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妙妙話音一落,容皓有些懵,朝臣也紛紛向她看過來。
要知道江妙妙以前是出了名的好脾氣,甚至有些膽小,不然,她也不會先被司馬雲慧壓着,後來又被陳心嬌壓着。
但她現在竟然敢公然罵容皓了,膽量可嘉,性命堪憂。
“江妙妙,你竟敢罵朕?好,朕廢了你!”容皓反應過來頓時勃然大怒。
“江氏辱罵天子,且其父謀權篡位,現廢掉其皇后稱號,貶爲庶人,打入冷宮,永生永世不得出冷宮半步!”
“呵!”江妙妙冷冷一笑,“這一天你早就迫不及待了吧?還是當初娶我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有這一天?”
“我父親謀權篡位?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會謀權篡位,我父親也沒有這個膽子!我父親是什麼樣的人,別人不知道,皇上,你會不知道嗎?”
聽到江妙妙的質問,容皓的思緒瞬間回到了以前。
那時候的他默默無聞,是最平庸的皇子。
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但是,他心裏是有數的,很多重臣都不願意把女兒嫁給他,畢竟,重臣女兒要嫁的皇子,那是要有希望繼承皇位的,如此才能給家族帶來利益。
而他是最沒有可能繼承皇位的人。
可是,江妙妙沒有嫌棄他,甚至愛他愛得不得了。
江尚書也沒有半分不和的言語,對他熱情相待,恭敬有餘。
他和江妙妙成親這些年,江尚書一直和他是站在一邊的。
如果再論深一點,江尚書此人本性不壞,忠心有餘,能加欠佳,是一個好臣子,只不過,不是一個能幹的臣子。
但是江尚書的這些優點一點不影響他必須死的結局。
只有江尚書死,他才能收回兵權,也就能名正言順地廢了江妙妙,然後立陳心嬌爲後,哄陳心嬌開心。
容皓沉默的這幾瞬息在外人看來他就是理虧了,心虛了。
江妙妙也是如此想的,她心裏更憤怒了,她怒問容皓——
“你說我父親謀權篡位?證據在哪裏?經過三堂會審了嗎?若我父親真犯下十惡不赦的大罪,你大可以在青天白日的時候將我們一家誅滅,你趁半夜三更,月黑風高將我尚書府滿門抄斬,你這行爲和強盜有何區別?你在心虛什麼?害怕什麼?容皓,午夜夢迴時,你難道不怕我尚書府數十條冤魂找你索命嗎?”
江妙妙挺着瘦弱的身軀,目光裏透着濃烈的恨意和視死如歸的堅毅。
她鏗鏘有力的聲音像是重錘一樣狠狠地錘在殿內每一個人的心上。
朝臣看向她的目光裏透着幾分敬佩,若是曾經的江妙妙也是這般,那尚書府的命運會不會被改寫?
可,這如果也只能是如果了,沒有人能令時光倒流而去證實。
容皓看着江妙妙也有些意外,今天的江妙妙格外有骨氣。
可,他的天子威嚴不容褻瀆。
他騰地站起來,怒指江妙妙,“江氏,你敢質疑朕?難道不怕朕殺了你?”
“那你倒是殺了我啊?殺了我,我正好變成厲鬼生生世世糾纏你,讓你永世不得安寧!”
江妙妙聲嘶竭力,她面目陰森,盯得容皓毛骨悚然。
“好,既然你想死,朕成全你!”容皓氣得臉色鐵青,“來人,把江氏拖出去斬了!”
江妙妙只冷冷地笑着,她沒有退縮,臉上無任何懼色。
死了也好,死了就和容皓沒有任何關係了。
她看着容皓,語氣平靜,聲音冰涼,“容皓,下輩子,下下輩子,生生世世,我再也不要認識你。我祝你以後身邊日日有新人,卻無一人待你真心,你永遠也得不到真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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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饒命啊,我家小姐說得只是氣話,求皇上恕罪!”丁香跪下向容皓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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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起來!不要向他求情!我寧死也不向他求情!”江妙妙道。
“小姐!”丁香用手胡亂擦着眼淚,“奴婢聽小姐的,小姐生,奴婢就活着,小姐死,奴婢也陪着小姐。”
“真是主僕情深,朕成全你們,把她們拖出去砍了!”容皓下令。
凌王府。
成隋帶着人到的時候,景嫿和容雋正在忙碌。
“王爺,師父,安王聲稱找到你們和江尚書來往的罪證,說你們是謀反的主犯,弟子特意主動說要來帶你們進宮告訴你們這個消息。”
“容豫,野心不小,吞下尚書府還撐不死他!”容雋面色冰冷。
“別人把局都做好了,我們就去會會他吧,不然他真以爲我們凌王府好欺負!”景嫿道。
“師父,弟子看過那些證據,可能時間太急迫,證據做得很粗糙,只要用心一看就能發現證據是假的。”成隋道。
“好,我們走吧。”
景嫿他們幾人到乾坤殿的時候,正好聽到容皓要下令砍了江妙妙。
“住手!”
景嫿冷喝一聲,邁步進殿。
與此同時,那些拖拽江妙妙的侍衛停住了手上的動作。
“凌王妃,你不要救我了,我不想連累你。”江妙妙道。
“放心,有我在。”景嫿安慰道。
容皓板着臉,“凌王妃,你現在都是罪犯,自身難保,你還想救誰?來人,把凌王,凌王妃拿下!”
“我看誰敢?”容雋站在景嫿身邊,側身護着她。
“朕敢!”容皓喝道。
容雋目光一凜,“那你試試!”
這一瞬間,殿內的氣氛就變了,四周的溫度驟然降低,衆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冷噤,他們覺得好壓抑,彷彿呼吸不過來。
容皓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嚥了咽口水,一時沒敢發話。
容豫往前一站,“凌王,現在不是比氣勢,是論事實,凌王府夥同江尚書謀反,證據確鑿,你還有何話可說?”
“對!你們還有什麼話可說?”容皓跟着問。
“那就論事實,證據呢?”容雋問。
容皓看了陳公公一眼,陳公公立即把證據遞給容雋。
容雋把證據分給景嫿一起看。
很快,二人就看完了手上的證據。
“這證據誰做的?做得這麼粗糙,也好意思拿出來糊弄人?”景嫿冷聲諷刺。
“凌王妃,你說什麼?”容皓明知故問。
景嫿道,“皇上,證據是假的!有人誣陷凌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