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人家疼老婆呢!

發佈時間: 2025-02-07 17:5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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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薄辭深之前的莫名舉動令她煩悶與不耐,而此刻只剩下了深深的觸動。千言萬語堵在喉頭,她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能任酸意充斥着鼻腔。

眼看薄辭深的血還在往外流,南明鳶忍下泣意,不顧自己腦袋受得傷,扯下一片衣襬布料,爲他做簡單的止血包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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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薄辭深的呼吸越來越輕,眼皮也逐漸闔上。南明鳶知道,這是失血過多昏迷的前兆。

她顫着手晃了晃他:“薄辭深!振作一點,你現在不能睡,千萬不能睡知道嗎!”

明明南明鳶離得很近,這話傳到薄辭深耳中卻像是隔了千萬裏遠,聽着卻是那般的不真切。

他從來沒有這麼累過,渾身上下都快散架了。

“我……”

薄辭深強撐着精神,眼睛就剩下一條縫了。

南明鳶見此心下一慌,“薄辭深,不能睡!”

她飛速完成了加壓包紮的操作,騰出手狠下心掐了薄辭深一把,疼痛反射令他稍微醒轉些許。

但她也知道,光靠疼痛刺激無濟於事,必須在精神上讓薄辭深保持清醒。

“薄辭深,你要是暈過去再也醒不過來,我就去找別的男人!”南明鳶壓低聲音,惡狠狠地瞪着薄辭深,努力不叫眼中的水霧聚成淚滴,“你要是出事了,我會帶着我新的丈夫去你墳前看你。”

幾句話確實刺激到了薄辭深,一想到南明鳶身邊的俊男帥哥三兩成羣,他就恨不得讓那些人全都消失。

南明鳶見他有了些精神,連忙繼續下“猛藥”:“到時候,我就把你徹徹底底地忘掉,再也不要想起你了!”

“到時候,我想和誰好誰好,你管不着!”

薄辭深被塵沙嗆得艱難咳嗽兩聲,他氣若游絲掙扎着道:“你……你做夢!”

不管怎麼樣,總算是讓他打起了精神,南明鳶卻有些想要落淚的感覺:“那你就給我撐住了,不許睡,聽到沒有!”


突如其來的災難使原本美麗祥和的古鎮面目全非,家禽與傷者一同在地上掙扎,滿目瘡痍,慘不忍睹。

震感短暫的停歇後,村民們開始自發組織救援。

南明鳶正愁怎麼將薄辭深帶走,她現在頭暈眼花,自己走路都有點困難。

可斷不能在此處停留太久,萬一發生餘震,後果不堪設想!

焦灼之際,一名麥色肌膚的漢子向她招手:“哎!姑娘,你別動,我們過去幫你!”

說着,幾位村民奔了過來,拿着自制的簡陋擔架,幾人合力將薄辭深擡了上去。

被擡上擔架的薄辭深還不忘關心南明鳶的身體情況:“我沒事,這個讓給她……”

漢子無奈道:“我說兄弟,你渾身上下都是血了,先顧好你自己吧!”

“人家疼老婆呢!”一位盤發的大娘扶過南明鳶,“來,我扶你。小夥子放心吧,我會照顧這妹子的。”

南明鳶被樸實善良的村民感動了:“大娘,多謝你們了。”

大娘不在乎的擺擺手:“嗨,這危難關頭還客氣什麼,救命要緊。”

村民對地理位置十分熟識,很快便將南明鳶與薄辭深送到了同淮村小學前頭的那片空地上,村中大部分傷員都被安置在這裏。

呼痛聲、啼哭聲以及無助的喃喃聲混雜在一起,讓人看着實屬揪心。

大娘扶着南明鳶小心坐下:“妹子,你們在這歇會兒,千萬別亂走。我們還得去救其他人,陪不了你們。”

南明鳶扯出一個感激的微笑:“你們也多加小心。”

目送幾位村民離開後,她也沒時間歇着,又轉頭去看薄辭深。見他雖然精神不佳,但好歹沒睡過去,一口氣才舒了出來。

“撐住,很快,很快就會有人來救我們了。”

風輕輕地掠過,帶起一陣翻涌的泥土氣息和血腥味。

南明鳶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說話,從“堂堂薄氏公司總裁不能連這點傷痛都抗不過去”講到“你要是死了我都不會去給你燒紙”,終於,有人高呼起亂來。

“救援隊來了,救援隊來了——”

大夥齊刷刷地朝路口看去,眼睛都亮了。身着明黃色制服的施救人員此刻便象徵着生的希望,有人喜極而泣,放聲大哭。

“嗚嗚,太好了,我們有救了!”

“天,快來救人吶,這邊的孩子快不行了!”

……

南明鳶也是鬆了一口氣,她只是揮手示意救援人員,沒有大喊大叫。她知道,救援隊施救也分輕重緩急,不是誰喊得大聲就先去幫誰。

果然,在前頭判斷的人員見薄辭深渾身是血,面色蒼白,馬上對着對講機道:“八點鐘方向有男子重傷,速來支援,速來支援!”

一個個簡便帳篷很快支了起來,薄辭深被擡去裏頭處理傷口。

南明鳶被安排在椅子上先坐下,她見救援暫時顧不上自己,索性剪了紗布和敷料來,一圈圈纏在頭上。

有人發現了她竟自己貿然動手,叫道:“哎!那個姑娘,你怎麼能自己來呢!”

救援人員以爲她沒有醫學知識,正要幫她拆掉頭上的紗布,卻發現南明鳶採用的是經典的螺旋包紮法,手法專業,一絲錯處也挑不出來。

爲免救援人員擔心,南明鳶解釋道:“我學過醫,這點傷口可以自己來處理,等會也可以幫你們的忙。”

救援人員愣了愣,眼下人手的確不夠,而且這個姑娘確實有些本事在身上,不妨破個例。

“好,不過你自己也受傷了,還是盡力而爲吧!”

南明鳶忍着腦袋上的陣痛,挽起袖子,用酒精棉清理薄辭深手臂上的傷口。

傷口極深且狹長,血肉模糊的邊緣旁全是砂礫和塵土,若不仔細清除,極有可能會造成傷口感染。刺激性的液體燒灼着骨肉,說不痛是假的,薄辭深緊緊擰眉,一聲不吭。

南明鳶見他額頭上沾滿了汗水,不由道:“痛就喊出來。”

薄辭深卻沒說話,只專注看着南明鳶認真時的那雙眼睛。清澈、明亮,彷彿一汪不摻任何雜質的明淨湖泊,又好似一彎明月倒映其中,清冷而動人。

好熟悉,他總覺得自己似乎在哪裏見過。

還沒等他想出這股莫名的熟稔感從何而來,後頭忽然有人急切地叫起來。

“快來人,快來人,這裏有一名重傷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