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倒是沒想到傅司宴也在這喫飯。
不知道他送瓶酒來是什麼意思。
大概率是來添堵的!
裴行之也看到樓上的男人,氣宇軒昂,英俊挺拔,凌厲的鳳眸緊凝着他們的方向。
“明溪?”他叫了聲。
明溪回過神來,看向裴行之,“嗯?”
“怎麼了?”
他問的意思是需不需要他的幫助。
明溪搖搖頭,“沒事,行之哥,我們繼續喫。”
裴行之不是多話的人,明溪不說,他不會問。
服務員還立在一旁,詢問:“小姐,這酒要幫你開嗎?”
明溪喝了口溫水,不在意道:“扔了。”
服務員一時沒明白,以爲是要倒在酒杯裏,當即開瓶準備往酒杯裏倒。
明溪擡了擡眼,“我是說扔了。”
見服務員還是不明白,她提醒道:“扔在垃圾桶裏。”
“扔、扔垃圾桶?”服務員都有些結巴了。
“嗯。”
明溪想傅司宴不是愛看嗎?
那就讓他看着酒被扔進垃圾桶。
服務員試了幾下都沒扔進去,七位數的酒讓他扔垃圾桶,他手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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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溪也不爲難人,伸手接過,“我來吧。”
隨後,利落的把酒瓶扔進垃圾桶裏。
樓上,男人目睹了一切,周身氣息似霜降一般冷。
這女人跟他說沒空,結果卻跟別的男人在這約會!
現在還把他送的酒,扔進垃圾桶裏。
那表情,就好像扔的是他這個人一樣,還擦了擦手,特別嫌棄。
真是好樣的!
顧延舟樂了,“司宴,看來小明溪真是一點面子不給你啊!”
他摸了摸下頜,評價道:“對面的男人長得也不錯,看來沒有你參與的日子,人家小明溪過得也很好啊!”
男人英俊的臉,冷若冰霜,“嘴不想要可以捐掉,留着也聒噪。”
顧延舟也不氣,早就習慣了男人的毒舌,甚至還替他可惜。
光有好看的皮囊有什麼用,不會哄人又硬邦邦的,有老婆跟沒老婆沒差別。
他輕咳,看着樓下,提醒道:“司宴,追姑娘都是要哄的,你得放下身段,把你的愛意表達出來,不要總是盛氣凌人,人只會被你越追越遠,懂嗎?”
顧延舟全然忘了自己也是個單身漢,還想傳授經驗就見男人頭也不回下去。
“誒,走什麼,你不聽我話是要喫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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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宴緩緩下樓,俊臉陰冷得能滴出水來。
而樓下。
明溪和裴行之用餐已經進行了大半。
裴行之動手剝了一只蟹給她,把蟹鉗的肉去掉了。
那裏特別寒涼,不適合女性喫。
明溪有些不好意思,“行之哥,你看都怪我,說了要給你介紹女朋友的,結果還放鴿子了。”
江苑來不了後,又給明溪發消息,說現在還不想找男朋友。
明明前兩天說的時候,她沒反對,怎麼突然變卦了。
她回去可得好好拷問江苑。
裴行之語氣溫潤,“明溪,其實我不需要女朋友。”
明溪擡眼,有些不明。
怎麼一個兩個都不想談朋友?
裴行之含笑說:“我想找個結婚對象。”
“行之哥,你想結婚?”
“嗯,我今年都也老大不小了。”
“哪有,行之哥你看上去年輕的很。”
“真的?”裴行之問。
“當然是真的。”
明溪見裴行之好像不信的神情,笑眼彎彎補充道:“你看着就跟大學生似的。”
明溪誇獎的毫不猶豫,她一直把裴行之當成自己哥哥一樣。
平常怎麼跟哥哥拍馬屁,她就怎麼跟裴行之拍,反正效果都一樣。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裴行之語氣很淡,像是很隨意地問。
“我喜歡?”明溪疑惑道。
“嗯,你想給呦呦找個什麼樣的爸爸?”
呦呦爸爸……
明溪腦子裏第一時間就想到呦呦選定的那個男人。
她驅散這個想法,是誰也不可能是他。
“就一個要求,對呦呦好就行。”
“那你呢?”
“我?”
裴行之點頭,“你沒有要求嗎?”
明溪想了想,說:“脾氣好,負責任,三觀正就行。”
裴行之把熱飲給明溪續上,神情認真問:“你覺得我符合你的條件嗎?”
“咳咳——”
明溪剛喝到嘴的熱飲,差點嗆到。
裴行之欲起身給她拍背,明溪擺擺手,緩了下來。
在明溪尷尬地喝第三口水的時候,裴行之沒有任何掩飾,直截了當地問。
“我聽景羨說你想給呦呦找爸爸,你看我可以嗎?”
明溪抽了一口氣,特別驚訝,“行之哥,你……”
“明溪,我對感情沒什麼追求,也到了安定下來的年紀,我們各方面都符合,呦呦也挺喜歡我,我覺得很合適。”
對!
只是合適!
裴行之專研學術,對男女情愛這些一向不大熱絡,但他的生活一直按部就班慣了。
如今到了該結婚的年紀,他覺得如果結婚對象是明溪的話,好像也能接受。
明溪也聽出他的意思,多喜歡談不上,可能對她更多的是熟悉,合適。
她默了默,細數一圈,竟也覺得裴行之是最合適的爸爸人選。
起碼熟悉,知根知底,不用擔心他對呦呦不好。
但太突兀了!
明明是準備讓他和江苑湊對,結果竟然湊到自己頭上。
而且現在自己還有棘手的問題沒解決。
她脣角蠕動了下,“行之哥,我現在……”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冷戾的聲音打斷。
“喫完了嗎?”
傅司宴繞到一側,拖了把椅子在兩人正中間坐下。
看到桌上男人親手給明溪扒的蟹,眼眸說不出的凜冽。
“……”
明溪有些無語,這人打擾別人,怎麼也理直氣壯的。
裴行之見是之前樓上送酒的男人,眼眸微斂問:“明溪,這是?”
“我前夫。”
“她老公。”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
聽到明溪的稱呼,男人面色沉得難看,眼眸也變黑變暗,彷彿在說你給我好好說的意思。
裴行之看着兩人眼底的涌動,沒有出聲。
明溪想起男人是個隨身攜帶結婚證的瘋子,提起一口氣,不大情願道:“很快就是我前夫。”
傅司宴俊臉微微皸裂。
這解釋,還真不如不解釋。
裴行之是個穩重的人,雖然心底有疑問,但也不會這會問出口。
他問明溪,“喫好了嗎?”
明溪點頭後,裴行之起身,兩人像是打算直接繞開男人離開。
瞬時,傅司宴眼底閃現陰鬱,臉色繃緊。
而明溪看都沒看他一眼,彷彿只是不存在的空氣。
傅司宴一秒都忍不下去,拽了下襯衫領口,大步從身後握住女人纖細的手腕,往跟前帶。
明溪看他一眼,甩手掙扎,卻被男人死死捏住。
他低沉着嗓音威脅,“再動,信不信我在這吻到你腿發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