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凝說話時,並沒有裴府中下人的那種看不起。
對待裴明修,她當他是主子。
想到之前她的經歷,裴明修啓脣,到底還是多說了一句:“小心你們院裏的青竹。”
留下這句話後,裴明修便離開了。
香凝看着裴明修的背影,眨了下眼,這位三少爺,和碧桃口中,倒是有一些不一樣。
別人欺負他,羞辱他,他都是神情自若,可和他交談時,香凝卻感覺不到半分的自卑怯懦。
罷了,別人的事情,她也不想多管。
想到這裏,香凝將那根簪子塞進小包袱裏,準備去尋碧桃。
路過一個果脯鋪子時,香凝步子一頓,上前買了一些,準備帶回去給清逸居的丫鬟小廝一起嚐嚐。
辦完了事情,又得了一筆大單子,香凝的心情很好,帶着東西跟碧桃匯合,一起回了裴府。
到了墨松苑後,香凝看了一圈都沒看到青竹的身影。
再一想到裴明修的話,她抿脣,看來後面她得多加小心了,不知道這青竹又在怎麼算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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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讓碧桃將手中的果脯分給清逸居的下人,大家紛紛說着香凝姐姐大方。
香凝倒是沒覺得有什麼,畢竟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
她如今結下的善緣,都是爲了今後的自己。
分完東西后,香凝便去給裴宴之打掃屋子,方媽媽如今來了墨松苑,院裏伺候的人也不敢再鬆懈。
生怕被方媽媽抓到什麼把柄,然後打出去。
等到裴宴之回來後,就看到了香凝正在給他做衣裳,繡了一半的竹葉,暫時還看不出什麼。
“爺回來了?水給您備好了。”
香凝說完後便上前要去給裴宴之更衣,裴宴之站在窗邊,手翻動了下她的針線簍子。
而後就翻到了一張剛開始繡的手帕。
想到今日成華的話,裴宴之沒忍住問了一句:“你很缺錢?”
“嗯?”
香凝剛拿了衣裳過來給裴宴之換上,就聽到了他的問話。
“成華說,今日在繡坊門口看到你了。”
裴宴之淡聲說了句,成華跟着他去府衙的時候,路過平順街,恰好看到了香凝拿着東西進去。
府裏也有繡活還算不錯的丫鬟婆子拿繡品去換錢的,這倒是沒什麼。
只是裴宴之沒想到,香凝也會這麼做。
“奴婢家中的祖宅還有田地如今被抵押出去,奴婢想攢錢買回來。”
香凝低頭隨便編了個理由,阿孃說過,事不成,密不言。
贖身的事情要是被裴宴之知道,他肯定不高興,所以香凝便說自己想買回祖宅和田地。
聽到香凝的回話,裴宴之沒再繼續問下去。
香凝如今雖然是他身邊的一等丫鬟,但是按照她的說法,想買回祖宅還有田地,以她的月銀還遠遠不夠。
賣繡品來湊錢,倒也說得過去。
“回頭讓管家給你的月銀漲一倍,從我賬中走。”
等香凝給裴宴之換好衣服,起身時便聽到裴宴之這句話。
他要給她月銀漲一倍?
那她豈不是用不了一年就能攢夠銀子了?
香凝擡眼,看着裴宴之的眼神中都帶上幾分往日沒有的熱情。
看的裴宴之突然覺得自己渾身有些燒騰的感覺,莫名的有些熱。
“你……”
“奴婢去給爺試試沐浴的水溫。”
香凝笑着離開,走出去後,她心跳也有幾分加快。
裴宴之今日在大理寺受什麼刺激了?還是昨晚上伺候的他舒心了,覺得要給些金銀賞賜?
她搖搖頭,將腦子裏的思緒甩開,去替裴宴之試水溫了。
待裴宴之沐浴過後,香凝站在一旁伺候着他用了晚飯。
直到守夜時,香凝剛要進去,就被方媽媽攔住。
“爺累了一整日,還是早些休息吧,成華,你來守着。”
方媽媽還以爲香凝進去,又是爲了和裴宴之行魚水之歡。
今日纔剛被老夫人叮囑過,叫她看着裴宴之。
成華被喊過來後,聽到方媽媽的話,視線落在裏頭的裴宴之身上。
這話,他也不敢應啊,他一個男人,哪裏比得上一個大姑娘。
爺又是剛開了葷……
“那老奴就先帶着香凝姑娘回去了。”
方媽媽也沒等裴宴之多說什麼,俯身行禮後,帶着人離開了。
裴宴之眸光幽暗,有幾分不悅。
他讓香凝給他守夜,又不只是爲了做那種事。
“爺……我進去給您……”
成華一只腳剛邁進去,就聽到了裴宴之的一個滾字。
得,他就知道,爺是不待見自己的。
方媽媽拉着香凝回到屋子後,笑着說道:“香凝,別怪媽媽,我這也是爲你好。”
“男人嘛,就得吊着胃口,哪能日日都吃到嘴裏,就算是香餑餑,也有吃膩的一日。”
說到這裏後,方媽媽語重心長道:“你如今還年輕,但總有人老珠黃的一日,長久的寵愛,抵不上一個子嗣的。”
頻繁喝避子湯,也不是什麼好事。
方媽媽是真的見香凝討喜,這纔出言提醒的。
“我知道,多謝媽媽。”
香凝笑着回了方媽媽一句,她還得謝謝方媽媽呢。
萬一裴宴之又想做什麼,她這小身板,實在是受不了。
“行了,那你早些休息。”
兩人說完話,便各自歇息去了。
只剩下裴宴之一人在屋子裏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他自覺自己不是什麼重欲之人,從前也沒有過這樣輾轉難眠的時候。
可是如今,只要他一閉上眼,眼中浮現的就是昨夜的場景。
她淚眼朦朧,紅脣微張,面色緋紅,勾人心魄。
再次翻了個身後,裴宴之坐起了身,走到書桌旁看起了卷宗。
翌日,香凝神清氣爽的過來伺候裴宴之洗漱,發現他眼底下的一小片烏青。
“爺昨晚沒睡好?”
裴宴之聽到這話,心中更加煩悶。
“薰香不好聞,今後不要點了。”
聽到這句話,香凝扭頭看向那薰香,這香,在她來清逸居伺候前,裴宴之就一直在用。
怎麼今日突然說不好聞了?
“那奴婢今日給爺採些花放到屋子裏……”
香凝的話剛說完,裴宴之直接伸手將香凝拉進懷中。
一手箍住她的腰身,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一吻落下,輾轉碾磨,這纔將心中的鬱氣給散出去。
她那小嘴叭叭不停的,裴宴之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只知道,他挺喜歡這種緊貼的觸感。
像是在吃一塊兒上好的糯米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