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默了默,眼眸微眨,閃過一道決然。
她瞥見舔坻嘴裏齒尖的位置,旋即愣住了。
原本應該藏在牙間凹槽裏的蠱毒此刻竟然不知所蹤!
男人的聲音再次傳來,這次是如墜地獄般的冷:“想用蠱毒求死。”
他們早趁着女人昏迷時,命人檢查了一遍,順道將她齒間的蠱毒清理乾淨。
女人慌了一瞬。
沒有蠱毒,這就意味着她接下來要承受怎樣非人的折磨。
身爲死士,接收的訓練便是任務失敗時候服毒自盡,絕不能泄露任何祕密。
沒有毒牙,她還有別的辦法。
她心一更,齒尖咬住了舌頭。
然而,還沒等她用力,一雙手忽然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的嘴巴張開。
不等女人有所反應,一顆藥就被丟入她口中,猛然用力。女人咳嗽兩聲,藥丸就順着喉管吞了下去。
謝之洲拍了拍手,冷笑:“姑娘怕是不知道,咬舌後不會立刻死,會慢慢的死。”
“若是幸運的話,你會因爲舌頭斷裂無法呼吸導致窒息而亡,若是不幸的話,就會失血過多,活生生的疼死。”
他輕嘖:“舌頭堵在嗓子眼兒,就像一塊生肉,若是力氣用的不夠,舌頭根說不定粘連着,你都能嚐到自己血肉的味道,想想都怪有意思的。”
女人瞪大眼,眼前的青年俊美風流,可說出來的話卻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兒。
她張了張口,想罵人,卻發現渾身上下軟綿綿的,彷彿被卸下力氣。
“你……你給我吃了什麼?”
青年攤手:“軟筋散啊。”
女人瞳孔一縮,看着青年笑銀銀的面容,汗毛都立了起來。
這些大夏人事魔鬼麼!
蕭雲珩穿過牢房的門,隨手撿起一塊兒烙鐵,想也沒想就貼在了她腹部。
方形的烙鐵燒的通紅,貼在皮肉上滋滋作響,不過眨眼間便冒出焦糊味的白煙。
慘叫聲驟然響徹整個大牢。
待到烙鐵沒那麼紅了,蕭雲珩收回手,一字一句問:“她在哪兒?”
女人大口的喘息着,面具下一雙脣瓣血色幾乎退盡,原本服了軟筋散就渾身無力,此刻更是虛脫。
“我……我不知道。”她絕不會背叛殿下。
“不見棺材不落淚。”蕭雲珩面無表情說了這麼一句,隨即丟下烙鐵,對着後頭的暗衛招手。
不多時,二十多種刑具便被整齊擺在了桌上。
謝之洲好心的介紹起來:“忘了與姑娘說,這裏可不是刑部,也不是什麼順天府,這裏還是寧王府,這些刑具當年可是用來對付敵國細作的,如今用來對付你,倒是一點兒也沒差。”
“這裏有沾了鹽水的倒刺皮鞭,還有專門撥皮刀具,對了,最近新出了個法子,叫做澆灌水銀剝皮法,就是把姑娘你啊,埋到一個地方,從上到下豎直了,在頭頂開一個口,然後把水銀從頭頂的口子灌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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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句句說着,話裏還帶着笑意,彷彿正在說的不是剝皮的法子,而是今日的天氣多麼多麼好。
再看他身側的青年,視線自那二十多種刑具上掃過,最終落在了一張凳子上。
女人聽着,驚恐嚥了咽口水。
不僅僅是因爲青年說的什麼澆灌水銀剝皮的法子,還有另外一名黑衣青年手裏拿着的那東西她認得。
那是剝皮凳!
聽說剝皮的時候,人還是清醒着的呢。
那青年還在說着,已經有暗衛奉命拿着剝皮刀過來,繞道了她的身後,冰冷的刀尖貼在了她的皮膚上,驟然劃了一刀。
巨大的恐懼深藏在心裏,隨着這一刀動作言語不斷被挑起。
她最終抵不過這樣的恐嚇,哆嗦着道:“我,我說。”
黏膩的血液順着皮膚流了下去,所過的每一個地方都在顫抖。
暗衛一頓,看向了蕭雲珩。
後者微微點頭。
暗衛收了刀,老實後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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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間馬兒飛馳着,驚起一片塵土。
黑色的衣袍掠過伸出來的別枝,速度快的驚人。
蕭雲珩在前,身後是謝之洲與一隊惠帝指派給他的精兵。
馬兒追了一天一夜,終於在第二日凌晨趕上了苗疆的隊伍。
馬車慢悠悠在林間顛簸着,似乎並不着急。
察覺到後頭有人追趕,苗疆的護衛隊立刻擺出了應戰的姿態。
末奢調轉馬兒,看清了來人的身份。
“寧王!”他輕挑眉梢,有些意外:“王爺這是要做什麼?”
他看向蕭雲珩身後四五十人的隊伍。
看這些人的勁頭,必然是精兵。
謝之洲一把將綁在另一匹馬兒身上的女子丟在了地上。
女子渾身癱軟無力,在開之前又被迫服用了大量的軟筋散。
末奢一眼就認出了此女的身份。
這是先前隨行在四王子戎玉身邊的女侍,怎麼會被她們抓了去?
先前不是已經跟着回苗疆了?
“末奢,還本王王妃!”
坐在黑棕馬兒身上的青年氣勢驚人,一雙眸子猩紅,戾氣重的嚇人。
在這一刻,末奢彷彿看到了當年在戰場上,被血色浸染,幾近瘋魔的那個少年。
他疑惑了瞬,覺得可笑:“什麼王妃,你說清楚?”
無緣無故的,找他要什麼寧王妃?
等等,戎玉的隨侍……
一瞬間,末奢心裏無數個念頭閃過,只是面上仍舊不動神情,靜靜等着對方開口。
“裝糊塗。”蕭雲珩冷笑,“此女已經招供,你若是執迷不悔,本王必不會讓你們走出大夏。”
女子艱難的擡起頭,看向馬車的方向,低聲道:“王子,是屬下無能。”
“你們苗疆當真是厲害的很,居然擄走我大夏的王妃,如今證據確鑿,還想抵賴不成。”謝之洲輕嗤。
大哥好不容易找着一個心上人,嫂嫂人又那麼好,這些人居然敢搶人。
簡直不要臉!
末奢先前還一頭霧水,現下算是明白了。
他暗暗攥緊了繮繩,將戎玉在心裏罵了百八十遍不止。
他就知道這小子行事肆無忌憚,必然會闖禍,想想先前還覺得他老實有所收斂,果然是錯覺。
不過,事已至此,若是承認的話,苗疆與大夏維持的表面和平也算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