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推斷出總統閣下的中毒時間不超過六個小時，而下午，他會見的客人裏，只有沐小姐碰過總統閣下入口的東西。”
“你是說茶杯嗎？”沐知晚把下午的情況回憶了一遍，“我只是幫他撥了撥火苗而已。”
她自己都沒在意有沒有碰到他的茶杯。
“沐小姐，花廳有監控的，確實只有你近距離接觸過總統閣下，所以按流程，你得跟我們走一趟。”
“不行！”
秦昱凡自然知道人洛在他們手會有什麼後果，即便厲治霆的心腹不會把她怎麼樣，但派系紛爭，沐知晚難免不會淪爲犧牲品。
“秦總，請不要讓我難做。”
“她就在這裏，並且時時刻刻得在我身邊，這一點也不難。”秦昱凡十分堅持。
金裴想了想：“好吧，我暫時沒有拿到總統閣下親手授權，不能暴力抓人。或許等總統醒來，又或許等二十四小時後總統還是醒不來由內閣暫時接管時，我還會再來，到時就沒那麼客氣了。”
秦昱凡一點也不畏懼他的話：“找到真憑實據再找我要人。”
金裴知道秦昱凡擰的時候，誰也改變不了他的想法。
不得已，他看向身邊的人：“先把這裏圍起來，等天亮再說。”
秦昱凡沒有阻攔他們圍住壹汀酒店頂層的行動。這些人走後，肖銳馬上讓服務員把凌亂的中庭整理乾淨，尤其是陸伊雅留下的血跡，真是晦氣。
秦昱凡帶着沐知晚回到房間，安慰道：“孩子們已經離開，我們在這裏已經沒什麼顧忌了，不要怕，一切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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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知晚看向他，眼裏多了一抹複雜：“陸伊雅怎麼會這麼容易出現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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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昱凡看着她求真相的目光，心裏有點空。
她不相信他。
“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的。”
沐知晚嘆息一聲：“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萬一我無法和這件事撇清關係，你也不要逞強，肉丁和米粒不能沒有父母。”
他們總得留着一個照顧孩子。
秦昱凡皺皺眉，把她抱在懷裏：“肉丁米粒捨不得爸爸也捨不得媽媽，我們於他們而言，不是魚和熊掌般的存在。相信一句話，只要做過，就會留下痕跡，想要栽贓你，也得有那個實力。”
沐知晚偏着頭，緊貼他的心口，能聽到他有力的心跳。
秦昱凡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今天太多事，你也很累，早點休息，睡一覺面對明天的心態就不一樣了。”
沐知晚只點頭，但依然靠在他的心口上。
秦昱凡樂得做她的依靠，不管是出於本能或是被迫，只要她願意依靠她，他必傾其所有爲她撐起一切。
深夜，中庭的燈光已經暗下，肖銳筆直的站在窗前，一動不動。
這時，秦昱凡走了出來，雙手後束，面色清冷。
“秦總，鄴九走前讓我轉告你，陸伊雅他們是從消防通道上來的，酒店有內鬼。”
“離天亮還有五個小時，給我查，查出來扔海里餵魚。”
“我瞭解過了，總統閣下的茶壺上確實留有沐小姐的指紋，但是茶杯上沒有，他們那邊分析的是，沐小姐將毒投到茶壺中，而總統閣下沒有防備的就把茶壺裏的水倒在杯子裏喝掉了。”
“你先盯着醫院，看看是什麼毒。”
“還有，金裴那邊下了決定不會讓沐小姐離開，所以這次包圍的人……。”
“無妨，你可以自由進出，但我要留下來陪她。她落到那些人手裏……”秦昱凡的聲音變得深沉，“我就真的失去她了。”
肖銳點頭，馬上去辦。
半夜，沒有休息的秦昱凡再才被輕微的響動吵來了中庭。
金裴第二次“拜訪”，帶的人比上次多。
“秦總，我們分析了總統先生用剩的茶葉，問題的確出在這裏。沐小姐在總統先生的茶壺裏下毒了。”
秦昱凡冷冷一笑：“我的女人不會變魔術。”
金裴深呼吸，本着說服秦昱凡的想法，繼續道：“總統先生病情不樂觀，已經通知內閣了，他們可能會提前接手。”
秦昱凡並未退怯於他的話：“他們兩人交談的時候，茶壺就在他鼻子底下，就算沐知晚要做手腳，又怎麼才能不讓他發現呢，你覺得他是傻子？”
總統是眼瞎還是腦子不好使，眼睜睜看着沐知晚投毒還要喝茶？
金裴回答不上他的話，但還是說道：“證據我們會找，但是人也必須帶走。毒害總統，這顯然是驚天陰謀，她的幕後主使……”
秦昱凡淡冷的看向他：“你的意思是我會對厲治霆下手？”
中熙公司和厲家在帝城有不少合作，說白了厲治霆的境況和他也關係緊密，他不大可能幹出自損利益的事。
“秦總，我不是這個意思。”
“可我理解的就是這個意思。沒有她下毒的鐵證，就想把人帶走，沒門。”
“秦總，如果內閣提前接管的話，你一定會受到牽連，還是按流程來辦吧。”
秦昱凡眸中劃過一抹幽沉。
“你以爲包圍了這裏就能留住我們？我們不走是在等兩個消息，一是總統閣下脫離危險，二是還她清白。”
“秦總……”
“少給我講那些個亂七八糟的流程。你們身邊不乾淨，她一旦落到你們手裏，你能確保真正的幕後主使不會把她變成替罪羊？”
金裴的確保證不了什麼。
“總統先生是中了一種人工合成的甙類毒素，這種毒攻擊心臟，嚴重程度不用我多說了吧？”
下毒的人目標是要至總統於死地。
“你們連身邊誰是間細都分不清，還是多擔心你自己吧。”
秦昱凡終還是不肯交出人。
金裴不會在這個時候和他拔刀相向，再次空手而回。
秦昱凡回到房間，昏暗的光線下，小女人睡得很不好。
他上了牀，把她攬入懷中。
沐知晚有些要醒來的樣子，他輕拍她。
“孩子們到家了嗎？”她朦朧問道。
“嗯，這個時間已經睡下了。”秦昱凡輕聲迴應他。
沐知晚再沒發出聲音。
天矇矇亮的時候，她醒來，再也睡不着。
男人還抱着她，睡顏靜謐。
沐知晚輕輕挪了挪，他馬上醒了。
“對不起，我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