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這頓鞭子避不了

發佈時間: 2025-02-20 05:3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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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染調到她身邊已經一月有餘。

那丫頭連陛下的命令都敢違抗,是個忠心護主的。

加上她有武藝在身,而且還精通易容術,留在跟前伺候再好不過。

日後入了禁宮,她就沒必要隱在暗處保護她了,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在內廷爲她辦事。

青蘭歪着頭想了想,笑道:“奴婢覺得不錯,可問題是她樂不樂意哦?

暗衛習慣了隱藏自己,突然叫她在人前露面,她不一定適應得了。”

雲卿也考慮到了這個問題,沉銀片刻後,開口道:“你喚她進來,我詢問一下她的意見。”

不等青蘭應承,窗外正好響起靈染的稟報聲:“姑娘,陛下剛派人傳來消息,

說宮裏有點急事要處理,晌午就不過來陪您用午膳了,叫您不必等他,


還有,他說程世子已經歸府,餘少夫人今日會回去,您若想見她,可去趟安國公府。”

雲卿應了聲‘好’,又道:“靈染,你進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一陣清風拂過,靈染已經悄然立在了屏風前。

雲卿順手撈起一根金簪插在髮髻上,起身走到她面前站定。

她也不賣關子,直接開門見山道:“青葉走了,我身邊還缺個婢女,你可願近身伺候?”

靈染霍地擡頭,眸中劃過一抹驚詫之色。

她是陛下派來保護姑娘的,理論上說是‘外人’,從未想過獲取姑娘百分百的信任。

只要姑娘不嫌棄她,不孤立她,她就萬分歡喜了。

至於近身伺候,她想都不敢想。

“您,您讓屬下轉爲明衛,貼身跟着您?”

雲卿笑着點頭,“我知道這樣有些唐突,你若不願,可以拒絕,我……”

不等她說完,靈染倏地屈膝跪在了她面前。

“奴婢願意,奴婢願意的,謝姑娘信任我,我……”

說着說着,她的聲音開始哽咽起來,眼眶也泛了紅。

作爲暗衛,常年見不得光,只能活在血腥與殺戮裏,還常常遭人拋棄,顛沛流離,連螻蟻都不如。

自從花蕊夫人將她調到姑娘身邊後,她才體會到被主子護着的感覺。

有時她很羨慕青葉,又覺得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遇到這樣明事理,知人心,溫和寬容的主子,難道不應該拼了命的守護麼?

她是怎麼狠下心背叛的?

雲卿掏出帕子給她拭去眼角的淚水,然後將她扶了起來。

“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維護我都瞧在眼裏,我想着日後入了宮,身邊需要心腹幫忙處理事務,你再好不過,

我也不白使喚你,等以後遇到合適的郎君,再給你們賜婚,讓你有個能依靠的人,不至於孤苦一生。”

這樣總比做一輩子暗衛,整日裏刀口舔血要好。

她能爲身邊忠心之人做的,也就這麼多了。

靈染鄭重的點頭,後退兩步屈膝跪地,俯身朝她叩首又叩首。

“以後奴婢只聽姑娘調遣,若違此誓,不得好死。”

雲卿拉她起來,笑着開口道:“那就這麼說定了,從今日起你跟青蘭一樣,在我跟前伺候着。”

靈染轉眸看向青蘭,“以後請多多指點。”

青蘭噗嗤一笑,“不敢不敢,我與姑娘的安危還得勞煩你呢。”

兩人客氣寒暄了一番後,靈染很有眼力的道:“姑娘等會要去安國公府吧?奴婢這就命廚房擺膳,您填填肚子再出門。”

說完,她躬身退了出去。

青蘭目送她離開後,忍不住感嘆,“是個機靈的丫頭,奴婢也能輕鬆輕鬆啦。”

青葉心思單純,而且毛手毛腳的,總是闖禍,別說給她分擔事務,不添麻煩就阿彌陀佛了。

以前只有姑娘一個主子,伺候起來還算輕鬆。

如今多了個姑爺,端茶倒水,安排起居什麼的,難免有些喫力。

再過一年小主子降世,給她八只手她也應付不過來了。

雲卿捏了捏她的臉,笑道:“我們青蘭辛苦了,以後出嫁,姑娘我給你準備一箱子的銀票,保管你過得滋潤快活。”

“……”

程霖是昨日離開靜心庵的,但今天卯時初纔回安國公府。

至於昨晚去幹嘛了,自然是給自己報仇。

他將已經查到的鎮北侯府在盛京的據點全都掀了個底朝天。

想讓他喫啞巴虧?

也不看看他以前是個什麼混世魔王。

他要是嚥下這口氣,回頭把自己活活憋死了,那才叫冤。

至於霍霍完的爛攤子,他直接扔給乾寧殿裏的顛皇去收拾了。

總不能一直君坑臣,臣只能被迫接受吧?

高低得硬氣一回不是?

安國公府。

程大世子趴在牀榻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安國公站在牀邊,氣得吹鬍子瞪眼的。

“老子問你,昨晚城內那幾家店鋪被滅門,是不是你乾的?”

這小子動用了程家的人手,還能瞞得過他不成?

如果只是普通的據點,滅了就滅了。

可那是鎮北侯府的,被他這麼一鍋端掉,要是誤了陛下的大事,程家該如何向君主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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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兒子裝死,他忍不住拔高聲音喝道:“說話!不然老子往你背上再狠狠抽幾鞭子。”

程霖眨了眨眼,知道這個時候不能來硬的,否則又要喫番苦頭。

他將臉一歪,可憐兮兮的看着立在不遠處的國公夫人,嘴裏開始哼哼,“疼,娘,好疼好疼。”

自己兒子是什麼狗樣,國公夫人心裏那跟明鏡似的,她都沒眼瞧。

可膝下就這麼個獨子,到底心疼啊,她這兩天就差沒哭瞎了雙眼。

如今好不容易將人給盼回來,哪還肯讓國公爺抽他?

“你是天子近臣還是他是天子近臣?他都不怕陛下責罰,你嚷嚷什麼?”

說完,她一把推開丈夫,大步走到榻邊坐下,“哪兒疼?讓娘瞧瞧。”

眼看她就要去掀兒子背上的衣服,安國公急忙伸手阻攔,將媳婦拽到了身後,警告的目光落在兒子臉上。

程霖撇撇嘴,訕訕的收斂了臉上的可憐兮兮。

這都一大把年紀了,還護媳婦護這麼嚴實,有必要麼?

“我問你,這兩天你躲哪兒去了?”

安國公轉移了話題,算是揭過了他搗毀據點的事。

程霖卻半點都高興不起來,因爲接下來要說的有點炸裂,這頓鞭子怕是避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