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事情處理的已經差不多了。
何疏年和顧硯也已經決定返回首都。
這日,虎子在知曉疏年要回去學校的時候,跑到她面前,抱着她的腿,有些撒嬌道,“姐姐,你下次什麼時候回來呢?”
他的眼睛瞪得圓圓的,就好像是一只撒嬌的小狗。
穿越回來之後,何明遠比她想象的要更加黏着着。
是那種親人之間的親暱,好想要每時每刻都讓她陪在身邊。
疏年蹲下來,手摸了摸虎子的頭,“下次姐姐在回來的時候,就接虎子過去玩好不好,現在虎子要好好學習。”
何明遠在家最聽疏年的話,沈佳敏有時候讓他得事情,他有時候耍脾氣的時候,絲毫都不放在心上,但疏年不同。
無論他心情怎麼樣,只要是疏年告訴他的事情,他都會認真聽。
“好。”虎子點點頭。
“姐姐,我們一言爲定,我下次考試的時候,一定會好好表現的。”虎子的表情看上去比之前任何時刻都要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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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疏年欣慰的點點頭。
此時沈佳敏已經掀開門簾走了進來,早早的已經將包裹準備好。
家裏的一些特產,還有疏年和顧硯喜歡吃的一些東西,都包起來。
“娘。”疏年看到她走進來的時候,輕喚一聲。
沈佳敏笑了笑,“疏年,顧阿婆這次也和你們一起過去是嗎?去了好,去了你們也有個照應,我之前經常去家裏,就是擔心她和二丫兩人在家沒有照顧,你和顧硯都安穩下來了,顧阿婆也是時候接過去了。
你也懂些醫術,去了好好照顧阿婆,她着一輩子,可是真的不容易。”
同樣身爲女人,她知曉她經受了多少苦難。
這麼多年,她一人拉扯着顧硯和二丫,遭受了多少白眼,承受了多少痛苦。
這麼漫長的歲月,她也不知道顧阿婆究竟是怎麼熬過來的。
對於顧家的一些家世,村裏人也有謠傳。
無論事情是否真實,她都覺得顧阿婆不容易。
“嗯,我知道了。”疏年點點頭。“等下次,我過來接你們過去玩。”
等到空閒了,她想要帶着一家人出去轉轉。
首都這麼大,家裏的親人操勞了一輩子,也沒有走出這座大山。
她想讓她們多去見識見識。
到時候,她也想要帶上她娘和外公,這纔是真正的一家人。
“疏年,顧硯這孩子我知根知底,對你怎麼樣,我能看在眼中,對我們也自然是沒有話說,等你們兩人都往穩定了,我們在過去,我們到時候也去首都瞧瞧去。”
沈佳敏咧嘴笑了笑。
她從心底爲疏年感到驕傲和自豪。
之前疏年在村裏是聲名狼藉,就連顧硯也是,每個人甚至都躲避着。
沒有想到這才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兩人就已經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顧硯還成了他的女婿,兩人甚至還在首都安家。
這要是換做當時,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她長滿繭子的手將疏年的手握住掌心之中,語重心長道,“疏年,無論在什麼時候,你都是俺們的驕傲。”
說着說着,眼角有些潮溼了。
其實,她很清楚,在這段時間裏面,疏年付出了多少。
就像是她學習一樣,之前疏年的成績她心知肚明。
後來,她能成爲全校的驕傲,她也懂。
每次回家,有好多次,她都是點着煤油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還有甚者,有很多次,在天還沒建義的時候,她起來方便,看到疏年藉着燭光,在認真的背誦什麼。
沒有誰的成功是輕而易舉的,疏年的努力她都看在眼中,感知在心中。
有很多次,她都懷疑,眼前的疏年究竟是不是她的孩子。
畢竟疏年是她親生的,她是什麼樣子的人,她心中自然是清楚不過。
之前的疏年是很脆弱的人,遇到事情的時候,她喜歡躲起來逃避事實。
對待學習,更是沒有什麼上進心,只是一天天的在熬日子。
當疏年這樣努力上進的時候,她不僅一次懷疑過,甚至還和何俊山談起過這件事情。
眼前的疏年,究竟是不是他們的孩子?
可疏年就長得這幅模樣,難道還能有假。
無論眼前的疏年是誰,都是他們最親愛的孩子。
“娘,你這是想起什麼了?怎麼還哭了呢?”疏年看着她問道。
歲月不饒人,沈佳敏的額頭上早已經爬上了白髮。
她的腦海之中想起她娘。
儘管她很珍惜眼前的一切,可是仍舊覺得時間不夠用,她能夠陪伴在他們身邊的時間,真的是太少了。
“沒事,就是覺得你們一下子就長大了。”沈佳敏擦了擦眼角的熱淚。
何俊山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她們面前。
“哭啥哭呢?孩子又不是不回來了。”他狠狠的吸了一口旱菸,神情有些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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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山一直都是一位沉默寡言的人,但疏年仍舊能夠感受到,他身上那沉重的愛。
“孩子長大了。”沈佳敏嘆了一口氣。
她內心是矛盾的,她一方面希望孩子長大了有出息,能夠遠走高飛,另一方面卻又希望她們能夠陪伴在他們身邊。
“是啊,孩子長大了。”何俊山再次吸了一口煙。
隨後緩緩的吐了出來。
“疏年,趕緊收拾收拾走吧,到了之後,給我們報個平安。”沈佳敏道。
何俊山已經將她娘準備好的東西拎在手中,跟在她們身後,走了出去。
何疏年鼻頭一酸,看着身後的她娘,她爹,以及虎子,哽咽的揮了揮手。
“爹,娘你們回家吧,我有時間就回來看你們。”
她知道父母逐漸上了年紀,身邊希望有人經常陪着他們。
這一次回家,她明顯感覺她爹孃對她更加貪戀了幾分。
“嗯。”沈佳敏擺擺手。
兒行千里母擔憂,這是千古不變的。
何疏年心中五味陳雜,如果讓沈佳敏一家知曉真正的疏年已經離開了她們,她們會多麼的傷心。
就讓這一切永遠都埋在她心中,她一直都扮演着疏年的身份。
顧硯將行李從何俊山手中接過,和他說了幾句話。
“顧硯,阿婆呢?”沈佳敏問道。