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與美人共浴
見少女目光閃爍,脣角微顫,殷荃繼續說了下去:“你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應該在家享受青春和父母寵愛才是,前些日子南部邊境部族水患頻發,倘若我猜的不錯,你應該已經無家可歸了。”言及此,殷荃從指甲尖擡起視線,看向滿身髒污,面色蠟黃的少女,目光平靜卻含着一分堅定。
直勾勾的瞪住她,少女抿着脣,原本微微壓低的身形緩緩直了起來。
“吶,你要不要考慮一下,跟我走,做我的丫頭?”見少女冷硬的面龐稍稍有些鬆動,殷荃趁熱打鐵道。
“阿爹說過,女孩子要潔身自好!就算走投無路也決不能投身風塵自甘墮落!”少女小臉一昂,聲音清亮。
“你覺得我是老鴇啊!”殷荃瞪眼。
“不然你幹嘛讓我做你的丫頭?”少女反問。
殷荃無語。
“原來你就是那個大婚之日拋下端王逃婚的王妃……”聽了衛鈞的解釋,少女恍然。
“原來我這麼出名麼?”殷荃摸摸臉,做不好意思狀,直看得衛鈞嘴角狂抽。
“你不怕殺頭麼?阿爹說端王是天煞孤星附身,剋死了七個老婆。”
“怕啊,你不知道,他……”
聽着兩個女人在耳邊巴拉巴拉的說起自家主子的八卦,衛鈞好一陣風中凌亂。
該阻止呢還是不該阻止呢……
乾脆假裝沒聽見吧……
“你叫什麼?”一刻鐘聊下來,殷荃突然想起,自己似乎還沒問過少女的姓名。
“哈日那。”
“好,從現在起,你便是我的貼身丫鬟……”未及殷荃說完,衛鈞突然出言打斷。
“殷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偏過視線瞧向他,殷荃皺皺眉,雖然有些困惑卻還是跟着衛鈞走到了大堂另一端。
“但凡進入王府的家丁侍衛都得經過嚴格的背景調查與考覈測試,但望殷姑娘你理解王爺這麼做的苦心。”衛鈞的神情十分謹慎,甚至連目光也比往常更加沉斂。
殷荃瞧着他,半晌後挪開視線。
“我知道你們這些人都在顧忌些什麼,成,背景調查和考覈測試都按着他的規矩來,但是……”說着,她忽而頓了頓,目光也由方纔的不以爲然轉變成不容反駁的堅決:“一旦你們認定她沒有問題,那便永遠都不要懷疑於她,你能保證麼?”
皺眉,衛鈞沒有回答她。
從前到現在,他都知道主子生活在一個怎樣危機四伏的環境裏,他也始終認爲,主子所做的一切,或冷酷無情或鐵血霸道都沒有錯。
倘若一定要爲主子的陰戾找出一個理由,恐怕,與其母妃之死有着直接的關係。
畢竟,對於一個十三歲的少年來說,眼睜睜的看着母妃遭人五馬分屍,更被投食餓狗,那種刻骨之恨,銘心之仇非常人所不能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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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讓你做保證姑且有點爲難你。總之,人我可以帶回去吧?”擺擺手,殷荃又恢復了往常的隨意。
聞聲回神,衛鈞沉默不語的頷首,看着殷荃招呼了哈日那,兩人一同走下樓去。
回到王府,天已擦黑。
將哈日那安頓好的殷荃左看右瞧都沒見着夏侯嬰,正困惑間,龐班迎面走來,她眼珠一轉,上前一步將其攔下。
“你們家主子人呢?怎麼都沒瞧見他?”
“主子在沐浴,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擾,違令者殺無赦。”龐班面無表情的答,本就有些陰沉的膚色在略顯昏暗的天色下顯得更加沉鬱。
聽罷,殷荃收起手臂,朝通往浴室的方向瞥了一眼,隨即抱起雙臂。
不就洗個澡麼……動不動就要殺無赦,這命令明擺着就是說給自己的嘛……
搞得她像個色膽包天無所畏懼的色魔一樣……
他還真以爲她那麼喜歡看他洗澡啊!
嘖嘖,真自戀!
想歸想,殷荃轉了轉眼珠,時不時朝通往浴室的方向瞥了又瞥,臉上的不快逐漸淡化,繼而以嚮往替代。
只是不讓打擾……沒說不讓偷看啊……
如是想着的殷荃脣角綻開一抹笑,笑的很盪漾笑的很銀邪。
走在七扭八拐的長廊上,她終於在耐心崩潰前的一瞬看到了浴室古樸的建築。
推門走了進去,踩在幻彩琉璃石鋪就的地面上,她很快來到了那完全以漢白玉打造的浴池外,透過窗櫺朝內看去,只見裏面漂浮了一層珍珠白的氤氳霧氣,除了能聽見四獸口中緩緩流淌的嘩嘩水聲之外,她什麼也看不見。
咬咬脣,殷荃皺眉。
尼瑪,霧氣這麼大,根本看不見高冷美人啊……
果然還是得潛入最前方麼……
萬一被發現了那可是要掉腦袋的啊……
回想起龐班那低沉的聲線,殷荃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
彷彿後脖頸被夏侯嬰貼上了一把冰涼的刀刃,下一秒就要她腦袋搬家。
雙手搭在門邊上,耳邊是嘩嘩的水聲,眼前是能見度不足一米的霧氣,殷荃吞了口口水。
水聲這麼大,如果她就這麼推門進去,應該不會被他發現。
可是……
心中浮現一絲猶豫,殷荃咬着脣,力道越發加大。
夏侯嬰會武功,萬一像武俠小說裏的大俠一樣耳力驚人,加上這裏面霧氣這麼大,萬一自己被他當成了刺客,一擊斃命,那豈不是冤死了!
如是想着,殷荃抖了抖,身子稍稍向後退了退,雙手也從門邊上挪開。
就在她胸中狂打退堂鼓的時候,浴池內突然發出“唰”得一聲,只見一道人影正在氤氳霧氣中逐漸變得清晰,殷荃吞了口口水,心臟狂跳。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不愁!
她推門闖入,卻因踩在沾滿了潮溼霧氣的白玉地面BIU一聲向前飛快的滑了出去,然後“噗通”一聲狠狠的摔進了霧氣蒸騰的浴池裏,連嗆了幾口水。
在池水中手腳並用的胡亂撲騰着,只覺掌心觸及一抹細膩如絲綢般的光滑,殷荃頓時朝那處地方八爪魚一般的攀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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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巴和鼻子都因了突如其來的落水火辣辣的疼,她咳嗽着,連鼻涕眼淚都給咳了出來。
抹一把臉上混合着鼻涕和眼淚的水漬往懷中光滑的“柱子”上蹭,待視線逐漸變得明朗,殷荃頓時一僵,一雙眼睛瞪得老大,雙脣也微微張着,明顯是副大驚失色的模樣。
尼瑪!她爲什麼會錯把夏侯嬰當成柱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