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被迫臥底的擋箭牌寵妃56

發佈時間: 2025-02-18 17:13:39
A+ A- 關燈 聽書

齊清嘉班師回朝那日,京城中各家都嚴格約束自家子弟行動,不許他們隨意走動,唯恐惹禍上身。

攝政王的怒火,不是誰都能承受得起的,還是讓陛下去承擔吧。

齊景珩自然已經做好準備面對齊清嘉,這麼多年,他活在齊清嘉的鼻息之下,對齊清嘉事事順從,承受着齊清嘉的輕視怠慢,其中屈辱,只有他自己明白,如今能揚眉吐氣,他自然要好好表現。

齊景珩在宮中設宴,爲齊清嘉接風。

兩場接風宴,可謂天差地別,這次的排場也挺大,但和上次比起來卻遜色許多,更不要說,齊景珩一直沒有露面,不僅沒有像上次那樣親自迎接齊清嘉,反而把齊清嘉晾在宴席上。

眼看着齊清嘉面色越來越差,前來赴宴的官員們一個頭兩個大,心中直呼陛下和攝政王神仙打架,還是放過他們這些小鬼吧。

齊清嘉餘光掃過下首的官員們,沒有一個人敢和他對視,他覺得可笑,隨口飲盡杯中的酒,將手中的杯子放在桌子上。

杯子和桌子相碰,明明聲音不大,卻像一記悶棍,敲在衆人心頭。

這可是攝政王,十四歲從軍,打了無數勝仗,手握二十萬大軍,劍下亡魂無數的攝政王,他們真的惹不起,陛下,您還是快些來吧!

在衆官員翹首以盼中,終於等來了高公公一聲——“陛下駕到”。

齊景珩身着明黃色龍袍,負手而來,一向壓抑瑟縮的眉眼徹底舒展,目光深沉不可見底,周身氣勢鋒利,整個人像一柄即將出鞘的利劍。

這樣一個人,和從前總是輕浮不着調的樣子,判若兩人。

齊清嘉收起眼中的輕慢,第一次正眼看他。

衆官員跪倒在地,把坐在椅子上的齊清嘉襯得格外突出。

齊景珩由始至終沒有看齊清嘉一眼,落座後沉聲喚官員起身。

這是他給齊清嘉的第二個下馬威,他用行動告訴齊清嘉——如今你我不是一路,我對你不會再有尊敬,也不會怕你。

齊清嘉怎會不知他的心思,正是因爲知道,更覺得齊景珩可恨。

十年前像狗一樣跪在他面前,祈求他救命,如今得了勢,便以爲自己不是狗,而是狼了。

可惜了,狗永遠是狗!

齊清嘉嗤笑一聲,諷刺的聲音在落針可聞的大殿很清晰地響起,刺耳又囂張。

“皇叔。”齊景珩好似終於想起齊清嘉也在,側身看向他,“皇叔一路辛苦,既然回了京,也該好好休息一番,多看看京城美景,畢竟若是回了封地,就很難看見這上京風光了。”

https://www.power1678.com/ 繁星小說

話裏話外,竟然是想讓攝政王之藩。

要知道先帝還在時,都不敢讓攝政王之藩,蓋因他手握大軍,在京城紮根極深,又有德宗金口玉言,可在京城建府居住。

德宗便是先帝和齊清嘉的父親,齊景珩的祖父。

都說一朝天子一朝臣,徳宗死去多年,很多官員都沒見過徳宗,自然不會對他有多敬畏,但一個孝字大過天,齊景珩這麼說,便是不敬德宗遺言,如果齊清嘉藉此發難,齊景珩怕是難做。

可出乎衆人意料,齊清嘉竟然沒有搬出徳宗,反而放聲一笑,“陛下說得對,上京美景確實不可多得,讓人流連忘返,若能一直居於此地,當是美事。”

他雖笑着,眼中卻佈滿冷意,話裏的意思也讓人深思,一個有封地有實權的藩王,想要長留上京,其心思簡直昭然若揭。

齊清嘉收起笑聲,不等齊景珩開口,陡然站起身,“陛下,臣不勝酒力,今日的宴席就到這裏吧。”

說罷,齊清嘉徑自轉過身,也不管齊景珩同不同意,端得是和從前一樣的放肆隨意。

齊景珩臉色微沉,正要開口,卻見霜雪急急忙忙趕來,料想是初韞出了事,面色一時更加難看。

聽過霜雪的稟告,齊景珩當即離席,因爲大殿連接後宮,他竟然比齊清嘉更早離開,身影很快消失。


行至大殿中央的齊清嘉回過眸,恰見齊景珩轉身離開,緊緊跟在他身後的宮女竟然有幾分眼熟。

齊清嘉心思百轉,眼底閃過暗芒。

*

齊景珩猜得不錯,初韞這邊確實出了點狀況,聽霜雪說,方纔她又做了噩夢,夢醒後抽泣不止,不僅趕走了所有宮女太監,還把自己反鎖在殿內,霜雪怕她有事,這纔來喚齊景珩。

畢竟現在能讓娘娘安靜的,就只有陛下了。

齊景珩一路疾行,到最後甚至小跑起來,很快趕到了落櫻殿。

此時秋月等人正守在殿門外,急得團轉轉,見齊景珩來了,所有人不敢耽誤,跪倒在地。

齊景珩下意識收緊拳,長舒一口氣,來到門邊。

“阿韞,我來了,能不能把門打開?”他耐着性子,低聲詢問,唯恐嚇到裏面的人兒。

沒有人迴應。

齊景珩心下微沉,“阿韞,我很擔心你,打開門讓我看看你,好不好?”

還是無人應答。

齊景珩心底更慌,怕初韞做傻事,當機立斷要人破門。

霜雪竟然出聲制止,她還跪在地上,臉上交織着淚水,“陛下不可。”

齊景珩冰冷的目光鎖定在她身上,直將霜雪看得頭皮發麻,可她還是梗着脖子道:“娘娘身子弱,又受了打擊,破門而入恐會嚇到娘娘,娘娘的魘症怕會更重。”

霜雪是會醫術的,上次初韞小產,她被齊景珩想法子支走,沒能跟着前去,讓初韞誤食了活血的藥,後來又知曉太后送的香囊有問題,自此陷入深深的自責和愧疚,兩回,她都沒能覺察出不對,生生害了娘娘和孩子,初韞不好受,她也跟着難受,行事越發小心謹慎,對初韞更是看得緊,所以纔敢迎着齊景珩的怒火出言相勸。

齊景珩親自調走的霜雪,大約能猜出她的心思,念在她一心爲初韞好,沒有立即發作,只冷笑一聲,繼續安排人破門。

他難道不怕嚇着初韞嗎?只是比起這一點,他更擔心初韞會做傻事,所以這門非破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