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像是某個畫面重疊。
傅司宴喉結滾動,過往的記憶在他腦海中掠過。
他們五年前最後相處的時光,也是這樣,一個想離婚,一個想強留。
這時,後邊有服務員端菜路過。
傅司宴看在眼裏,怕服務員撞到他,連忙伸手想將她拉過來。
沒成想明溪見他伸手,習慣性往後一躲,細腰撞在餐桌角上,蹙着眉低低悶哼一聲。
傅司宴呼吸一窒,手背僵在半空。
他垂下手,強壓胸口的澀,“你就這麼討厭我?”
討厭到寧願撞傷自己,也不想被他觸碰一下。
男人好看的鳳眸些微泛紅,受傷的神情,格外招人。
明溪輕輕擡眼,毫不留情道:“當然,傅總,我比你想象的更討厭你!”
她的話語和眼底厭惡的神情,像是一把利劍,狠狠紮在男人身上。
明溪根本不在意他的情緒,開口,“既然傅總沒什麼正經話說,就讓一讓,我要走了。”
男人眸光晦暗,沉沉站着,像一座大山,堵住去路。
“傅總?”明溪又叫了句。
“爲什麼?”傅司宴的嗓音,無盡頭的冷。
明溪:“什麼?”
“爲什麼這麼討厭我?”
男人臉色冷凝,仔細回想。
從明溪回來,他見她不過才兩三面。
她對他毫無記憶,何至於就討厭到這種地步?
有一瞬間,他甚至在想,明溪的失憶是不是爲了逃避他假裝的。
明溪覺得傅司宴的腦回路跟常人不一樣,太直。
她無語道,“我不喜歡別人不顧意願強迫我,而且不止這個,我討厭你是從第一面就開始討厭。”
![]() |
她想,或許是因爲,自己雖然失去那段記憶。
https://www.power1678.com/ 繁星小說
但骨子裏對這個男人的排斥和牴觸,並沒有消失。
失憶前的事,哥哥跟自己講得不多。
明溪隱隱約約知道,她過得不是很好,爲了這個男人受了很多傷害。
傅司宴眸底有深潭樣的壓抑和沉痛,手背青筋因握緊而浮現。
他似隱忍陳述,“我是你老公。”
他的意思,他的接觸和親密都是應該的。
她是他妻子,怎麼能叫強迫?
“傅總,你是不知道我失憶了嗎?”
明溪指了指忙忙碌碌的服務生,道:“在我眼裏你和路過的陌生人沒區別,知道嗎?”
傅司宴聽了這話,涼薄的脣角抿成一條筆直的線。
突然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就往旁邊走。
“誒——”
明溪根本來不及反抗,人已經被推進了一個包間。
“砰!”
門被戾氣深重地關上,落鎖。
明溪被傅司宴一下推到牆面上,一只手掐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撐在她耳邊,圈住的姿勢。
瞬時,狹小的空間充斥着男人身上那股冷香,無孔不入往呼吸裏鑽。
姿勢親密到讓人窒息。
明溪陡然驚醒,呼吸都急了幾分。
她推他,“傅司宴,你又想幹什麼?”
傅司宴臂力不是一般的強壯,掐着她腰的手像焊鐵一樣,紋絲不動。
不由得讓明溪生出一種被人牢牢掌控的不自由感。
她生氣又惱火,擡眼瞪他。
“鬆開!”
傅司宴低頭睥着她,語氣危險,“我是陌生人?”
明溪真無語,懶得理他,可這會被他禁錮着,也掙不開。
他手掌掐緊她不堪一握的腰線,像是要逼迫她開口。
明溪被男人掐疼了,蹙着眉,“傅司宴,你是不是有病!”
氣憤蔓延到心底,明溪恨不能咬他幾口,好解氣。
傅司宴久久看着眼前的人,聲音突然放低。
“真的只是陌生人嗎?”
低低的一句,似乎很受傷。
明溪掙不開他,心裏憋着一股火,沉着臉道:“再問一百遍,你也是個陌生人!”
氣氛死寂。
男人漆黑的眼睛微微地眯了眯,過分危險。
“請你放開我。”
明溪平緩呼吸讓自己鎮定,淡聲開口。
這會她平靜了,知道越是憤怒就越容易着了這個男人的道。
“你該不會又想親我吧。”
她微笑譏諷,“堂堂傅總裁就這麼缺女人?你要是實在想要發泄,我可以去牆上找找包小姐的號碼,給你叫個上門服務。”
明溪故意輕踐他,按傅司宴這種自大又傲嬌的性格,聽了這話絕對對她下不了嘴。
果不其然,男人眼底神情發冷,手鬆開。
“在你眼裏,我是因爲缺女人?”
他的聲音沉冷,明顯有壓抑着的惱怒。
明溪劇烈的心跳緩緩平復,知道自己猜測成功了。
她語氣散漫道:“多慮了,我又不認識你,只是單純從行爲解析出你缺女人。”
在她眼裏,他什麼也不是。
“傅總,可以讓開了嗎?”
明溪揉了揉被抓疼的手腕,不耐道。
男人眼眸沉寂看着她,像是沒有表情,又像是有萬種情緒。
明溪沒興趣關心他在想什麼,側身欲走。
肩膀卻驟然一重,身體再次被抵在牆上!
涼淡的薄脣也緊隨其後,覆了上來。
傅司宴垂着眼簾,脣失控式地碾壓。
親佔,汲取,不甘心的,想要找回什麼。
明溪眼瞳赫然瞪大,只看到男人近在咫尺冷白的俊臉。
她反應過來,怒火也跟着騰昇!
他怎麼敢!又耍流氓!
薄脣不滿足外圍的探索,傾力勾纏間,明溪拉扯着他的舌頭,眼一閉就咬下去。
瞬時,一股血腥味在口腔裏蔓延開來。
緊隨而來的,是啪的一聲響。
手掌狠狠拍在皮膚上的聲音,清脆,響亮。
周遭的一切彷彿都凝滯。
明溪猶不解恨,用力狠狠一腳,踩在男人皮質的鞋面上。
可惜殺傷力不大,男人臉上一點異樣的表情都沒有。
她有點後悔自己今天穿平跟,應該穿雙高跟,踩穿他纔好!
“傅總,你要發情就去找你那個白月光小三,別來噁心我成嗎?!”
傅司宴俊臉上掛着不可忽視的指印,舌尖處也滲出絲絲鐵鏽味。
他漆黑的眼睛微眯了眯,聲音暗啞,憤怒,“我誰也不要,只要你。”
“可我不要你,我不喜歡你,不認識你,很討厭你,夠不夠聽懂?!”
明溪眸裏有憎惡有厭煩,唯獨沒有感情。
一絲一毫都沒有。
窺見這幕,讓傅司宴的心臟像是被重物狠狠擊打!
那雙眼睛裏,曾經有多麼歡喜,現在就有多麼憎惡。
明溪的手還被他緊緊握着。
她發狠道,“你鬆不鬆手,再不松我就報警。”
傅司宴心口刺痛持續焦灼着,怒極反笑,“你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