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被迫臥底的擋箭牌寵妃60

發佈時間: 2025-02-18 17:1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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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此言何意?”初韞警惕地看着齊清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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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侄兒是個負心薄倖的,他對你做了那麼多不堪的事,昭妃娘娘不是一清二楚嗎?”齊清嘉道。

初韞面色一瞬間蒼白,心底最深的祕密被人知道,她不能不慌,“你都知道什麼?”

“我知道的很多,昭妃娘娘指哪方面?是齊景珩命你喝下名爲坐胎,實爲可令人假孕的湯藥?還是他弄巧成拙,眼睜睜放任你的孩子去死?”

齊清嘉聲音平淡,彷彿在同初韞談論今日的天氣,初韞卻因爲他的話跌坐在地,連身體都在微微發顫,她忽然拔高聲音,“閉嘴!不要再說了!”

齊清嘉目光向下,視線緊緊落在初韞身上,他的目光很複雜,似惋惜、似可憐,像一口深淵,讓人不敢與他對視。

他並沒有因爲初韞狼狽的模樣而心軟,繼續道:“爲什麼不說?做錯事的人是齊景珩,你知道的,他利用你,害死你的孩子,是他對不起你!你不是想報仇嗎?和我合作,我會幫你教訓他。”

他每說一句,便向前一步,最後甚至彎下腰,和初韞面對着面。

跌坐在地上的女子好似失去了全部力量,明知危險靠近,卻沒有能力躲避,只能眼看着齊清嘉一點點靠近自己,直至兩人的距離縮短到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

齊清嘉的聲音還在繼續,“讓我幫你吧。”

他一直觀察着初韞的神情,從最初的錯愕慌亂,到現在的掙扎不安,初韞每一刻的反應、轉變都沒有逃過他的眼,所以他很清楚初韞在猶豫。

魚餌已放,齊清嘉不認爲初韞會拒絕他,對於一個想報仇的人來說,敵人的敵人自然是最好的盟友,更何況他這個盟友的力量如此強大。

齊清嘉從容等待,甚至生出閒心端詳初韞的面容。

他們曾見過四次。

兩次在宴席,彼此隔得距離不算遠,但他身爲皇叔,並不好把視線放在一個后妃身上,只是從短短的驚鴻一瞥中猜測出她容貌不俗,另有一次在長亭,他藏在夜色中,並未上前,只記得月色灑在她身上,柔和美麗;還有一次隔着屏風,他看不見她的臉,只能聽到一聲又一聲痛呼。

匆匆四面,構成他對她所有的認知,一個愚昧、柔弱、有美麗面龐的女子。

眼前的第五面,卻是顛覆了他對她的判斷,原來她不是全然柔弱,反而很有韌性;原來她也不是全然愚蠢,反而能識破齊景珩的詭計;只有一點,他沒有判斷錯,她真的很美。

最美的還數那雙盈着淚水的眸,很乾淨、很純粹,長長的睫毛簇成一團,掛着點點淚珠,被這樣一雙眸看着,很容易讓人生出迴護之意。

齊清嘉按下心底生出的異樣,仍舊冷着面色,看初韞掙扎猶豫。

彷彿過了很久,又彷彿只過了短短几個呼吸的時間,齊清嘉聽到一道低啞的聲音——“好”。

窗外恰在此時射進一束光,映出齊清嘉微彎的脣。


*

那日別後,一切似乎又迴歸原點。

初韞仍舊處於深宮,被護得密不透風。

齊清嘉仍舊在朝堂上和齊景珩爭鬥,兩人都有顧忌,不能下死手,一時僵持住,分不出勝負。

平靜的假象之下,深埋着洶涌的浪潮,風雨欲來,誰都逃不掉。

大齊馬背上得天下,開國便有狩獵的習慣,沿襲至今,未有更改,齊景珩也想借今歲狩獵樹立威信,因此今年的秋獵辦得很隆重,提前半個月,宮裏上上下下都忙起來,爲秋獵做準備。

“外面不太平,此次秋獵阿韞便安心留在宮中,等我回來可好?”落櫻殿內,齊景珩放柔了聲音和初韞說話。

兩人執棋對弈,初韞聞言,手下一頓,目光從棋盤移開,落到齊景珩身上。

迎着他的目光,初韞輕輕搖頭。

齊景珩驚訝,“爲何不願?怕一個人在宮裏太悶?”

初韞微微垂頭,聲音悶悶的:“我不想和陛下分開太久。”

見她如此羞怯,齊景珩莞爾,沒有過多遲疑便答應了,“好,只是獵場人多眼雜,爲防有人看出破綻,怕要你受委屈了。”

“不委屈的,只要能和景珩在一起,怎樣都不委屈。”

初韞依舊低着頭,從齊景珩的方向看去,能看到女子泛紅的耳骨,他的心驀然發軟,這世上也只有他的阿韞純粹地喜歡着他。

*

秋獵日,齊景珩整裝出發,浩浩蕩蕩的隊伍從皇城出發,前往獵場。

爲了使初韞的隨行不打眼,齊景珩幾乎把後宮所有的妃子都帶上了,女眷的馬車落在後面,初韞的馬車排在中間,不上不下的位置。

進入馬車後,初韞打開案几的抽屜,如願在裏面看到了一個質地細膩的玉瓶。

她把玉瓶放進衣袖,靠着身後的軟枕,沉沉睡去。

霜雪和秋月步行跟在馬車旁,見初韞一直沒有說話,挑開車簾看去,發現她已經熟睡,不由對視一笑。

這麼多天了,娘娘肯出走出落櫻殿,她們心裏是很高興的。

*

獵場在京城以北,佔地極大,一切準備完畢後,天也已經黑了。

以想喫芙蓉糕爲藉口,打發走霜雪和秋月後,初韞便安靜坐在桌子前,她手中握着玉瓶,卷而長的睫毛一顫、又一顫。

營帳內昏黃的燭光映在她臉上,將她蒼白的臉照得一清二楚。

齊清嘉進來時,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只一眼,他就判斷出她很緊張,也是,謀殺親夫、謀殺大齊之主,面對這樣兩個沉重的罪名,沒有哪個女子會不害怕,更何況是她這般從未做過壞事的人,只會更害怕。

見到來人,初韞險些沒叫出聲,她猛然站起身,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

“你怎麼來了?”好歹有些理智,她把聲音壓得很低。

“放心,沒人發現得了。”齊清嘉的聲線很平穩,讓人無端生出幾分信賴之感。

初韞長舒一口氣,漸漸恢復平靜。

“攝政王來此,是爲了監督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