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哥哥,你應該知道,這是顧伯母送給我的東西。”範美麗一邊這樣說着,她眸光一邊看向站在一邊的何疏年。
她就是要何疏年聽到。
顧硯都已經親自確認這件事情,她倒要看看何疏年是什麼表情!
何疏年在聽到顧硯親自承認的時候,她的一顆心彷彿墜入谷底一般。
她在心中一遍遍的否認,希望能夠騙過自己。
當顧硯從範美麗的手中將玉鐲奪走的時候,她的心就彷彿被一把尖銳的利刃刺進去一般。
鮮血彷彿從她的心臟之處流淌出來。
她知曉顧硯喜歡她。
她知曉顧硯能夠將所有的事情都擺平。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的心還是好痛!
一顆心彷彿被人撕裂了一般。
顧硯眸光看向疏年,他從未見到疏年的臉色如現在這般陰沉。
他捨不得看到她現如今的模樣。
範美麗看到疏年這一副傷心的模樣,脣角不自覺的上揚。
何疏年的心有多痛,她就有多高興。
“顧硯哥哥……”
在她還想要在說些什麼的時候,顧硯直接打斷她的話。
“咔嚓”一聲,顧硯直接將手中的玉鐲粉碎。
何疏年在聽到那一聲清脆的響聲的時候,也不由的怔住。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顧硯將這塊玉鐲給弄碎了。
“顧硯哥哥,你這是幹什麼?”範美麗一聲驚呼。
她明明已經說了這是顧硯母親送給她的東西。
她一直都視若珍寶,以爲只要擁有了這塊玉鐲,那麼她就是顧硯的妻子。
無論現在站在顧硯身邊的人是誰,最後呆在他身邊的人,一定是他!
可是,現如今,顧硯將她所有的希望都打碎了。
他怎麼能夠這麼做?
怎麼能夠將她所有的希冀都打碎了呢?
這可是他母親留下的,現如今對他來說,也算是遺物了。
沒有想到他就當着她的面直接打碎。
顧硯不是一個十分孝順的人嗎?怎麼會這樣?
翠綠色的翡翠在顧硯手中留下鮮紅的血跡,紅綠相間,是那樣的顯眼。
“顧硯哥哥,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這樣做?”範美麗不明所以道。
“美麗,你應該知曉,我這個人最討厭被威脅,也最討厭他人拿着以往的事情抓住不放。更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我喜歡的人!”
他一字一頓道。
顧硯心中對他母親的印象很少,隨着時間的推移,他也有些記不清楚了。
而且在當時時期,她母親拋棄了他們一家人,這一直都是他心中的痛點。
所以,他和外公一家的關係,也逐漸疏遠。
他不想讓任何事情成爲疏年心中的傷痛。
他希望和疏年之間的關係,簡單而純粹,不希望摻雜其他的東西。
也不希望任何東西能夠傷害到他。
何疏年從顧硯手中,將手鐲拿出來。
她能感受到顧硯的憤怒,也能感受到他的心酸。
“給我吧。”她聲音十分輕柔。
之前她聽其他人談起過顧硯的母親,說得都是一些不太友好的信息。
從今天顧硯的態度之中,她能看的出來,顧硯對他的母親是又愛又恨。
她不知曉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爲什麼顧硯對他母親會有這樣的牴觸?
在何疏年的印象之中,他現如今是一位溫和的人。
哪怕是對待路邊乞討的人,也會充滿憐愛之心。
爲什麼他會忍心將玉鐲弄碎呢?
“美麗,不管我的家人對你是什麼態度,決定娶誰是我的事情,和其他人無關,這輩子,我的妻子只會是何疏年一人!”
顧硯一字一頓道。
說罷,他便拉着疏年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
範美麗站在原地,看着顧硯拉着何疏年的手,從她的面前漸行漸遠。
她整顆心彷彿被人蹂躪了一般。
好疼!
爲什麼顧硯會這樣對她?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原本他以爲,只要她將手鐲掏出來,那麼何疏年就沒有絲毫的餘地。
哪怕是顧硯現如今對她再好,也只不過是一時新鮮罷了。
她會等他。
她也相信顧硯會選擇站在他母親那一邊。
沒有想到,現實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
何疏年之前考上首都大學,那又如何?
她可是從小就一直從外國長大?
她的眼界和見識,怎麼不比何疏年多?
論長相的話,她比何疏年也不差!
爲什麼顧硯還是會選擇那個女人!
這樣想着,範美麗的雙手不斷的握緊,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之中,鮮血不斷的流淌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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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疏年的手一直被顧硯拉着。
成像燈額眉頭一直緊蹙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硯才放慢腳步。
何疏年擡眸看向她,輕輕一笑,“心情很不好?”
她的語氣十分輕柔。
顧硯沒有說話,何疏年繼續道,“我們坐下來談談?”
她能夠感受出來,此時顧硯的心情很差。
她從未感受到她心情就好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黑夜一般,表面看上去十分平靜,內心則是風起雲涌。
“顧硯,和我談談你母親吧,我想聽。”何疏年看向他。
顧硯的眉頭蹙的更深了,好像他母親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刺的他周身鮮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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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氣,擡頭看了一眼頭上的天空。
“顧硯,一個人越逃避什麼,就說明越在乎什麼,你的心中其實很在乎伯母,只是你一直都不敢承認罷了。”
何疏年雙手握緊他的虎口,看着他手上的傷口還在不斷的流血。
她從書包內掏出紙巾,小心的擦拭着他的傷口。
顧硯眉頭始終沒有得到舒展,他長嘆一口氣。
心中母親的印象已經逐漸模糊,原本其他人在他面前提起母親的時候,她心中就彷彿是橫亙着一顆肉刺。
那個名字,就好像是刺蝟一般,將他刺的鮮血淋淋。
現在在想起來,彷彿已經是一件十分久遠的事情,而母親之前對他們做得那些事情,也沒有之前那樣讓他心生怨恨。
只不過他一直都記得母親離開時的模樣,那決絕的身影,是他午夜夢迴的噩夢。
二丫那個時候還那麼小,那個女人就將她捨棄,從他們的世界之中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