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自己的人馬之外,幾乎三分之二的羣臣,以壓倒性的人數全都支持祁霽嚴懲祁淵。
祁霽故作一副爲難的樣子,心痛的望向祁淵:“九皇叔,你還有什麼話解釋嗎?朕相信你一定不是有意的。”
祁淵冷笑一聲:“皇上奉命本王作爲農業督察,這些人故意帶頭毀壞農業種植,難道本王沒有權力殺他們嗎?更何況,這些百姓剛纔所言皆是謊話。
哪有人在大半夜放牛放馬毀壞農作物?一個人睡着了可以理解,難道所有人都打盹?都有事剛好沒注意到?還放任這些牛馬羊去吃東西?
直到有人驅趕要殺牛馬了,他們纔出來帶走自家的牛馬。天底下有這樣巧的事嗎?這羣刁民,犯了錯還不知悔改,甚至撒謊污衊本王。簡直該死,罪無可赦。”
祁淵說的的確在理,這也是一個相當大的紕漏。
只可惜,死無對證。
只要這些人死了,那祁淵所言又沒有什麼目擊證人證明,那祁淵就是胡謅。
此時,那些跪在金鑾殿上的百姓也很配合,一個個的七嘴八舌搶着辯解。
“皇上,這些農作物長得好端端的。我們的男人作爲百姓,作爲農民,最是懂得珍惜糧食,愛護糧食,又怎麼可能平白無故的去毀壞他們?
難道我們的男人收了誰的銀錢,奉命要去毀壞嗎?若是如此,那我們的男人收了銀錢證據呢?王爺是否應該拿出相關的證據來,證明我們的男人是收受賄賂,所以才故意毀壞農作物的?”
“就是啊,求皇上還我們公道,我們的男人死得好冤枉!”
“皇上一定要替我們做主啊,王阿婆家的三個兒子都戰死在戰場上了,最小的一個兒子和三個孫子,昨晚也全都被攝政王用毒藥害死了。攝政王這哪裏是嚴刑逼供,這分明是心情不好,隨意殺我們這些平頭百姓泄憤!”
這話一出,立刻引發衆怒。
滅人全家之事,簡直罪無可赦!
就連祁淵的部下,也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替祁淵辯解。
就在衆人請命處置祁淵之時,祁霽故作一副爲難的樣子,下令道:“既如此,那朕就做出一個公正的判斷。此事交由大理寺少卿全權處理,若最後情況屬實,朕再行定奪。
朕相信九皇叔作爲一方戰神,是真心愛民如子。朕也相信,昨夜發生這樣的事,恐怕也是九皇叔氣頭上才做錯了事。朕希望羣臣和天下百姓,能夠再給九皇叔一個機會贖罪,不要寒了九皇叔的心。
年關之戰將近,九皇叔若是能在戰場上立下大功,便可攻將抵過,大家以爲如何?”
衆人面有難色,有人憤懣不甘,但有的也點頭同意。
年關之戰若是敗了,朝廷又要割款賠地。
這種事情自從十年前,祁淵作爲九州戰神一戰成名之後,便再也沒發生過。
也正因爲如此,祁淵在朝廷的地位不可撼動。
之前祁淵殘廢的幾年,朝廷雖有大將鎮守邊關,但也十分吃力。
每年不說戰勝,卻也只能打個平手。
不僅如此,耗費的糧草還頗多,朝廷也一度因爲邊關的糧草而導致國庫告急。
若是祁淵不在了,朝廷果真是要動盪的。
爲了大局着想,倒也不是不能再給祁淵一個機會。
祁霽纔剛剛做了沒多久的皇帝,若是在這個時候讓江山動盪了,百姓必然要怨懟他這個皇帝。
認爲他不顧大局着想,因此他這樣的法子既能夠穩固江山,又能夠讓祁淵鎮守邊關,也能夠讓祁淵身上永遠揹負洗不清的濫殺無辜之名,可謂是一箭三雕。
就算祁淵日後立了戰功又如何?依舊有人會永遠記得祁淵身上的這個污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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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有一天不需要祁淵的時候,如今濫殺無辜的罪名,便能夠將祁淵直接處死。
祁霽也相信這一天應該也用不了多久了,朝廷大將的兒子們都已經成長。
年輕的將軍永遠大有人在,他並不擔心朝廷沒有人可以替代祁淵這一點。
最終,衆人也看出了皇帝的用途所在,只能被迫同意。
“皇上聖明,那就一切聽從皇上安排。”衆人附議。
祁霽眼裏都是勝利的曙光,他看向祁淵,眼底帶着些許得意:“九皇叔,你可服從這個判決?”
祁淵冷哼一聲,眼裏都是寒光一片:“皇上的決定本王沒有什麼意見,不過本王也想反問皇上一句。若本王是冤枉的,這些刁民冤枉本王。甚至就是秦天柱故意買通這些人污衊本王,那皇上又該如何處理秦天柱和衆人?”
祁霽聞言,不由得微微緊張起來。
他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祁淵還能如此氣定神閒的提出反問。
但他也知道,祁淵向來不打沒把握的仗。
既然祁淵如此不慌不忙,還說出了這番話,想必是有二手準備的。
想到這兒,他馬上看看向了秦天柱:“秦將軍,你剛纔所言是否屬實,九皇叔所言之事你從來沒做過吧?朕可把醜話說在前頭,朕最是容忍不了互相污衊、打壓幕僚之事。若確有此事,朕也饒不了你。”
秦天柱很是緊張,可他想了一圈,也想不到祁淵到底會怎樣才能讓這些人翻供。
這些人可都是死了頂樑柱的人,一個個的怨恨滔天。
所以昨夜他根本就沒用銀票收買他們,這些人就願意幫忙指認祁淵濫殺無辜。
同時,爲了萬無一失,確保這些人不被祁淵威懾。
他還許下了承諾,倘若能夠扳倒祁淵,那他會好好安葬這些人的家屬。
這樣的做法即便是被揭露出來,倒也沒什麼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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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秦天柱非常篤定道:“皇上,臣的確沒有做過這樣的事。這些百姓都是發自肺腑,自願指認攝政王濫殺無辜。
再者,如果攝政王只是殺了一兩個人,那算不上濫殺無辜。可攝政王殺了八十多個人,這還不叫濫殺無辜嗎?
就算這些人是故意毀壞農作物的,交給三司會審之後自由定奪。哪裏容得攝政王不分青紅皁白,便在幾個數的時間內殺一人,一下毀掉八十多個家庭,活生生摧毀了幾個莊子!這就是濫殺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