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證據是安王從尚書府的書房親自搜出來的,怎麼可能是假的?”容皓拔高了聲音,心虛得很。
他將責任推給了容豫。
如果證據一旦被識破,就讓容豫承擔責任。
容豫聞言擡眸看了一眼容皓,他當然明白容皓的意圖,真是他的“好兄弟”,利用完他就讓他背鍋。
景嫿看了看容皓,又看了看容豫,這看似和睦的親兄弟,每個人都長了八百個心眼。
越是這樣,她越好利用他們。
“皇上,這信的內容你仔細看過了嗎?”景嫿問。
容皓反問,“朕看與不看又有什麼區別?”
景嫿聞言明白了,容皓沒有看過這信,她高舉其中一封信喊道,“皇上,這封信裏的內容不對。”
“信上說:今年中秋宮宴之上,皇上被行刺一案另有隱情,其中一名從犯叫做何軍,抓到他就能抓到幕後主使。”
景嫿又拿起另外一封信念道,“這上面說的是西北蝗災,有十萬兩銀子不翼而飛……”
她一邊說一邊看着容豫的臉色,容豫一開始大爲震驚,接着臉色慘白,再就是滿頭大汗。
那信是他親眼看着他吩咐的人模仿容雋的筆跡寫的,絕對不會有錯,怎麼現在到了景嫿手裏,這信的內容就變了呢?
而且,景嫿唸的那些內容對他而言都是致命的。
他迅速問,“凌王妃,你在耍什麼花招?你改變了信的內容!”
“你眼瞎嗎?衆目睽睽之下,我怎麼對信動手腳?”景嫿反問。
容豫語塞。
容皓接着問,“凌王妃,你說上一次的刺殺有眉目了?”
他有些不相信,畢竟,在他心裏已經認定了景嫿和容雋是幕後兇手。
既然如此,幕後兇手怎麼可能把從犯供出來呢?
“是的,皇上。”景嫿回答。
容皓方纔沒有仔細看信上的內容,他根本不知道信上寫了什麼,現在聽到景嫿一說,他又說,“你把信給朕看。”
景嫿把信遞給陳公公,陳公公把信呈給容皓。
容皓仔細一看,然後擡頭問,“這何軍是什麼人?”
“皇上,您別信上面的內容,這信是假的……”
“假的?”容皓看着後面的署名,“這上面的落款是你的名字,信是你的,現在你說信是假的?”
容豫張了張嘴,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知道信被景嫿動了手腳,但是,他不知道景嫿是怎麼做到的,現在看來,景嫿不止改了信的內容,還改了信的署名。
“皇上,之前僅僅憑兩封信,安王就斷定凌王府和尚書府合謀謀反,如今這信是安王寫給江尚書的,是不是說明和江尚書一起謀反的是安王?”景嫿問。
“你胡說八道!”容豫勃然大怒。
容皓看了看信,又看了看容豫,他一時覺得腦子不夠用了。
他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安王,你給朕一個解釋!”容皓只有盯着容豫問。
容豫無法解釋,他支支吾吾的,“皇上,臣……臣……”
“皇上,安王無法解釋,但臣可以。”景嫿道。
“你怎麼解釋?”容皓問。
景嫿道,“我要看江尚書謀反的證據。”
“給她!”容皓吩咐陳公公。
景嫿接過陳公公遞過來的證據,她看得很快,證物有書信,假玉璽,假龍袍。
她看着都忍不住冷笑,這些證據真是太拙劣了。
“皇上,這些證據也是假的。”景嫿道。
容皓當然知道是假的,但是,他不會承認,“凌王妃,你別張口閉嘴什麼都是假的!這些都是安王搜出來的罪證。”
“皇上,這玉璽是蘿蔔做的,只不過在外面鑲了一層金。”景嫿說完,直接伸手將玉璽扳成兩半,那蘿蔔還流着水。
“皇上,這蘿蔔還是新鮮的,江尚書想做皇帝難道是最近兩天才有的想法嗎?”景嫿問。
容皓無法解釋,他又看着容豫,“安王,你如何解釋?”
容豫頭都大了,“凌王妃,江尚書沒有真玉璽,用蘿蔔做假玉璽也在情理當中。”
“按照蘿蔔的新鮮程度,這假玉璽做成的時間不會超過兩天,安王倒是神通廣大,謀權篡位這麼大的事,江尚書纔有這樣的心思不過兩天就被你知道了。”景嫿諷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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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豫無言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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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嫿又拿過那龍袍,“皇上,龍袍也是新做的,用的是玲瓏針法,蘇州時錦,整個京城會這種針法的不過五人,把這五人一一帶來審問就知道龍袍是誰做的,而且,也能知道,是誰指使此人做這龍袍的。”
容皓也說不出話來了,他只有冷冷地看着容豫,那眼神像是在罵容豫是個蠢貨。
容豫心裏忐忑不安,他已經慌神了。
其實這些證據已經做得夠好了,拿來忽悠大臣是足夠了的。
大臣知道是假的也不會拆穿,沒有人願意主動爲江尚書一家洗清冤屈。
可是,他們漏算了景嫿。
景嫿無畏任何人,她不僅僅要爲凌王府洗清冤屈,還要爲江尚書一家討回公道。
無論江尚書一家是否還有後人,她都會這麼做,況且,還有一個江妙妙活着。
她要還世間百姓一片朗朗乾坤。
“嫿嫿,這五人是誰?我讓人去把他們帶來。”容雋道。
“李秀,魏雨……”景嫿說了五個人的名字。
容雋道,“好,記住了,等我。”
容豫知道容雋一旦抓到那其中一人,江尚書謀反一案就被徹底拆穿了。
他立即道,“皇上,凌王是嫌犯,他應該避嫌,不能去抓人,臣親自帶着人去抓!”
“安王,現在有嫌疑的是你,應該避嫌的也是你!”容雋道。
容皓正欲開口,景嫿提醒道,“皇上,今日文武百官都在,大家都看着,任何人也做不得假!”
容皓看了衆人一眼,最後,他權衡利弊,做了決定。
“凌王,你速去速回!”
“是,皇上。”容雋帶着人離開。
容豫知道,他被容皓捨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