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聞煜聊了幾句後，在掛電話之前，聞煜突然問了一句，“你姐……還好嗎？”
明淮微怔，隨即說：“她去B市了，我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
“噢。”聞煜的語氣裏，透着明淮感受得到的失落。
“裴應章在那裏，她應該還好吧。”明淮下了一劑猛藥，“有裴應章在的地方，她都可以無法無天了，能不好嗎？”
聞煜笑了一下，“也是。”
明淮說：“你考不考慮談個戀愛？我有個助理，挺好的。要不，介紹你們認識認識？”
“可別耽誤了人家。”聞煜說：“行了，有事打電話，掛了。”
“嗯。”
掛了電話後，明淮倒是同情聞煜，喜歡明漾那麼多年，什麼也得不到。完全就是個默默守護的騎士。
明漾也是有福氣的，除了裴應章，還有聞煜默默的愛着她。
明淮在窗口站了一會兒就回房了。
他輕輕關上門，走向牀邊，掀開被子上了牀，伸手去摟女人，她像是感應到了那般，抱了過來。
明淮吻了吻她的額頭，摟着她，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
……
次日，江柚到了學校門口，正好烏芸也停好了車。
兩個人相視一眼，都笑得有些尷尬。
“那個……昨天那個女孩子是你誰家的妹妹？”烏芸問了一句。
“一個朋友。”江柚說：“她家裏出了點問題，臨時由我們照顧。”
烏芸點頭。
兩個人就沉默着了。
從來沒有想過她們會有這麼一天，竟然連話都不知道該從哪個字開始切入。
就算是之前好像看起來緩和了，其實並沒有。
“你，最近還好嗎？”江柚問她。
烏芸聳聳肩，笑着說：“挺好的呀。”
忽然，烏芸的手機響了。
她拿出來看到陌生來電，接聽了。
“喂？什麼？好，我馬上來！”烏芸很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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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柚見狀連忙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烏芸說：“韓唯出車禍了。”
江柚也怔住了。
“你幫我請一下假。”烏芸已經慌了。
“好，你趕緊去。”江柚也知道耽誤不得。
烏芸立刻走出校門。
烏芸把車開到了醫院，她問了醫導臺的護士，“二十分鐘前出了車禍的男人在哪裏？”
護士纔在想她說的是誰，忽然烏芸就看到了韓唯的右手打着石膏掛在脖子上出來了。
他左手腕上搭着外套，眼鏡片也碎了，額頭還紅腫着。
“你怎麼樣？”烏芸衝過去，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裏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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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唯看到她很意外，“你怎麼在這裏？”
“醫院打的電話。”
原來，韓唯被送來的時候護士問了緊急聯繫人，韓唯也不知道怎麼就寫了烏芸的電話號碼。
烏芸問他，“你現在怎麼樣啊？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看到她擔憂的樣子，韓唯心裏有了一絲異樣。
他搖頭，“沒事了。就是手骨折了。”
“你的額頭……”烏芸伸手想去碰他的額頭。
結果，韓唯躲了一下。
烏芸的手落空，心也隨之沉了沉。
自知自己的反應太過了，韓唯趕緊找補，“沒事，只是輕微的擦傷。”
“哦。”烏芸語氣裏全是失落。
如果不是醫院打電話來，韓唯是絕對不會告訴她，他受了傷。
明明這麼不喜歡她，卻偏偏要守着這所謂的婚姻不放手，也不知道爲了什麼。
“我送你回去吧。”烏芸也不想自討沒趣，畢竟提離婚的人是她，現在也是她眼巴巴地跑來。
說到底，沒出息。
韓唯點頭。
烏芸伸手去幫他拿衣服，這回韓唯倒是給了。
她去扶他，韓唯也沒有再躲。
車上，烏芸穩穩地開着車，韓唯坐在副駕駛，一言不發。
過了好一會兒，韓唯才說：“耽誤你上課了。”
烏芸看着前方，“耽誤就耽誤了吧。”
“謝謝。”
烏芸輕笑，“這麼客氣？”
“禮貌。”韓唯說完之後，就沒有再說話了。
把韓唯送回了家，烏芸就打算走了。
剛走到門口，韓唯叫了她的名字。
“烏芸。”
烏芸回頭，“怎麼了？”
“這幾天，能不能麻煩你搬回來住？”韓唯又擡了一下自己打着石膏的手，“我可能有些不方便。”
烏芸蹙眉，似乎沒有什麼可拒絕的理由。
她點頭，“嗯。”
“謝謝。”
又是禮貌。
烏芸沒再說什麼，“我回學校了。”
“嗯。”
烏芸回去的路上，還是有些放心不下韓唯。
真是太沒出息了，她明知道韓唯不愛她，明明是她果斷的提出離婚，人家挽留她也不給機會的那種，可是現在，她又擔心他了。
甚至還答應他，暫時回家住。
這算什麼？
到了學校，江柚很詫異她這麼快就回來了。
“他沒事吧？”江柚只是出於正常的問候。
烏芸搖頭，“右手骨折，打石膏了。”
“那你還來上班？要不請假回去照顧他吧。”
“他能走。”
“可是他的手不能動呀。”江柚說：“中午吃飯怎麼解決？而且還是右手，很多事情都不方便的。”
烏芸越聽越有些擔心韓唯了。
“今天讓別的老師幫你代幾節課就好了。他才受的傷，第一天應該很不方便。”江柚勸她，“回去吧。”
烏芸猶豫着，最後還是接受了江柚的提議。
下午，江柚給明淮打電話，跟他說了韓唯出車禍了，傷了手，問他要不要去看看他。
其實她叫明淮一起是爲了避嫌的。
明淮當然樂意奉陪。
兩個人到韓唯家樓下的時候，江柚先給烏芸打了個電話才上的樓。
到了之後，明淮把水果籃遞過去，看着韓唯，說：“一點心意，祝你早日康復。”
“謝謝。”韓唯沒想到，明淮竟然陪着江柚上門了。
烏芸也是沒想到江柚會這麼做。
把人請進了屋子，其實大家都不太自在。
韓唯於明淮而言是情敵，江柚於烏芸而言是情敵。
如今這四個人坐在一起，尷尬得不像話。
“那個……你們先坐，我去弄晚飯。”烏芸坐着實在是太煎熬了，她想撤。
江柚趕緊說：“不用麻煩，我們坐一會兒就走了。”
“不留下來吃飯嗎？”烏芸問。
“不了。”江柚說：“我爸媽做了我們的飯。今天聽到你說韓唯受了傷，我們就想着過來看一眼。”
烏芸聽她這麼說，心裏其實鬆了很大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