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安夏在冷靜之後,也有了幾分擔憂,這幾天,她已經被那疊照片氣昏了頭,把許家的鬥爭都拋到了腦後。現在,她和顧崇謹公佈婚訊,就等於向敵人宣告,自己和陸晧言決裂,他不再是她的靠山。搞不好,這幾天,敵人就會趁機有所動作。
她囑咐小敏要小心,她會是敵人的頭號目標,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早上小敏去公司的時候,就出了事,一輛泥頭車朝她的車撞過來,好在她身手好,跳了車,才免於一難。
羽安夏決定讓小敏這段時間都留在別墅,她知道敵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小東,你去幫我查查看,許三夫人平常都愛做些什麼?”她不能再坐以待斃,必須要主動出擊,既然陸晧言懷疑許三爺有問題,她就從許三爺入手。
![]() |
![]() |
季小東很快就有了回覆,許三夫人最愛的做得事就是打麻將,她還有一個固定的牌點——蒂芙尼會所,這裏是專供貴婦們消遣的地方。羽安夏美麗的大眼睛裏閃過一點狡獪的光芒,這事她在行。
午飯之後,她就去了蒂芙尼會所。她精心變了妝,戴上淺棕色的假髮套,化上濃妝,在嘴角點上一顆痣,又戴了一個黑色的邊框眼鏡,儼然一副年輕貴婦形象。
離開許家的時候,她還太小,對許三夫人並沒有太多印象了,只隱約記得她是許老太太的表外甥女,這門婚事也是許老太太做主的,相當於包辦婚姻。許老太太這麼做,估計是想防他一手,以防他有爭奪家產的野心。
許三夫人這一桌剛好三缺一,她就趁機過去補上了。
“你是新來的,從前怎麼沒有見過你?”許三夫人問道。
“我是第一次來。”羽安夏微微一笑。
“你怎麼稱呼?”
“叫我茱莉好了。”羽安夏說着,打出一個九筒。
“碰。”許三夫人眉開眼笑。
一輪之後,羽安夏又打出一個二條,許三夫人槓牌。
對面的王夫人有點不悅,“你會不會打牌啊?不是給她碰,就是給她槓。”
“沒辦法,我聽牌,必須要打出這張纔行。”羽安夏聳了聳肩。
兩輪之後,許三夫人自摸,笑得嘴都合不攏。羽安夏嘆了口氣,“許夫人,你運氣也太好了吧,我聽牌都兩圈了,還沒摸到牌,你纔剛聽牌,就胡了。”
https://www.power1678.com/ 繁星小說
“你要不給她碰,她能自摸嗎?”王夫人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打牌嘛,就是娛樂,輸贏都是很正常,我總不能爲了不給別人碰,把自己的牌給拆了吧?”羽安夏雲淡風輕的笑了笑。
“我告訴你,她就是這種人,寧可拆牌也不給別人碰,跟她這種牌精打,最沒意思了。”許三夫人撇撇嘴。
“我還不想跟你打呢,老是磨磨蹭蹭的。”王夫人回嗆。
“好了,兩位夫人,我們來這裏就是消遣娛樂,大家又不缺錢,輸了就找老公要唄,反正他們除了當提款機,也沒別的功能了。”羽安夏的語氣裏帶着明顯的幽怨。
許三夫人和王夫人對視一眼,問道:“我看你還蠻年輕的,怎麼就說出這種話來了?”
“說出來也不怕你們笑話,我跟我老公結婚已經八年了,他成天都在外面花天酒地的鬼混,今天這個女人,明天那個女人,一年到頭,我能見到他的次數扳着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羽安夏一邊說一邊擺牌。
“男人個個都這樣,習慣就好了。”許三夫人嘆了口氣。
王夫人瞅了她一眼:“我聽說許三爺最近迷上了一個美女主播,你可要當心了,以前他就想跟你離婚,好在許老太太強壓下來了。現在許家發生變故,搞不好他就趁這個機會讓你下堂。”
許三夫人臉色微微一變:“你還是操心你自己吧,你們家王總在外面的情人加起來都快超過三十個了,他要踢你下堂,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羽安夏在心裏嘆了口氣,這就是豪門怨婦的典型寫照吧,這個世界上,像老爸那麼好的男人越來越少,被金錢、權利和美色養肥的公豬卻是越來越多。
“我老公以前迷上一個小明星,也天天鬧着跟我離婚,還好我聰明,捏住了他的把柄,讓他再也不敢動這個念頭了。”羽安夏低沉而清晰的說。
“什麼把柄?”許三夫人和王夫人異口同聲的問。
羽安夏撩了撩額前的劉海,“這生意場上混的人,哪能沒個見不得光的事,我把這些證據都捏在手裏,他裝也得裝個笑臉出來,不然我就跟他魚死網破,讓他身敗名裂。”
許三夫人眼裏閃過一道無法言喻的色彩,“想不到你還挺厲害的。”
“還不都是被逼出來的。”羽安夏低嘆一聲,“他在外面跟那些野女人養了好幾個私生子,我不爲自己着想,也得爲兒子着想,他的財產只能是我兒子的,那些個野種休想得到了一分錢。”
“說得對,那些狐狸精生了野種,就是指望能分到家產,絕對不能便宜了他們。”王夫人憤憤的說。
許三夫人點點頭,許三爺在外面也有好幾個私生子,一直在威脅她兒子的位置,她跟許三爺早就沒有感情了,要不是爲了兒子,她肯定會離開。
牌局到傍晚就散了,幾位夫人和羽安夏聊得很愉快,約着她明天再來打。
羽安夏進到車裏,摘掉假髮,卸去濃妝,變回自己,然後去了公司,她還有幾份重要的文件要處理。等到她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已近深夜了。
走進電梯裏,按下負一層,她一邊看手機,一邊等着電梯下行。突然電梯狠狠地抖動了下,停在了中央,好像是壞掉了。
她連忙去按緊急呼叫鍵,沒有反應。
燈忽然也滅了,黑暗如濃墨般瀑泄下來,狹小的空間裏伸手不見五指。
極度的恐懼襲來,羽安夏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她蜷縮在角落裏,手腳冰涼,身體不停的顫抖,她想要求救,但手機在驚恐中掉到地上,找不到了,想起手袋裏還有一支衛星電話,她連忙哆哆嗦嗦的摸了出來。這是在海城的時候,陸晧言給她的,還是從前那一只,供他專用,隨傳隨到。
她的腦袋已經嚴重缺氧,想不出要打給誰,只是下意識的按了撥出鍵,裏面只有一個號碼,電話自動的接通過去。
這個時候,陸晧言正和辦公室裏消磨無聊而煩躁的夜晚。看到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暗沉的冰眸就忽的一亮,這個女人竟然會主動跟他打電話,難不成想通了,要跟他和好了?
他低垂許多天的嘴角終於揚起了一彎微弧,按下接聽鍵,壓抑聲音,低沉的“喂”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