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握着鼠標,陸柔纖長的睫毛輕輕顫了顫。
沉思過後,敲字回覆:【我最近減肥,不喫晚飯。】
傅時深看到這條消息,薄脣不禁輕勾起一抹弧度。
幾天前,陸柔正調侃他每次都請她喫飯的事。
傅時深:【今晚不喫飯,有空嗎?】
陸柔:【沒空。】
這話倒不是陸柔騙他。
晚上宋蔚藍約了她去看電影。
傅時深幫過她幾次,陸柔欠下了人情得還。微信加了她不好刪,不回覆他消息他又夠磨人,三不五時就發來消息。
但這仍舊沒有改變陸柔最初的想法,她並不想跟傅時深有更深的發展。
或者說,剛結束了一段戀情,還得應付前男友時不時的糾纏。
這幾年裏,陸柔並不想再談戀愛。
尤其是,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跟小寶匹配的骨髓。
種種事情壓得陸柔幾乎喘不過氣來,根本沒心思陪傅時深風花雪夜。
……
六點下班,陸柔收拾東西準備去赴約,但車剛開出公路,陸柔就發現,車胎竟然爆了……
陸柔摁着眉心下車,深吸了口氣,準備拿備用車胎時,才發現她沒有準備備用車胎。
頭疼不已,忽然間一陣鳴笛聲響起,陸柔一驚,下意識回頭入目的是一輛黑色的古斯特。
有些眼熟,那輛車已經停了下來。
後座的門被打開,走出來的男人身高腿長,一襲手工定製的黑色西裝嚴謹,外套的鈕釦沒系,裏面是白色的襯衫。長眉如遠山,一雙鳳眸湛墨深邃,正朝陸柔看了過來。
輕啓玫瑰色的薄脣:“巧?”
陸柔眼裏閃過驚訝,但一想到天啓集團就在附近,便也釋然。
傅時深看向她漏氣的車胎:“漏氣了?有備用的車胎嗎?”
“沒有。”
傅時深側目對自己司機吩咐:“拿車胎幫她換上。”
“不用……”陸柔拒絕的話還沒有說完,凝視着她的男人,挑了薄脣率先道:“一點小事也要跟我客氣?”
陸柔欠他的人情已經夠多了,似乎也不再差這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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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傅時深,每次都是不達目的不罷休。
稍微一想,陸柔妥協。
王楠就到後備箱裏拿了車胎,幫陸柔換。
陸柔站在一側,尷尬着正準備說什麼的時候,放在包裏的手機突然響了。
是宋蔚藍打來的。
問她什麼時候到。
約的地點就在宋蔚藍公司附近,一家火鍋餐廳。
宋蔚藍正在排號。
陸柔看了眼站在一側的傅時深,稍微低頭,她道:“我一會到。”
“那你快點哦,我先繼續排號了。”
掛斷電話,傅時深道:“去哪,我送你?”
低音炮的聲線透着一股磁性,性感極了。
男人雙手抄着袋,偉岸挺拔的身軀矗立在她的跟前。
陸柔正想說她打車就行,傅時深已經打開了車門,倚靠在車旁,玫瑰色的薄脣噙着分笑意,看着陸柔朝車的位置使了個眼色:“最近減肥的陸柔小姐,給我個獻殷勤的機會?”
陸柔耳根子發熱,心中微囧腰桿都不由跟着挺直,臉上卻是她一貫的冷淡:“你挺幼稚的。”
傅時深輕笑不反駁,做了個請的姿勢,視線卻一直在她的身上。
陸柔抿着脣沒答應,扭頭看向自己的車。
白色的奧迪車胎已經被王楠拆了下來,正在換。
傅時深道:“一會換好車胎王楠幫你開回去。”
連後續都已經幫她想好,擺明了就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尤其是這是公司附近,隨時都有天宇的員工路過。
雖說大部分都不會認出,眼前這個耍流氓爲難人的就是她們上午還在討論,的那位天才企業家傅時深,但他這輛價值千萬的豪車,也實在惹眼。
陸柔初來乍到,不會想出惹來任何非議。
四目相對,陸柔道:“謝謝。”
司機在幫陸柔修車,傅時深開的車。
副駕駛裏,陸柔低着頭,沒有蹙的緊緊的。
車胎是她上個月剛換的,早上的時候她明明記得車並沒有事,怎麼會突然間爆車胎了?
敏感的神經線,她不由得多看了眼傅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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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覺得不太可能。
她正低下頭,那專注着開車的男人,忽然冷不丁冒出一句:“認爲是我做的?”
心思被人挑撥,陸柔也不覺得尷尬。
畢竟在他跟前,她好像就沒幾回是不尷尬的。
餘光在他深刻的側顏閃過,陸柔輕垂着下頜,看着自己放在皮包上的手指,漫不經心道:“這麼巧我剛拒絕你,我的車胎就爆了。又這麼巧,遇到剛開車經過這裏的你,我懷疑你,難道不是合情合理?”
陸柔不相信這世界上會有那麼多巧合。
換做任何人,遇到這種事,難免也會多想。更別說,她本就敏感。
“不是我,但……”
男人驟然停下的話,陸柔一愣,下意識看向他。
傅時深放緩了車速,在紅綠燈裏停下,點開手機把一條消息放在陸柔的跟前:【三哥,六點十分記得走,有好事。】
傅時深沒理會,反倒是備註着肖澤的號碼,又發了個大眼睛發亮的壞笑。
“……”
陸柔看着這條短信,一瞬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傅時深往後靠了靠,餘光落在她的身上,脣角微彎:“跟我似乎也有關係。”
肖澤是爲了給傅時深製造機會,纔去弄破陸柔的車胎。
確實他不是主謀,但也脫不了關係。
陸柔嘴角抽搐。
忽然想到那天在酒吧裏,肖澤一出現沒多久,傅時深就過來。
不用想也知道,又是肖澤乾的好事。
“你們……”陸柔摁着太陽穴,想說什麼,又覺得無奈。
她跟肖澤不算熟,但也聽聞過肖澤那位花花公子的事。
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好。
傅時深主動承諾:“下不爲例。”
陸柔不語,絕美的臉龐板着,輕垂着眼皮神情冷冰冰的,也不知道是生氣了還是沒生氣。
車廂的氣氛一瞬有些尷尬。
陸柔低頭看着手機,宋蔚藍在給她發消息,已經排到號,正在點菜,問她什麼時候到時。
陸柔正準備回消息,忽然,一個玫瑰形狀的棒棒糖映入她的眼簾。
紅脣微抿,她沒接,側目看向一側的傅時深。
開車的緣故,男人脫了西裝外套,寶藍色的領帶輕微扯開,少了平時的冷肅,多了慵懶隨意。他一手握着方向盤開着車,專注着前方的路,一邊說:“甜的,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