問,畢竟試探對方也不一定會說。
“我想,秦嫵小姐應該見過我。”女人摘下臉上的面紗,露出一張美豔傾城的容顏。
瞬間秦嫵就想起她是誰了。
“麗妃娘娘。”秦嫵臉上震驚,萬萬想不到是舞姬麗娘。
“你還記得我。”麗娘坐在了秦嫵的對面,“守城有一個士兵是我的義弟,他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你就算是女扮男裝,他也能一眼將你認出來。”
難怪!
“這醉春樓是麗妃娘娘的?”
“別喊我麗妃,叫我麗娘就好。”麗娘對着秦嫵溫柔笑笑,眼神深處卻隱藏深痛。
如果不是爲了給家人報仇,她又怎麼會選擇入宮,甚至去伺候狗皇帝?
“這醉春樓的東家並非是我。”
秦嫵看着她,等她下文。
給秦嫵倒上一杯果酒,麗娘端起果酒繼續說道,“這果酒還是三皇子舉薦讓醉春樓引入的呢。”
她抿了一口,“果然是好酒,有果子的清甜,還有酒的甘醇,秦嫵小姐真的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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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春樓是周蒼瀾的。”秦嫵是肯定句。
“你真的很聰明。”難怪,三皇子這般喜歡她,麗娘望着秦嫵,“你也想不到一向是吊兒郎當紈絝子,不學無術,經常出入青樓花巷的三皇子,擁有大周最銷金的青樓吧。”
確實!
周蒼瀾沒有告訴她,不知道麗娘和她說這些究竟有何用意。
“麗娘姐姐,有什麼事你便直接說吧。”
“好。”麗娘也不在廢話,直接進入正題,“我知道你站在三皇子這邊,會扶持他當太子,當一國儲君。”
“我已經拿到皇上立三皇子的遺詔詔書。”
“丞相要對皇上下手了,丞相這邊是站隊二皇子,如果讓他得逞,你,三皇子,還有很多人都會下黃泉。”
“三皇子如今在趕回上京的路上,我這邊的人手不多……”
秦嫵這才知道,周蒼瀾一直都在扮豬吃老虎,皇上雖然不中用他,但他卻擁有整個上京最靈通的消息網。
秦相想要趁着國師不在宮中,意圖造反,扶持二皇子上位。
“我知道你與楊國公關係要好,我去出面對方不一定會相信我,但你,我相信楊國公一定會相信你,守住皇宮,等三皇子回來。”
麗娘伸手握住秦嫵的手,“三皇子相信你,我也相信你。”
這一刻,她也不想嫉妒秦嫵什麼了,畢竟她就算只是孤兒,除了嫁過人這個污點,各方面都比她強,能配得上三皇子。
而且,如果秦嫵不厭惡她,她願意屈居在下。
秦嫵無心兒女之事,但也能看得出來麗娘眼裏深處對周蒼瀾隱藏着深深的愛意。
她不僅僅是要爲報仇入宮伺候皇帝,更是爲了周蒼瀾才進宮伺候皇帝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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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以她這美貌,她要是不顧及周蒼瀾,她可能當場就會和皇上同歸於盡,又怎麼可能還會委身在皇上身邊伺候呢。
從醉春樓出來,秦嫵直接去楊家見楊國公。
兩天後。
皇后舉辦了刺繡會,宴請文武百官的夫人千金入宮觀賞。
就連楊夫人也被邀請入宮。
早在秦嫵的提醒下,楊夫人收到皇后的宴會請柬有些奇怪。
不是說丞相站隊二皇子麼?想要利用武將的家眷來威脅不聽他話的武將嗎?
可現在這是皇后給她下的請柬,那她到底去不去?
“皇后娘娘的邀請,若是不去就是大不敬,不過現在整個上京動盪不安,你前往定要小心謹慎。”楊將軍繼續說道,“我會找人在暗中保護好你。”
畢竟禁衛軍裏也有他以前的相識的人,到時候讓他多巡查盯着點。
“要不給阿嫵也送個口信過去,告訴她這事?”楊夫人感覺還是有點不安。
“好,她現在沒有在朝霞園,我親自去找她,和她說一聲。”
“行。”
秦嫵和秦茵暖的事只有秦家和楊家知道。
皇上找不到國師,以他閉關爲由糊弄了過去。
但知道真相的秦家認爲國師已經死了,自然那個大爆炸,京郊書院後的懸崖都崩塌了,就連京郊書院都波及本就岌岌可危的書院也全部倒塌,秦嫵等人肯定也是死了。
秦嫵不能現在就暴露出去,喬裝男裝,直接去雲京商會,坐回她這個玄影會長。
她也已經調動了所有能用的人抵抗秦相的勢力。
現在也就只有楊國公等人知道秦嫵在什麼地方,爲了避免消息走漏,楊將軍也不敢讓任何人去通知秦嫵。
只有自己去才最放心。
楊夫人前往宮中赴宴。
個官員的婦人們臉上笑意盈盈地評判那個繡娘繡出來的東西又如何,如何……
錢氏收回視線,見坐在角落裏心不在焉的楊夫人,她走了過去問道,“楊夫人,是對這些不感興趣嗎?”
不等楊夫人回來。
戶部尚書夫人趙氏陰陽笑着接下她的話,“哎呦,楊夫人一直跟着夫君這麼粗俗,在邊關打仗的丈夫,哪有機會接觸這些是吧。”
“她應該不是不感興趣,是根本就不懂得刺繡的工藝,更不懂刺繡出來的圖樣審美,她連話都說不上呢,也只能坐在這裏傻看。”
“哎呀,我說楊夫人,這京中就不比關外,你來這參加這麼文雅的會,只會自取屈辱呢,要不要讓我教教你刺繡的事啊?”
趙夫人一副倨傲的姿態,嘲諷楊夫人是絲毫不帶掩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