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朗立刻給總裁發消息彙報這件事。
唐沐則滿臉驚訝,“時錦哥還是同意學中醫啦?”
“哼!學是學了,但不是跟我學的,我擅長的骨科,他是一點不學。”
骨科!
對呀!她怎麼忘了村醫爺爺是妙手回春、死骨更肉!
那薄梟的腿算不算骨科的毛病?
她記得周姨說過,薄梟以前是能站起來的。
不太確定,但是可以問問周朗。
“周、周老師,周老師?”
周朗立刻收起手機,“嗯?什麼?”
“薄老師的腿是骨科病吧?”
“對,是,但是總裁……”周朗說禿嚕嘴了,連忙改口,“總也看不好,才一直坐輪椅的。”
“那讓方爺爺給他看看吧?”
周朗本想說總裁找過無數名家都看不好,區區村醫恐怕不行。
但轉念一想,這是方錦時的爺爺,再怎麼樣水平也不會很低。
就算治不好,也能趁機見見方錦時吧?
這麼想着,周朗客氣地問,“方大夫,掛您的號要提前預約吧?剛纔就看見很多慕名而來的病人。”
“既然是沐沐的老師,那還掛什麼號?我空出後天的時間來,好好給他看看。”
方村醫這麼熱情,周朗反倒犯了難。
“這個……薄老師排課比較多,不知道他……”
“那咋了?不能請個假,什麼事業那麼偉大,比他自己的身體還重要啊?哦,教書育人確實很偉大,但他的身體是教育的本錢……”
“您說的沒錯,方爺爺,我回去跟他講,讓他請假後天再來。”
“對,時錦去國外了,正好後天回國,到時候叫他也過來,你們這麼多年沒見了,一起吃個飯!”
“沒問題,那我就先不拿箱子了,等時錦哥來了幫我開鎖。”
唐沐說着轉了身,忽然聳聳鼻子,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笑道,“方爺爺,你臥室裏怎麼還香香的?也用上香氛啦?”
“我這糟老頭子用什麼香氛?是蘇合香,提神醒腦用的,唉,你跟時錦誰也不接我這飯碗,我只好把自己會的都寫成書,但年紀大了,精神頭不好,總打瞌睡,就弄了點蘇合香,你要現在拜我爲師,我也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方村醫繞來繞去又繞到這個話題。
唐沐訕訕地撓撓臉頰,“那個,方爺爺,時候也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誒?來都來了,在家住下吧,反正後天還得給你那個老師看病呢。”
周朗可不敢讓少夫人在這裏留宿,連忙說,“方大夫,學校還得查寢呢,得回去了。”
“反正後天還來呢,正好是週五,我能多住兩天。”
方村醫只好依依不捨地送他們離開。
謝幺妹陪他出門,看到周朗的車,不禁皺了皺眉。
“方大夫,我咋覺得這男的不像老師啊?我上大學的時候可沒見老師開這麼貴的車,最關鍵的是,人老師幹嘛開車送她一個學生回老家啊?他們是不是沒告訴您爲啥來?我覺得這倆人之間有鬼。”
方村醫望着已經消失的車影,語氣複雜地告訴她,“我跟你說過,唐沐是方時錦從小認準的小媳婦,現在她回來了,你更沒有可能了。所以,你要還想跟我學,就踏踏實實學,要是存着別的心思,我勸你早點出去幹自己的事業。”
“方大夫,這是兩碼事,不管方時錦喜不喜歡我,我都要跟你學,但是退一萬步說,他們都十年沒見了,說不定方時錦看見她就不喜歡她了呢。”
*
薄家老宅。
唐沐直奔薄梟浴室,一推門,就感覺到了溼潤氣息中混合的那縷芳香。
確實是跟方爺爺臥室一樣的氣味。
碰巧回京的路上,周朗提起讓她幫忙請方時錦給薄梟看看肺病,她就順勢問了這病到底怎麼回事。
周朗說是前些年秋冬季節感冒,沒有及時吃藥發展成了肺炎,醫生特意囑咐要多休息才能調養好。
可那段時間薄梟二叔在集團作妖,二嬸在家裏鬧得雞犬不寧,薄梟始終休息不好才落下的病根。
蘇合香……提神醒腦……
薄梟需要好好休息,偏偏用的香氛裏有這種原料!
難怪她在這裏睡不着覺,原來還真有髒東西啊?!
唐沐循着氣味找到了“罪魁禍首”。
是一款寫着一串英文字母的玻璃瓶,很重很有質感,拿起來就有種很貴的感覺。
唐沐把它放到臥室的茶几上,就開始等薄梟。
這一等就等到了臨近凌晨。
“咳咳!咳咳咳!”
伴隨着咳嗽聲,薄梟帶着淡淡的倦意進來。
看到端坐在沙發上的小女人,他愣了愣,哂笑着調侃她,“喲?跟你那個會巫術的村醫爺爺學到抓鬼的本事了,坐這兒抓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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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沐磨了磨牙,念着他的好,板着臉問,“你知道蘇合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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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薄梟以爲是人名,那就是不知道了。
“是一種能提神醒腦的東西,今天在村醫爺爺房間裏聞到了相同的氣味,他說的。”
薄梟神情突然冷淡下來。
“哦,然後呢?”
“你浴室裏的香氛裏面有這種原料,我問過周朗了,你一直咳嗽就是因爲總沒辦法好好休息。我也問過周姨了,這個香氛就是二嬸負責準備的。”
“嗯,所以呢?”
薄梟聽起來有些心不在焉。
唐沐秀眉微蹙,“二嬸要害奶奶,我懷疑她準備這個也是要害你,你不打算做點什麼?”
“嘖,什麼蘇合香,一個鄉野村醫的說法,你也拿到我面前來說?”
薄梟滿臉鄙夷,這讓唐沐十分生氣。
“鄉野村醫?!方爺爺很有實力的,有很多厲害的大人物也找他看病!”
唐沐印象最深的是一個叫“紅爺爺”的老頭,每次來看病都一排黑車跟着,比薄梟出門的陣仗大得多,特別氣派。
扯這些沒用,唐沐又問,“所以你打算放着不管?”
“你想讓我怎麼管?就憑你一句話,讓我把二嬸送監獄裏?監獄是你開的還是我開的?而且,二嬸不會想置我於死地,她沒這個膽子。”
薄梟在陳述事實,唐沐卻覺得他在陰陽怪氣,還很自大。
她出於好意提醒他,可能在他眼裏反而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不,他纔是狗!
他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虧她還想着讓方爺爺給他看看腿傷!
唐沐深吸一口氣,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薄少,你願意送死,我不攔着,但能不能別帶上我?不然我們合作就到此爲止吧,明天一早我就走。”
“走?你身無分文走哪去?”薄梟涼涼地看着她,“去你那個青梅竹馬的爺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