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吭聲,已然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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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越卻猶豫着該不該告訴陸柔。
怕她承受不住這個真相。
一番尋思,他道:“小柔,無論如何,這裏都是你的家,我都是你大哥。你也不小了,你有權利知道自己的身世。若真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真相。只不過,你確定你真的要知道了嗎?”
早前喬越就想過告訴她,只是那時候陸柔給拒絕了。
現在她提起想知道,喬越也沒有瞞着她的必要。
只是她確定,她做好接受那個殘忍的真相了嗎?
俊雅的男人眉目認真,一眨不眨地注視着她,在等她的回答。
過了大概一分鐘左右,陸柔嗯了聲點頭:“我想知道。”
逃避不是解決的辦法。
否則,她會一直被她的身世給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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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她其實並不在乎,也不想去糾結,喬湘爲什麼會不要她!!
但現在陸柔覺得,她並不能一直什麼都不知道。
喬越眸色深了深,尋思了一番道:“你被送到孤兒院那年,已經快七歲。”
陸柔猛地一頓,擡起的眼眸滿是錯愕。
“你七歲那年高燒了一場,很多事情你都忘了。那時候,你太小,記不清很正常。”
七歲這個年紀是個分界線。
這麼說,倒也說的通。
但潛意識裏,陸柔卻覺得並沒有那麼簡單。
“你出生不久,你父親過世了,你母親的情況很差,她無法撫養你。你像你母親,但更像你父親。”
像她父親?
看出陸柔的疑惑,喬越緩聲與她解釋道:“你父親是個軍人。”
軍人?
從未見過,她想象出來,父親應該是什麼樣的。
陸柔掐着掌心,聲線微啞:“我爲什麼會被送到孤兒院?”
“你母親無法面對你。”
“就像是曾經無法面對小寶一樣麼?”她聲線難掩苦澀。
低着頭,喬越看不清她的表情,卻也能感受到陸柔的難過。
喬越擡起長臂將陸柔擁進懷中,大手託着她的後腦勺,安撫她:“小柔……”
男人的氣息涌入鼻尖,靠在他的懷中,身體那股冰涼,才稍有緩解。
眼睛澀澀的,有什麼要涌出,被她強行忍回去。
喬越面露一絲遲疑,還是說:“你母親瞞着大家把你送走,我們沒有阻攔的機會。一直到你十三歲那年,我才得知,你被送到了南城。”
有意無意,喬越沒有把這個對陸柔來說,很殘忍的過程細說。
他輕緩和着氣息:“小柔,對不起,大哥一直沒告訴你真相。”
陸柔搖搖頭,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知道喬越有很多話沒說,可是此時,她卻已經不想再多問。
反正,她與喬湘,也不會有什麼接觸。
陸柔嘴角牽出一抹笑,從他懷中退了出來,說道:“很晚了大哥,你回去休息吧。”
“我不恨她。”陸柔擡頭望着喬越深邃的眼眸:“我也不想恨她。”
陸柔笑笑,沒等喬越說話,她轉身就回了臥室。
喬越注視着她離開的背影,不禁喟嘆了口氣。
心裏的愧疚不減反增。
……
昨天答應了跟傅時深喫飯,中午十二點左右,男人就已經驅車到喬公館裏。
他照例提着大袋小袋,多是給小寶買的玩具和零食。
不能陪伴在女兒身邊,傅時深只能用更多的物質彌補對女兒的虧欠。
在喬公館裏呆了半個小時,等陸柔收拾好,他便載着陸柔離開。
喬公館的傭人見此,皆是心領神會。
本就認爲兩人要複合的機會也更大。
但有人高興,就有人愁。
喬楚楚得知這個事情的時候,正在喬氏附近的網紅咖啡廳裏跟傅錦生約會,一想到陸柔跟傅時深的事,和蘇筠突然間對陸柔的態度轉變,她心裏就愈發感到不滿。
更別說,她的男朋友傅錦生,早前跟陸柔關係還那麼好!
說不定兩人……
這個念頭一出,喬楚楚頓時就炸了。
她忿忿不平地瞪着一旁的傅錦生,怒道:“你跟陸柔關係那麼好,你就沒動過心麼?”
女友突如其來的怒意不滿,傅錦生一頓,旋即挑起一眉:“好端端的,你說這個幹什麼?”
“你管我說這個幹什麼。”
喬楚楚冷哼一聲,眼神兒幽怨瞪着傅錦生,“反正你回答我就是了。”
“回答你什麼?”
“你!”喬楚楚氣結:“我問你,你跟陸柔這麼好,你是不是也喜歡陸柔?”
她可是知道,這人一直跟陸柔保持聯繫,沒少見面的。
陸柔性格冷淡,聯絡的朋友就那麼幾個。
傅錦生還是唯一與她相識的男性好友。
喬楚楚想不注意到他都不行。
一開始,本以爲兩人有一腿的。
但讓人調查過,兩人確實只是普通朋友。
可一想到兩人關係好,喬楚楚就心裏不是滋味。
尤其是陸柔長了那張臉。
傅錦生就沒動過心麼?
她不大相信!
看着她氣鼓鼓的小臉,傅錦生不禁失笑。
“你很希望我對她動過心?”傅錦生翹着脣角,端起精緻的咖啡杯,他往後靠了靠:“陸柔確實很漂亮,但也不是每個人都喜歡玫瑰。”
“你的意思是,你沒有喜歡過陸柔?”
看着他滿是戲謔,似笑非笑的臉,喬楚楚雙手叉腰,惱了:“傅錦生,你笑什麼笑?你老實回答我!”
“有人喜歡百合,有人喜歡玫瑰,甚至有人喜歡養草。”傅錦生指腹輕敲着杯身:“不過,相比於這些,我倒是更喜歡養只小辣椒。”
喬楚楚眼眸微睜:“你什麼意思?”她是小辣椒?
後知後覺,她倒也不惱了,雙頰微微泛紅,一雙大眼睛看着他:“你是說,喜歡我啊?”
傅錦生挑起雙眉,一副不然呢的表情。
睨着她紅撲撲的小臉蛋,傅錦生呷了口咖啡,將杯子在旁邊放下,勾着脣角道:“陸柔這樣的美人,確實很少男人會不動心。不過,喜歡不代表什麼,每個人都會欣賞美。相比於陸柔,我更喜歡你。”
喬楚楚皺着眉,鼓着雙腮正準備說什麼的時候,傅錦生變戲法一般,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錦盒:“別生氣了?嗯?”
“什麼來的?”
喬楚楚接了過來,正要打開之際,想到什麼似得,她又輕擡着下頜瞪他一眼,故作生氣道:“別以爲你這樣說我就信你了!我沒那麼好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