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可塑性太強，更加要需要約束。聽說他要參加最強機器人比賽？”
“是，所以最近訓練很忙。”秦昱凡簡單應道。
不是只有你才百忙之中抽空來見我們，我兒子也是抽空來帝城的。
厲治霆假裝沒聽懂他的話，繼續問道：“那麼他到底擅長什麼？”
“小孩子沒定性，這些都是他的愛好，我會無條件支持他。”
所以，這麼牛逼也只是他個人的點點興趣而已。
若是讓手下那些個精英強將聽到，自信心會碎一地。
厲治霆感到這天沒法聊了。
他轉眸看向沐知晚：“我們聊一聊，不過我不想外人在場。”
被他甩開的秦昱凡插話道：“我是外人？”
厲治霆終於找到一點能壓住這小子的理由：“難道你不是？”
沒轉正，豪橫什麼？
秦昱凡吃癟，站了起來，一手牽起肉丁，另一只手招呼女兒：“米粒，我們去外面等你媽媽。”
爲什麼要把她一個人留下？
沐知晚怔愣的看着要離開花廳的三個人。
米粒拿着兩朵小花跑向秦昱凡。
秦昱凡牽着兩孩子，回頭對沐知晚說道：“放心，有什麼話儘管說，總統先生不會爲難你。”
似在給她吃定心丸。
“那可不一定。”厲治霆喝了一口茶，靠在椅背上，凝視他。
秦昱凡微微眯了眯眼，對上厲治霆的視線。
眼神的摩擦，只有兩人才懂。
花廳的大門再次緩緩關上。
雕塑上的時鐘顯示，他們還有十五分鐘。
厲治霆留意到沐知晚看時間的動作，輕嗤一聲：“害怕？希望時間走得快些？”
沐知晚手心裏全是汗，淡淡應道：“說不怕，是不是很虛僞？”
厲治霆打開茶壺的蓋子，熱氣不斷往外冒。
他一邊給自己沖茶一邊說道：“在我這裏，什麼人都會說真話，這與人品無關。”
言下之意，他也有善惡兩面。
那麼，從一開始見到她的態度，他是打算用惡的一面與她溝通咯？
沐知晚輕輕挑了挑眉，看着茶壺屁股下面的小火苗，不說話。
突然，火苗發出異常的爆響。
厲治霆皺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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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他不會弄這個東西。
沐知晚伸手打開小爐子的火門，調整了一下，滋滋的爆響聲沒有了。
但厲治霆臉上沒有絲毫感謝之色。
“你與龜甲會是什麼關係？”厲治霆直接冷臉問道。
“沒什麼關係，只是和他們的頭兒有些個人交情而已。”沐知晚平靜應道。
“個人交情？”厲治霆顯然不信。
“龜甲會這個組織的成員無國界，無固定住所，但卻擁有掌控全世界計算機系統的能力，實力非常強悍，各國都在爭取他們。他們的會長更是神出鬼沒，直到現在，也沒有哪個國家的特工查到過他的真實身份。”
沐知晚性子淡靜，聽完一個朋友的牛掰身份，她也沒什麼激動的反應。
“五年前，在國外偶然救過一個倒在橋下不省人事的青年，我們成了朋友。後來他見我一個人帶着兩個孩子生活很辛苦，於是就做了我的老師。結果我不是個好學生，反而在旁陪我上課的兒子理解得更多，所以……”
沐知晚聳聳肩，儘量把事情講述得簡單一些，畢竟十五分鐘，所剩時間不多了。
“……我和L國的喬克聯盟有合作，您應該知道這個主組織不僅致力於網絡防禦方面的研究，甚至包括環境安全防護，這也是他們的生意。微型機器人是爲他們測試安全防護網絡設計的。也就是我要不斷的挑戰他們，給他們設置難題，然後……他們給我報酬。”
說白了，這也是她的收入來源之一。
厲治霆對這樣的內容似乎聽得很有興趣：“那麼，這一回合是誰勝了？”
沐知晚淡淡一笑：“下次設計的微型機器人應該更加智能化，達到在一定時間內不用接受信號指示，自己也能完成任務。”
厲治霆默了一會兒：“知道在我這裏說這種話的後果嗎？”
沐知晚抿抿脣：“總統先生不是要聽真話嗎？”
厲治霆沒有好臉色給她：“不要以爲秦昱凡是萬能的。”
“哦，”她恍然大悟，“您是說要把我咔嚓掉。”
沒等厲治霆再說重話，沐知晚卻笑道：“這種事怎麼能牽連他呢。”
“你倒是能拎得清。”厲治霆的目光看向花廳外。
沐知晚心下感覺不妙，漸漸隱去笑容，無奈的說道：“如果總統先生對微型機器人的存在有擔心，我可以停止在國內的設計。反正也是做生意，移去國外也是一樣的。我兒子的事是我管教不當，作爲母親，我甘願領罰。”
她頓了頓，眸色變異常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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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受總統先生不曲從私情的任何處理決定。”
厲治霆看向她，這個女人的洞察力倒是極強。
“你也覺得自己錯了？”
“這沒什麼好辯解的。”
“算計陸伊雅的時候，你沒有料到有一天她會翻身？”
沐知晚沉默幾秒，笑了。
笑得不以爲然。
“陸伊雅真是您的滄海遺珠？”
厲治霆眸色深幽：“這是我的事。”
沐知晚好像明白了什麼：“很不幸，最近我是通過親子鑑定才知道自己只有養父養母。比對了DNA數據庫，竟然也沒有我爸爸媽媽的信息。”
厲治霆眸色漸漸變得晦暗不明。
他不是沒聽出來，沐知晚是在暗示他，推斷父女關係，必須得做過親子鑑定才能實錘。
“我的身份，現在不容許和她做鑑定。”厲治霆倒也沒想隱瞞知情的她。
不是他覺得可以對誰真誠，而是他認爲即便是讓沐知晚知道真相，她也沒那個膽子往外說。
沐知晚搖搖頭：“血緣這種事要謹慎，沒有親自鑑定，就亂認女兒，會有後患的。”
“這我知道。”厲治霆能做到這個位置，自然有不怕的理由，“只是內閣改組在即，如果我這裏出現桃色緋聞，勢必影響我佈置的大局，所以鑑定的事得無限期往後推。”
這個大局……沐知晚自認視線不及，她關心的是宅內事：“那麼你憑什麼說她就是你女兒？我也在找爸爸，爲什麼不能是我？還有，你怎麼就知道自己有女兒？難道沐香筠生產的時候，你去過莘城保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