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帆去見了楊霈。
當看到柳帆的時候,楊霈垂芳在腿上的手下意識握緊了一下,將無限的恨意強行忍下去。
這個死殘疾。
爲什麼不死乾淨。
爲什麼還要活着回來。
爲什麼要破壞她平靜美好的生活。
柳帆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楊霈輕聲喚他:“阿帆!”
這個時隔二十幾年的稱呼讓他整個人打了個寒顫。
“你不要這樣喚我,你這樣叫我,讓我覺得很噁心。”
他就會想起當初所有的種種。
就會覺得自己像個笑話一樣。
付出了所有的真心,結果卻落得了那樣的下場。
楊霈繼續說:“我知道你現在肯定恨透了我,我能明白,也能理解。”
“可是阿帆……當年的我纔多大,不過也只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小女孩而已。”
“當時的我在那樣的一個年紀,同時愛上了兩個男人,而且這兩個男人還是兄弟,你說這讓我怎麼選擇。”
“我是率先喜歡上了柳泊,跟柳泊進行了交往,可後面他背棄我,爲了家族爲了自己,娶了門當戶對的尹靜,我像垃圾一樣的被丟棄了,你說那時候我能不絕望能不寒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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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恰好那個時候你出現了,像個小太陽一樣的溫暖我,照顧我,遷就我的所有一切壞情緒,這樣的你,我怎麼可能不動心。”
“可是偏偏,柳泊結婚之後,仍舊和我牽扯不清,他是我的第一個初戀,我肯定還有愛,所以才……”
雖然是爲了要達到自己的目的自己這樣說。
但是這些話,有一半也確實是她當年有過的心聲。
柳泊大男子主義很嚴重,控制欲也很強,在他身邊,自己要受委屈,要隱忍。
而反觀柳帆,性格很好,很樂觀,對自己百分百包容,在他這邊,自己就是女王。
可柳帆的身世很上不了檯面,而且還因爲自己的愚蠢想法,幫柳泊擋了一場車禍造成的殘疾。
對柳家的公司更是沒有野心。
這樣的人,她感動有,但是要她愛上,她是真的看不上。
柳帆聞言臉色更加冷了。
楊霈深吸一口氣,繼續說:“當時我懷孕之後,特別希望那個孩子是你的,可是偏偏……你不爭氣。”
每一次跟柳帆在一起的時候,他都會主動的做了避孕措施,總是聲稱不願意讓她未婚先孕。
唯一一次沒有避孕措施的時候,就是兩人都喝了點小酒,有點微醺時候的那次。
而反觀柳泊,就從來沒有過任何一次的避孕措施。
他對自己說有孩子就生下來,他會負責。
所以在一開始發現自己懷孕的時候,她也糾結過這個孩子到底可能會是誰的。
後面孩子出生之後,她驗過基因鑑定確實是柳泊的。
所以不是自己不給他生孩子,是柳帆確實自己不爭氣。
柳帆有些不耐煩的說:“你不用再跟我說那些前塵往事,我都不想再聽了。”
“你今天找我來的目的是什麼?可以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了。”
楊霈用最能攻陷人心的眼神看着他,輕聲道:“阿帆,你真的已經不喜歡我了嗎?”
“就算還有一點喜歡又怎麼樣?”柳帆惡狠狠地盯着她:“現在看着你這張臉,我就覺得反胃噁心。”
“你跟柳泊都是一丘之貉,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楊霈眼眸戾氣一閃而過。
他什麼東西。
居然也敢這樣跟自己說話。
她壓下脾氣:“阿帆,你現在正在氣頭上,你罵我什麼我都不會反駁你的。”
“但是你知道我現在身上揹負了多少不屬於我的黑鍋嗎?”
“就連柳泊那個狼心狗肺也要把自己殺人,還有變成殘疾的罪名扣到我頭上,你就說說他心不心狠吧!”
“我現在正在做處理的這個車禍事件,不是我做的,我是受到陷害的。”
“阿帆,你幫幫我,我在這裏真的很害怕。”
柳帆:“害怕你怎麼不乾脆去死呢。”
“啊?”
沒想到他會這樣說的楊霈大吃一驚。
柳帆站起身來:“都二十幾年過去了,你的手段還是這些嗎?”
“永遠把自己撇到置身事外的處境當中去,永遠都是別人的錯,永遠都是別人要陷害你。”
“你現在找我來說這些,無非不就是想要我幫你呀!”
“讓我來猜猜,你到底會讓我怎麼幫你。”
“比如讓我以柳帆的名義出來指控柳泊,所有的罪名全部推到他頭上了,畢竟我作爲他同父異母的弟弟可信度還是挺高的。”
“亦或是車禍的這個事情,讓我來幫你頂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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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被猜中了心思的楊霈:“……”
柳帆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中了。
諷刺般地搖搖頭:“都二十幾年過去了,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莫名自信。”
“我不僅不會幫你,我還會在你們兩個落魄的時候,狠狠地踩你們幾腳。”
他話說完,轉身就走。
等了半晌。
楊霈回過神,才破天荒有恐懼的情緒開始冒出頭來。
……
柳帆出去的時候。
原先的柳溪溪還站在門口,見他出來,立馬就迎了過來。
“你想到什麼辦法幫我媽媽了嗎?”
“誰說我要幫她了?”
“……”柳溪溪皺眉:“你憑什麼不幫忙?”
“你那麼有孝心,你怎麼不去幫?”
柳溪溪冷哼:“我怎麼幫啊?我有什麼辦法,我就是一個小姑娘而已。”
柳帆眯眼:“她會設計那場車禍,不都是爲了幫你這個親女兒嗎?”
“既然你那麼有孝心,直接去替她頂罪吧!”
“反正你還年輕,等出來的時候,年紀肯定也不大。”
柳溪溪直接破防。
“你這個殘疾沒事吧!”
“說出的話都不經過腦子嗎?”
“犯罪是他犯的,關我什麼事,我憑什麼要替她頂罪。”
“再說了,爲人父母,自然要替子女謀劃,不然當什麼父母。”
“我都還沒有嫌棄他們,事不僅僅沒有辦好,還把自己當進去呢。”
柳帆原先壓在心頭二十幾年,時不時回憶起來她不是自己女兒的遺憾。
在今日這一刻好像立馬煙消雲散了。
甚至開始慶幸,這樣的人不是他的女兒。
他不打算再多跟她說什麼。
只是道:“你真的很像你的父母。”
柳溪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