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霍景川，眼眸漆黑深沉，整個人都快和陰影融爲一體。
他長得高，身形又高挑挺拔，就這麼屈膝坐在座椅上面無表情的時候，顯得格外陰沉。
可是偏偏他無法說出任何話。
即便是沈思寧跟他不久之前還在親密，但實際上霍景川壓根就沒有任何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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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寧並沒有察覺到他隱忍不發的佔有欲，她只是眉頭緊皺把手抽了出來。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遊川搖了搖頭，隨後低聲道：“是指剛纔的指尖吻嗎？我在國外都是這樣，都忘記這點了。”
他眼眸看起來澄澈無害。
“姐姐當初也在M國生活過吧，我實際上也在那裏待過一段時間，所以下意識形成了習慣。”
遊川說完這話還朝她眨眨眼睛。
“要是姐姐討厭這樣的話，那你親回來吧，我一點都不會介意的。”
沈思寧：“……”
沈思寧毫不客氣地敲了一下他的腦門。
“少在這裏玩心眼，好好坐着看拍賣會，要是再鬧出什麼事情，別怪我揍你。”
“嘶——”
遊川瞬間就眼淚汪汪捂着額頭。
他本來還想控訴沈思寧力道太大，但是也知道現在也該到此爲止。
“姐姐放心，我會特別老實的。”
說完這話以後，遊川也就確確實實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好像剛纔發生的一切，確實只是誤會而已。
而等遊川徹底離開以後，霍景川晦暗不明的看向沈思寧手腕上的玉墜。
碧綠通透的蓮花栩栩如生，襯得她腕骨很是漂亮。
霍景川指腹不自覺摁着茶盞。
“沈小姐和季遊川以前很熟？”
“算是同事。”沈思寧眉頭微皺：“只不過那時候並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是季家少爺。”
她當初招募對方進入十方殿的時候，實際上也算是陰差陽錯。
而且遊川一開始相當桀驁，對頂頭上司相當不服管教，如果不是他在計算機和偵查方向天賦異稟的話，恐怕早就被罵得體無完膚。
當時黑客世界依舊在運轉的時候，沈思寧就和遊川接下任務進行了一場比賽。
毫無懸念的，她贏他輸。
而且沈思寧在全息遊戲裏，前前後後殺了他不下三十次。
也是從那天開始，遊川像是變了個人一樣，確實老老實實服從管教。
只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沈思寧就頻繁收到過少年人的告白信。
有時候是程序代碼組合而成的愛心，有時候像是故意跟她作對似的，將病毒入親到她的網頁裏，打開以後都是火柴人和笑臉。
在沈思寧眼裏，遊川很幼稚。
但是也難得一直保持着純真的心。
“沈小姐喜歡他嗎？”霍景川問。
可沈思寧卻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擡頭看着他的眼睛笑了笑：“怎麼，霍總吃醋了？”
她開玩笑一樣的話，卻令氣氛驟然微妙。
實際上彼此之間都很清楚。
她和霍景川不可能在一起。
先不說對方的身份特殊，沈思寧本身就不是那種會被任何人束縛的性格。
尤其是經歷了三年糟糕的婚姻以後，她實際上已經很難再學會愛人。
而霍景川也清楚，沈思寧身邊從來都不會缺男人，只有足夠強大才能留在她身邊。
“沒有。”他散漫地低嗤道：“只是覺得沈小姐這樣優秀，應該不會看上那種小崽子。”
霍景川擡頭跟她四目相對。
不遠處是此起彼伏的拍賣聲，聚光燈照亮他深邃的眉眼。
洶涌與喧囂之下，掩藏着絕對禁忌。
彷彿在告誡說禁止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