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綏覺得自己的血液在身體裏逆流,直衝到腦門。
看着眼前這張似曾相識的臉,她怔在原地,半天回不過神來。
蘇女士見她盯着眼前的男人發呆,偷偷抿嘴笑,想着這事兒可能就成了,於是朝男人眨眨眼。
男人露出溫和的笑顏,紳士地伸出手,“時小姐,你好,我叫陳慕言,很高興認識你。”
聽到陌生的名字,時綏纔回過神,神情複雜地看了他一眼,伸手輕輕靠了一下他的手,然後收了回來。
“你好,陳先生。”
說話的時候,時綏悄悄打量着他,她不想看的,但是眼神止不住往他臉上移。
她無法相信,世界上還有這麼相像的人。
連傅時聿這個雙胞胎弟弟都沒那麼像傅靳南,可陳慕言不僅是眉眼,連氣質都很像,如果要說什麼差別,那就是他的個子沒有傅靳南的高。
無論傅時聿,還是傅靳南,這兩兄弟各自實屬站在人羣中鶴立雞羣的,但即使陳慕言沒他們高,也不算矮了,一米八幾還是有的。
時綏正胡思亂想,心裏非要找出他和傅靳南不同的地方,這麼吹毛求疵的對比下來,時綏鬆了一口氣,還是有很多地方不同的。
例如傅靳南帶眼鏡,傅靳南膚色更健康,傅靳南左撇子。
而這些陳慕言是沒有的。
他的皮膚偏不健康的白,有種文弱書生的感覺。
在時綏打量他的同時,陳慕言其實也在打量她。
蘇女士在旁邊看得樂滋滋,故意等了一會兒才道,“你們留個聯繫方式,時小姐,慕言是這兒的館長,這次珠寶展我們用的是他的地方。”
時綏立刻進入公事狀態,“那要麻煩陳先生了。”
“叫我慕言就好。你們能選擇這兒出展是我們的榮幸。”
說着,很紳士地交換了彼此的微信。
“好了,都不要客氣了。慕言,我們工作結束了,不如你和時小姐一起聊一下具體的細節?”
“樂意之至。”
時綏有些無奈。
其實她只需要出作品,其他具體的都應該蘇女士和場地銜接,但蘇女士現在讓她出面,目的顯而易見。
這是要撮合她和陳慕言。
她爲了工作也沒法拒絕,只好答應下來。
不過令她頗具好感的是,陳慕言並沒有直接挑明蘇女士的意圖,而是正兒八經地和她聊着工作。
兩人關於現場佈置,以及具體的擺放位置進行了確認,陳慕言是個善於傾聽的人,時綏作出建議,他覺得沒問題這一條就定了。
即便如此,兩個人說一些工作聊一些珠寶,一不小心時間也很晚了。
時綏意識到的時候連忙站起身要找齊湛。
陳慕言解釋,“齊先生剛纔被蘇女士叫走了,估計這會兒應該回去了。”
說着他打量時綏的反應,見她有片刻的愣怔,才笑着道,“抱歉,蘇女士是我小舅媽,我舅舅比較擔心我的終身大事,所以逼着小舅媽給我介紹對象,如果冒犯了,還請時小姐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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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此大方的解釋,時綏倒也不好表現說什麼,只淺淺笑着只當沒聽出他話裏的意思,“陳先生很優秀,只怕是眼光太高,所以纔沒遇到合適的,蘇女士怕是白擔心了。”
陳慕言低頭笑了下,也沒有接着往下說,而是轉移話題,“時間不早了,不如一起喫個晚飯再走?”
時綏搖頭,“不了,我女兒還有一個人在酒店,我怕她要找我。”
話音剛落,就聽到一聲脆生生的“媽咪”
不是小泡芙又是誰?
時綏轉過身,就看見傅時聿正抱着小泡芙走過來,大約是見到她太興奮,泡芙晃着小短腿就要下來。
傅時聿一放下她,泡芙就朝時綏飛奔過去。
時綏伸出手接住了她並把她抱起來,“怎麼過來了?媽咪正要回去呢。”
泡芙嘟着嘴,手裏還拿着玩具,一看就是新買的。
“齊湛叔叔說你不能馬上回去,還說你正在和一個叔叔談事情。”
泡芙亮晶晶的眼睛轉過去,朝陳慕言好奇地看了一眼,“咦,這個叔叔和傅叔叔長得有點像呢。”
時綏心裏咯噔了一下,下意識看向幾步之外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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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時聿面上看不出什麼情緒,然而一雙黢黑的瞳孔明顯緊縮起來,視線落在陳慕言身上,許久不曾移開。
時綏莫名覺得心虛,朝陳慕言頷首示意,“陳先生,那我們先走了,再見。”
說着,抱着泡芙就準備離開。
這時,陳慕言突然開口,“既然來了,不如一起去喫個飯?”
時綏正想拒絕,傅時聿淡淡地開口了,“我們一家三口有約,不方便外人加入。”
時綏聽了差點沒背過氣,“你……”
“還不走?泡芙都餓了。”
傅時聿打斷她,然後朝泡芙看了一眼,“你剛纔不是說想喫披薩嗎?”
泡芙就算再聰明早熟也是個虛歲四歲不到的小孩,一聽到自己愛的披薩,立刻抱住時綏的脖子,“媽咪,我好餓了,我們去喫飯吧。”
時綏只好朝陳慕言再次告辭,“下次吧,陳先生。”
陳慕言靜靜地看着眼前的三人,如果不是知道她並沒有男朋友或者是丈夫,他差點就信了。畢竟這個男人無論從身高和外貌,和她勢均力敵地太相配了。
但是窈窕淑女,君子都愛。
既然她現在仍是單身,就算有個女兒,也絲毫不影響她的魅力:美麗,獨立,性格大方,脾氣溫柔。大概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拒絕得了這樣一個女人。
陳慕言依然風度翩翩地點頭,“行,就當你欠我一次,我們下次約。”
說完,朝傅時聿頷首示意,轉身走回館內。
時綏看了傅時聿一眼,一言不發地抱着泡芙就要往外走。
傅時聿默默跟在她身後,知道她肯定因爲那句話生氣了,但他並沒有道歉。
她就該遠離那些覬覦她的男人。
眼看着她要伸手招出租車,傅時聿才一把拽住她,然後從她懷裏把泡芙搶了過來。
時綏瞪着他,“你幹什麼?”
傅時聿睨她,“有現成的車不坐,你打的?”
“不用你管。”時綏看向泡芙,“我們自己去喫披薩。”
泡芙爲難地看看時綏,又看看傅時聿,無法做決定。
傅時聿卻對着泡芙打起感情牌,“今天叔叔陪你玩了一天,你忍心晚上讓叔叔一個人喫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