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顧硯給她們分析了一下現在的形式,也分析了一下王曉楠家裏廠子的事情。
只要她家的廠子沒有傷到筋骨,哪怕是轉型,都是可以的。
何疏年一邊吃着火鍋,一邊聽着顧硯分析着當前的形式,眸光一瞬不瞬的落在他身上。
她想起後世在電視上誇誇其談的顧硯,和那個人的身影逐漸吻合。
一轉眼,她回來已經差不多兩年的時間,這兩年的時間內,她親眼見證了顧硯的成長。
無論是什麼行業,儘管是有些行業他不精通,但也略懂一二。
何疏年的腦海之中不斷的放映着關於顧硯的畫面。
那個騎着單車載着她去上學時期的顧硯,那個時候,他還有些青澀,和她說話的時候,臉頰有時候會忍不住泛紅。
那個在她遇到危險的時候,挺身而出的顧硯,好像只要有他在,她就只管被他拉着,彷彿天塌下來,也有他幫着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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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在她面前有時候撒嬌的顧硯,就好像是一個小孩子一般,讓人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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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在剛訂婚時候,對着她說那些騷話的顧硯,讓她的臉不斷的脹紅,對他是又恨又愛。
還有此時此刻幫其他人分析情形的顧硯。
沒有想到,在不知不覺之間,兩人已經有了這麼多的回憶。
莫名的,何疏年的心會一陣陣的抽疼。
眼前的這一切,對於她來說,實在是太美好了。
她穿越而來之後,在無形之中,改變了很多事情,見到了已經去世的父母,改變了外公的命運,還如願以償的考上了上學。
最重要的是和顧硯在一起。
這麼美好的一切,讓她有些害怕。
她害怕在某一天醒來的時候,眼前的所有一切都會隨之遠去。
就像是她剛穿越而來的那天一般。
越是得到,就越害怕失去。
她擔心再次回到原來的世界,現在回想起來,她那輩子,真是失敗。
身邊沒有任何朋友,也沒有任何親人,就連父母對她的心意,她都辜負了。
到頭來,她只是單身一人,每天重複着忙碌的生活。
即便是當醫生久了,她見證了太多的生死離別,可是心中依舊是割捨不下。
現在的生活對於她來說,真的是太過於美好,她真的擔心,這是一場夢。
如果這真的是一場夢的話,就讓這個夢在久一些吧。
“疏年,你在想什麼呢?”王曉楠眸光看向她。
“疏年……”
王曉楠喊她第二聲的時候,她這才悠悠回過神來。
顧硯眉頭緊蹙着,這樣的疏年讓他心中有些難安,
有一種若即若離的感覺,好像她隨時都會消失。
他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我沒事。”何疏年迎上他的眼眸,那一瞬間,她的心彷彿被人緊緊的揪住一般。
“我剛剛走神了。”她低頭吃了一口菜。
後世,她對這個世界,沒有任何留戀,現如今,她心中真的是有些害怕。
她不知道爲什麼會穿越而來,也擔心倏然之間,就會穿越回去。
在面對這種未知的事情的時候,她第一次這樣害怕。
因爲得到了,所以害怕失去。
顧硯注意到疏年隱藏在眸底的那一絲害怕,一顆心彷彿被人緊緊的扼住一般,就連呼吸也變得有些困難。
他有些心悸,不知道疏年眸底的那一絲害怕是因爲什麼?
這一刻,他和疏年之間的距離,彷彿隔着一條銀河系。
何疏年沒有提及這件事情,顧硯也沒有繼續開口問。
三人之間的談話內容,也變成一些在學校內發生的事情。
何疏年留王曉楠在她家過夜,幾人吃飽之後,王曉楠識趣的回到房間內。
顧硯將碗筷收拾好之後,便推門走進來,此時何疏年正在收拾牀鋪。
他從身後將疏年擁入懷中,因爲晚上喝了一些酒,說話的內容也變得十分大膽。
兩人說着說着,顧硯便問起在吃飯的時候,她究竟在想什麼心事?
何疏年看着一本正經的顧硯,有些心疼。
她眸光緊緊的盯着顧硯,態度也變得有些嚴肅,“顧硯,如果有一天,我倏然離開你的世界怎麼辦?”
“不可能,我不允許!”他態度十分堅決。
何疏年自然能夠理解他此時的心情,開口道,“我是說如果,如果我突然離開了這個世界,你會怎麼辦?”
她不得不這樣考慮。
也許有一天,他真的會這樣悄無聲息的離開,就像是當初那樣悄無聲息的來到這裏一般。
現實時刻的提醒着她,她需要做好準備。
顧硯一把將她緊緊的抱住,也許因爲喝了些酒,酒精麻痹着他的神經,他雙手十分用力,好像疏年真的就會這樣離開他一般。
“如果你離開了,無論你去了哪裏,我都會將你找回來。”他語氣十分篤定,鼻息噴灑在她身上,那樣的灼熱,如火一般。
“如果你找不到我呢?”何疏年眸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她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這個世界的她還是一個孩子,她們兩人也沒有什麼交集。
如果真的回到現實世界之後,她們就是兩個陌生人。
一想到這裏,她的心就好像是被針扎一般。
“如果找不到你,我就一直找,直到將你找到爲止!”顧硯的語氣十分堅決,眸光也異常堅定。
他無法想象失去疏年之後,他的生活會變成什麼樣子?
他之所以這樣努力,就是想要給疏年更好的生活。
如果沒有遇到疏年,他也沒有掙錢的欲望,他也許就真的會渾渾噩噩的過一輩子。
他聽疏年的語氣,不像是說說而已,他有過好幾次,之前也是這樣,他總感覺疏年有什麼事情在隱瞞着他。
顧硯擡眸,態度變得更加嚴肅,“疏年,你今天究竟是想到什麼了?爲什麼會突然這樣問我?嗯?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此時的顧硯變得異常清醒。
何疏年迎上他的眸光,那一瞬間,她好像徹底被他看穿了一般。
“顧硯,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你要聽聽嗎?”何疏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