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卑鄙!”
冷鈺廷厲喝一聲,怒拍桌子,騰地站了起來,用劍指着謝辰嘉。
謝辰嘉一臉震驚,“你沒有中毒?你剛剛是裝的?”
“這點毒能奈我何?”冷鈺廷一臉不屑,“我若是不裝,又怎麼能騙過你?”
謝辰嘉輕輕一笑,“朱樓樓主果然名不虛傳,真亦假時假亦真,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讓人從來捉摸不透,冷樓主,你覺得我瞭解你嗎?”
冷鈺廷反問,“瞭解又如何?”
謝辰嘉狡黠一笑,直起身體向前一送,冷鈺廷沒有想殺她,便將劍往後一收。
而她趁機撲在冷鈺廷身上,脣覆在冷鈺廷的嘴上。
冷鈺廷冰冷的嘴脣瞬間感覺到一股溫軟,他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
這可是他的初吻!
他即將到而立之年,一直守身如玉,從未碰過任何女子。
今天,謝辰嘉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奪了他的初吻,震驚過後,便是極致的憤怒。
然而,他卻突然感覺四肢無力,一下子癱軟了下去。
這一次,他是真的中毒了。
在他暈倒之際,耳邊傳來了謝辰嘉得意的聲音–
“我既然如此瞭解你,怎會不留後手呢?我說過,我就是毒,你偏不信。這一招真真假假,便是跟你學的。”
“冷鈺廷,你做不了人了,留下來,我們一起做鬼。”
爲了防止隔牆有耳,下屬走的時候,就順帶把房門關上了。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謝辰嘉將燭火一滅,府裏的人瞬間便明白了屋裏正在發生什麼。
這房間往裏有一個裏間,裏間是臥房。
謝辰嘉將冷鈺廷扶到裏間的牀上,伸手摸着冷鈺廷的臉,眸色突然變得溫柔。
“冷鈺廷,你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了,只有這樣,我才能活下去。”
她說完,緩緩脫掉了自己身上的衣裳,爬了上去……
寒夜漫長。
冷鈺廷再次醒來時,天已經亮了。
他低頭一看,謝辰嘉正睡在他的胸膛上,他一把推開她,然後迅速下牀,穿戴整齊。
此時,謝辰嘉也慢悠悠的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渾身慵懶,笑盈盈的望着冷鈺廷。
“鈺廷,怎得醒如此早……”
“你別這麼叫本樓主!本樓主覺得噁心!”冷鈺廷是真生氣了。
他取下牆上懸掛的劍,抵在謝辰嘉的脖子上,“謝辰嘉,你怎得如此不知廉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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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恥?呵!”謝辰嘉一臉諷刺,“和活着比起來,廉恥算什麼?”
“我殺了你!”冷鈺廷怒極。
“你殺吧。”謝辰嘉不以爲然,她提醒道,“冷鈺廷,當年你殺的那一家人,我後來查過,他們和朝中之人並無牽連,你殺他們不是奉皇命行事,而是爲了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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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殺了我,這個消息就會傳到佑寧公主的耳朵裏,她那麼聰明,順着這個線索,肯定能發現些什麼。”
冷鈺廷微微遲疑。
謝辰嘉繼續道,“這個祕密我一直替你守着這麼多年,就是因爲我心悅你,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愛上你了。”
“我知道你是孤兒,在這世間,無一人疼你,愛你,冷鈺廷,我願意做你妻子,疼你,愛你。只要我們成親,我就可以把這個祕密永遠爛在心裏。”
冷鈺廷盯着謝辰嘉,冷冷地道了一句,“你做夢!”
謝辰嘉一把掀開錦被,指着上面的一抹紅道,“冷鈺廷,我已經是你的女人了,難道我就真的比沈顏差,這麼配不上你嗎?”
她大聲嘶吼,滿心的不甘。
雖然她有利用冷鈺廷的成分,但,她對冷鈺廷的情意是真的。
她都已經自甘下踐到如此地步了,冷鈺廷還是不願意娶她。
她滿心悲傷,淚水奪眶而出。
冷鈺廷的眼睛盯着那抹紅色,他對昨晚的事全然沒有印象。
他將劍扔在地上,冷聲道,“你走吧。”
“你不殺我了?”謝辰嘉止住眼淚問。
冷鈺廷冷着臉,“在我沒有後悔之前,趕緊滾!”
“那我們的親事?”謝辰嘉試探性地問。
“滾!”冷鈺廷大發雷霆,轉過背,不看謝辰嘉赤果果露一半的身體。
謝辰嘉迅速穿好衣裳下牀,她走到冷鈺廷面前,“冷鈺廷,我等你來王府提親,不然,我就去皇上面前稟明我們的事,你仔細想想,如何選擇對你有利。”
她說完,轉身,打開房門離開。
冷鈺廷氣得砸了桌上的花瓶,大聲道,“來人!”
下屬進來,“屬下在。”
“昨夜爲何不救我?”冷鈺廷問。
下屬一臉茫然,看着凌亂的錦被,“樓主,屬下以爲您是自願的。”
“滾!”冷鈺廷又發了一通火,他覺得自己不乾淨了。
下屬飛速逃離。
冷鈺廷重重坐在椅子上,雖然是謝辰嘉算計了他,可終究是他毀了謝辰嘉清白的身體。
但他又覺得是謝辰嘉澱污了他的清白,他心情複雜,矛盾,暴跳如雷。
謝辰嘉離開冷府,回眸看了看冷府兩個大字,嘴角一勾,眼神篤定,彷彿勢在必得。
她回到府上,直奔書房去見榮王,將結果告訴給榮王,榮王大喜。
公主府。
“公主,長寧郡主昨夜在冷府待了一夜,直到今天早上才離開。”雲城稟報。
“公主,長寧郡主和冷樓主關係何時如此親近了?”雲錦好奇地問。
沈顏笑臉上染了三分寒霜,“只怕不只是親近這麼簡單了。”
“長寧郡主這一次去冷府和上一次不一樣,這一次是正大光明的,今早離開的時候也沒有刻意避諱。”雲城補了一句。
一個女子,大清早的從一個男子府中出來,這原本就令人想入非非,況且,這男子還未婚,二人又年齡相仿,這不是故意讓人往那方面想嗎?
雲錦一臉驚訝,“若真是我們想的那樣,她不要自己名聲了嗎?”
沈顏分析道,“身爲女子,連自己的名節都不要了,那就是還有比名節更重要的事。”
“可是公主,長寧郡主如此大張旗鼓的,不就是等於告訴所有人,她和冷樓主有關係嗎?真要勾結密謀大事,應該悄悄的啊。”雲錦不解。
“有句話叫‘反其道而行之’,長寧郡主自恃有才,擅長玩這些,以爲做得光明正大,就沒有人懷疑她。”
沈顏吩咐,“雲錦,雲城,你倆繼續盯着他們,一有動靜,立刻稟報。”
“是,公主。”
沈顏收拾完,前往孫府,昨夜她和謝懷景商量了,拿一些火魅給孫遠卓治病。
乾坤殿。
“有事啓奏,無事退朝。”陳公公高喊一聲。
“皇上,臣有事啓奏。”謝懷景站了出來。
“凌王有何事?”玄德帝問。
“臣想和佑寧公主完婚,請皇上爲我們擇期。”謝懷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