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沒啥事,就是起夜上了個廁所而已!”寧沫大聲迴應着屋外的人,“你快去歇息吧,明兒個還得早起去公司呢。”
其實倒也並非她有意想要隱瞞真相,而是覺着即便讓歐陽知曉了實情又能如何呢?
倘若他倆因此而起了爭執甚至動起手來,以歐陽的身板又怎會是羅戰的敵手呢。
歐陽似乎有些將信將疑:“你當真沒事兒麼?我咋好像聽見有人講話?”
“真沒事兒啦,這房門窗戶都緊閉着,有誰能夠進得來啊,方纔我不過是在給倆小傢伙講睡前故事罷了!”寧沫鎮定自若道。
歐陽琢磨一番後覺得確實如此,畢竟這院牆高聳,常人根本難以攀爬入內,況且剛纔也並未察覺到任何異常響動。
閒着他輕點了下頭說道:“那成,我便先行回房休憩了,如果是有什麼狀況記得喚我一聲。”
“嗯嗯!”
等走廊上腳步聲漸行漸遠直至聽不見,寧沫這才如釋重負般輕舒一口氣,但轉瞬間便瞧見了正虎視眈眈盯着自己的羅戰。
“你離開吧,否則我不介意再次撥打報警電話了!”寧沫邊說邊將目光投向了牀頭櫃上擺放着的電話機。
然而羅戰卻依舊目不轉睛地直視着寧沫,那眼神猶如一把x光線,似是想要穿透她的靈魂深處。
寧沫不禁心虛起來,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或許是經歷過屍海的關係,羅戰就是有這樣的能力,那眼神彷彿能讓人無所遁形,所以她跟他對視的時間一直不敢太長。
“沫兒,你還是關心我的!”羅戰篤定道。
寧沫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擔心我,怕我被發現。”
“……”就他那身手她擔心啥,她擔心的可是歐陽。
算了,不說了,說了他肯定又發瘋了。
想到夢境中的那一幕,他該不會一怒之下把歐陽偷偷殺了吧?想着寧沫不禁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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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寧沫這驚訝的表情,羅戰再次說道:“看吧,被我說中了。”他說着眼底有了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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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你們壓根沒有愛情對不對?正常的丈夫來到自己的房間可沒有敲門的習慣,除非兩人貌合神離。”
“那是因爲他尊重我!”
“是嗎?可倘若是我的話。相比於那微不足道的睡眠質量,沒有妻子的牀鋪更讓我空枕難眠。沫兒,我比他更愛你,更適合你。”
愛她或許是吧,他的愛確實挺深沉的,可適合倒是未必,寧沫心裏感慨着。
可她不想同他爭論什麼,她有點後悔把歐陽扯進來了,就怕一不小心他把火發在我歐陽身上,他是敢殺人的人吶。
想着寧沫也就不想與之爭辯了:“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吧,現在的我非常想要一個好覺,你說愛我,應該捨不得剝奪我的睡眠吧!”
羅戰再次深深地看着寧沫,見她的眼神那麼堅定,這才咬了咬牙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個字:“好!”
他說完拖着沉重的步伐緩緩地走向了窗邊,縱身一躍跳出了窗外。
寧沫悄然躲在窗簾後,透過窗戶看向那抹黑色的影子,直到他如鬼魅般輕盈地爬上牆頭,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她這才吐出了一口濁氣,把窗戶重新關上了。
而在她關窗的瞬間,羅戰似有感應般回頭深深地看了她那房間一眼。
翌日一早,寧沫就起來做早餐了,打算烙幾張餅子。
歐陽鍩是被肚子的饞蟲弄醒的,稀裏糊塗地下了樓,就看到了那一盤焦黃香氣勾人的烙餅。
他再也忍不住直接就拿了一塊就嚐了起來:“安安,你這烙餅技術絕了,又香又脆!”
“喜歡就多喫點!”寧沫莞爾一笑,很高興自己的辛苦得到了認可。
她說着把剛剛熱好的奶茶放到了歐陽的面前,自己也在一旁坐了下來,“你最近挺忙?”
歐陽鍩喝了一口奶茶,抽空說道:“可不是,我媽讓我進公司幫我爸的忙,所以現在是忙得暈頭轉向的。”
聽着歐陽不假思索地叫着白宇爸爸,寧沫的上眼瞼垂了下來,她不動聲色道:“白先生對你很好?”
不然像歐陽這樣一個放蕩不羈、自由散漫的人怎會心甘情願地稱呼後爸爲爸呢?
聽到這句話,歐陽鍩不禁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過了好久才緩緩開口說道:“嗯,他是個好父親,小時候……”
原來,歐陽鍩的親生父親是個上門女婿。
最初他還指望能憑藉歐陽家的背景讓自己飛黃騰達,但歐陽老爺子根本看不上這個女婿,始終不肯讓他晉升到公司的管理層。
眼看着自己的努力得不到任何回報,再加上歐陽容囂張跋扈、盛氣凌人的態度,他終於無法忍受,與某位女明星暗中私通,並有了孩子。
既然已經有了跟自己同姓的親骨肉,那他自然再也不會在乎姓歐陽的歐陽鍩了,畢竟那是他的恥辱。
因此,在歐陽鍩的童年記憶中,只有表面上維持着父慈子孝形象的父親,背地裏卻對他不聞不問,甚至有時還會將對歐陽家的怨氣撒在年幼無助的他身上。
長此以往,歐陽鍩變得越來越孤僻自閉,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歐陽容再婚。
白宇用無微不至的關懷和耐心,一點一滴地幫助他走出了心裏的陰霾。
所以在他的心中,白宇就是他的父親,甚至地位在歐陽容之上。
寧沫總結道:“他確實是一個好的父親!”可卻不是一個盡職的丈夫。
上天爲什麼如此不公平,如果他沒有出任務失憶的話,那他們家該有多幸福美滿。
此時安子墨應該收到那份報告了吧,也不知道他做什麼決定了。
她想她媽媽了,也不知收購了那些y國公司的股份後,媽媽和爺爺有沒從安省回京都?
如果他們回家的話,那她也帶着兩孩子回去,順便也看看另外兩位值得尊敬的羅爺爺和羅奶奶。
其實從兩個孩子出生開始,每個月她都有給他們寄過去孩子的照片,沒有只言片語,就怕羅戰偶然看到。
相信他們看到來自港島的信件也知道這照片那兩小人兒是誰的。
“你爸媽很恩愛?”這個問題是她心中無法逾越的芥蒂,估計她媽媽也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