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色令智昏

發佈時間: 2025-02-14 03:5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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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太陽都要落山了,怎麼這兩人還不行下來。

不喫不喝可以,不過一個下午,興許不餓,總不能連茅房都不上吧。

“你們去外頭看看,這兩人還在不在?”戎玉吩咐身後侍衛。

他是走了就近的路過來的,正好經過四季春旁邊的巷子,那巷子對面是幾戶人家,屋檐正對着花露鋪的雅室窗口。


侍衛很快帶着答案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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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王妃已經不見了,雅室中只剩下趙品謙一人。”

戎玉捏着纔買來的花露,緋色的琉璃在夕陽的橙色暖光下其中猶如星光般的晶粉更加璀璨。

“陸惜月,趙品謙。”他念着兩個人的名字輕笑,再次吩咐:“去打聽打聽,關於這倆人的消息。”

侍衛們聽了,並未直接應下。

“四殿下,趙品謙是天下商行的家主,陸惜月是寧王妃,您這是……”

“本王子不過是好奇罷了,你們以爲我會如何?”戎玉眉眼含笑望着幾名屬下,深褐色的瞳孔裏卻不見笑意,“不過就是個嫁過人的女子,他與趙品謙關係匪淺你們難道看不出來?”

青年的質問令幾人打消了心頭的疑惑。

不是色令智昏就好。

趕來花露鋪接人的蕭雲珩與陸惜月在半道上碰見了。

少女額角的髮絲微微凌亂,連發釵都歪了,蕭雲珩眸色一緊,將她的釵環扶正,眼裏盡是擔憂:“怎麼走的這麼急,發生什麼事了?”

“遇上苗疆的人了。”陸惜月無奈。

蕭雲珩眼神驟然冷了下來,“他可曾爲難你?”

陸惜月搖頭,主動牽起男人溫熱的大掌,笑了:“放心吧,有大哥個鏡一在,他也不敢做什麼,先回家。”

他在蕭雲珩身上嗅到了酒水的味道。

見她神情不似作僞,蕭雲珩才放心了。

回到府裏,晚飯很快端上了桌。

二人一邊喫飯,一邊交換着今日發生在各自身邊的事。

聽完他的打算,陸惜月有些心驚:“你想把江影月拉出來!”

蕭雲珩點頭應了,“江影月曾是西嶺貴族,如今西嶺人也在,只需將她的身份推出來,姬無痕接下來的日子,必然步履維艱。”

他替陸惜月盛了一碗湯,接着道:“這不過是我目前的想法,江影月畢竟是你救下來的,所以我想與你商量。”

若是她不同意這麼做的話,他也有其他的辦法。

蕭雲珩素來尊重她的想法。

陸惜月接過他手裏遞來的的湯,略一思襯,問:“若是這麼做了,江影月只怕性命不保。”

能打壓姬無痕和姚心語,她自然是樂得見的。

“五殿下必會保住她的性命,還有她的心上人。”

沒記錯的話,姚心語的心上人宴長戈如今還在姚心語手下。

當初他就是個活死人,現在吃了陸惜月給的藥應當也恢復了。

陸惜月喫飽喝足,放下筷子,認真道:“這件事我還得個江影月商量。”

“好。”

月色冷清,江影月端着金瘡藥從小荷的房間出來,身後忽然掃過一陣陰涼的風。

等她回頭時,不遠處的灌木叢中忽然飛過來一個小紙團。

疑惑之際,她將紙團撿起來展開。

轉日她便按照紙條上約定好的時間來到見面的天香酒樓。

陸惜月一早便在雅室裏等着,見她來了,問起宴長戈的近況。

提及心上人,江影月面上盡是溫柔笑意:“他已經離開了。”

現在躺在王府密室中的男子,不過是一個替代品罷了。

陸惜月有些意外,不過看江影月的樣子,應當是沒引起姚心語的懷疑。

她開門見山:“這次找你來,是有件事想與你商量……”

本以爲江影月多少會有些猶豫,卻沒想她徑直答應了下來。

“我沒有問題,只要能幫到陸姑娘,影月在所不惜。”

陸惜月怔了怔,瞥見江影月眼中的決然。

她笑了:“言重了,還沒到那個地步,而且不會傷及你的性命,只是讓你暴露身份,之後可能會在牢裏待一陣子,待到時機成熟,你把這個服下。”

她掏出一包藥粉,在江影月疑惑的目光下解釋道:“心思假死藥,服用過後半柱香內會造成中毒身亡,脈搏停滯的假象。”

“王妃這是讓我假死脫身?”

“不錯,只有這樣,才能順理成章把你從大牢里弄出來,順道,還能給姬無痕潑一盆髒水。”

說實在的,這盆水,都算不得髒的。

當然,都用不着她們髒了手,朝中的言官御史們自會動這個手。

若說污衊,陸惜月不以爲然。

她不過就是揭露了一部分真相而已。

陸惜月從來不認爲用相同的辦法對付那些惡人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

江影月握緊了手中的藥粉包,鄭重點頭:“我明白了,王妃放心。”

二人自酒樓中分別。

蕭雲珩與姬雲堰商議好事情之後,便安排人下去,將姚心語身邊的貼身丫鬟曾是西嶺貴族之後的身份給捅了出去。

彼時,姬無痕正在御書房中,惠帝已然與幾位大臣商議好,將保護朝會祈福安全一事交給他。

姬無痕還沒來得及謝恩,這件事就傳到了惠帝的耳朵裏。

姬無痕心裏暗自鬆口氣,想着這差事終於到手,擡頭便瞧見惠帝擰眉,看着自己的目光逐漸冷肅起來。

他暗暗站直身體,“多謝父皇信任,兒臣這就——”

“回去準備”四個字還未曾出口,就被惠帝冷聲打斷:“老三啊,三皇子妃的貼身丫鬟曾是西嶺人?”

姬無痕心口一窒。

父皇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他下意識想矢口否認,轉念一想,父皇都這麼問了,必然是知道什麼的。

思及此,他垂下頭,認命道:“回父皇,是有此事。”

他沒有解釋什麼。

總歸是已經知道了,多說兩句落在惠帝眼裏,說不定成了心虛。

惠帝眉頭皺的更深了,“這丫鬟曾經還是西嶺貴族?”

“是。”

惠帝一掃衣袖,屬於帝王的威儀霎時間展露無疑:“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買賣奴隸,與西嶺人糾纏,到底是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