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兒呆住了。
惠妃似乎早就料到剩兒的這個反應,她心中冷笑。
嘴上柔聲道:“剩兒啊,可別瞧不起閹人,有時候,跟着閹人比跟着外頭的男人更有出息。你看看跟着魏珠的秋和,誰見了都要喊一聲魏嫂嫂,你長的像秋和年輕時候,魏珠定然是喜歡的,等你籠絡了他的心,日後魏嫂嫂的位子,可就是你的了。”
惠妃打量着皇上打了魏珠,肯定是因爲永和宮的事情。
魏珠最是記仇的,因爲永和宮被罰,肯定也要遷怒了秋和。
這就是剩兒的機會。
等魏珠不要秋和,打了皇后的臉面,日後魏珠和皇后徹底的撕破臉,那魏珠就只能跟她惠妃是一條心了。
也怪梁九功個老東西不愛這些玩意兒,要是也喜歡找個對食什麼的,那這剩兒也輪不到魏珠身上。
惠妃有些可惜的看着剩兒。
若是皇上也喜歡倒也可以,只是在太皇太后的守孝期間,皇后尚且只敢暗地裏操作選秀的事情,她是沒膽子把女人給送到玄燁的牀上的。
剩兒蒼白的臉上都是淚痕,她給惠妃磕頭道:“娘娘,奴婢不想跟着太監,您讓奴婢跟着您伺候吧!灑掃庭除,亦或是捶背捏腿,奴婢都會!”
剩兒就差過去抱着惠妃的腿了。
惠妃冷哼了一聲,看了一眼伺候的宮女道:“怎麼回事?沒跟她講清楚嗎?本宮要伺候的人多少沒有?”
“娘娘的耐心有限,你本就不受家人的看重,自己想清楚了,是現在出去死,還是乖乖的去討好魏珠?這應該很好選擇吧?”
剩兒抖了抖,她害怕的很,年紀本也就不大,聽了宮女的話哪裏還不明白,自己這是入了死局。
不去服侍那個魏珠,就得被人送出去打死了。
剩兒雖然被家人拋棄了,但剩兒還不想死,她想活着。
“奴婢,奴婢聽娘娘吩咐。”
剩兒說完了就給惠妃磕了一個頭。
惠妃才笑着道:“你乖了,本宮自然是疼你的。你想要的東西,等你二十五出宮,本宮也都賞賜給你,只要你聽話辦事,日後你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惠妃的笑聽到剩兒的耳中,只覺得是寒涼。
“是,奴婢遵命。”
她只能木然的應下,然後惠妃就吩咐人帶着下去調教一番,等會子就讓她過去伺候魏珠。
宮女把剩兒帶到一個屋子裏,拿出一些東西來給剩兒看,那些畫冊子,剩兒只敢看一眼就臉紅的別看了。
“剩兒,你可別害羞,這閹人和正常人是不同的,你不多學學,怎麼能滿足他們的需求呢?不滿足了他們,他們怎麼疼你?你也完成不了娘娘的吩咐不是?”
宮女說着就強迫剩兒看那冊子,還拿出幾個物件來遞給剩兒讓她看。
剩兒只覺得這東西都格外的燒手,不堪入目,臉上都是血紅的,她覺得無比恥辱。
長這麼大,第一次學習如何討好一個閹人,讓她如何能放下心中的芥蒂?
但活着更重要,剩兒只能眼中含淚的按着宮女的要求看。
宮女見她聽話,立刻眼底露出幾分輕薄來。
就是長得再好,還不是個玩意兒?跟個太監對食,到時候還能有什麼未來啊!
剩兒穿着新衣裳被送到魏珠的住處的時候,人還是蒙的。
但她知道,她必須要去勾飲魏珠,還要讓魏珠看上她。
一想到看過的畫冊和東西,剩兒只覺得臉上熱辣辣的。她捧着一個盤子,上頭是一盅湯水,就低頭進了魏珠的院子裏。
院子裏沒有伺候的小太監和宮女,到處都靜悄悄的。
這倒是讓剩兒心裏好受一點了,至少不用在衆人面前勾飲太監不是?
魏珠正趴在炕上百無聊賴呢,其實屁股也不是多疼了,就是想趴着讓秋和可憐可憐他。
這不是眼看着到了秋和要從永和宮過來的時辰,他趕緊乖乖的趴好了,聽到動靜,魏珠的脣角控制不住的就揚了起來。
看看,秋和心裏肯定是心疼他的,不然能這麼早就回來?
“魏公公,請喝湯。”
一聲嬌滴滴的聲響出來,魏珠身子一僵。
這不是秋和的聲音。
魏珠扭頭看過去,見着剩兒的一瞬間愣了愣。
他竟然有一瞬間的恍惚,只因爲這個剩兒長得太像秋和了,或者說,太像秋和年輕的時候了。
剩兒自然是沒錯過魏珠眼裏的詫異。
她偷看了魏珠幾眼,不似其他太監那般看着弱不禁風,一股子娘娘腔的味道。
這個魏珠倒是生的好,若不是知道他是太監,看着和平常的公子哥也不差什麼。
而且魏珠是在玄燁跟前伺候慣了的,什麼貴人沒見過,氣質上自然是比那些公子哥更沉穩幹練。
“公公看了這半日,是要喝湯嗎?”
“你是誰?”
魏珠這才反應過來,隨即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悅的開口。
他魏珠的住處,何時是什麼都想進來都能進來的?
又想到,這似乎是他自己的吩咐,就是爲了粘着秋和讓秋和心疼他沒人伺候。
魏珠頓時覺得猶如吃了一個蛋黃,噎住裏一般,上不去下不來。
“奴婢剩兒,是惠妃娘娘送來伺候您日常的。這是奴婢給您燉的湯,聽說您病了,奴婢過來伺候您,您是現在喝湯,還是等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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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兒說着就要上前伸手撫摸魏珠的衣裳,魏珠立刻揚聲道:“別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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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兒被魏珠這一聲冷斥給嚇了一抖,手裏的碗差點落地,立刻的站到一旁不敢吭聲了。
這個魏珠的脾氣,她還不清楚,不敢得罪人。
“惠妃娘娘讓你來你就來,你知道伺候的意思嗎?”
魏珠冷豔看着剩兒,剛剛因她長得像秋和的那點子好感頓時變成了厭惡。
剩兒以爲魏珠是看上她了,立刻紅着臉點頭道:“奴婢知道,一定讓魏哥哥滿意。”
“是嗎?那你倒是說說如何讓咱家滿意?”
魏珠是很少用咱家兩個字,但凡是用了,那肯定是生氣了。
但剩兒不知道,還以爲這就是魏珠的自稱。
她腦海裏想着那畫冊上教給的事情,羞紅着臉對着魏珠的身上就伸手摸了過去。
剩兒的手還未摸到魏珠的衣裳,就聽到門口一聲輕笑。
“我來的不巧。”
魏珠聽了這話,心涼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